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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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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冉和陸嘉禾在陸撒嬌加強橫的挽留下,留在家裡住了一晚。大孫子領著漂亮的孫媳婦回來了,陸高興壞了,張羅了很多好吃的,第二天走的時候還強了一麻袋的土特產給她。

自始至終陸對桑冉都沒有表現一絲的不滿意,一口一個孫媳婦地叫著,還趁著陸嘉禾給爺爺按腳的時候偷偷了一對家傳的玉鐲子給她。

桑冉死活不要,陸就低頭抹眼淚兒,問她是不是嫌棄鐲子不夠好,然後很委屈地說當年家裡被抄了個乾乾淨淨,這鐲子是她母親偷偷藏下來留給她的,是她最重要的東西了,兒子娶媳婦的時候都沒捨得給。

想起家裡陸眼淚掉的更兇了,桑冉哭笑不得,軟聲細語地哄了半天,才把老人家哄高興。說什麼也不敢再拒絕了。

拉著桑冉說了很多話,關於陸嘉禾的。

陸媽媽懷陸嘉禾的時候發現陸爸爸出軌,生氣傷了身子,生下陸嘉禾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又因為跟陸爸爸情不和整鬱鬱寡歡,在陸嘉禾六歲的時候過世了。第二年陸爸爸就另娶她人,還帶回來一個跟陸嘉禾同年出生的私生女。

陸嘉禾本就因為媽媽的緣故對爸爸心存怨懟,私生女進門令他對陸爸爸徹底失望,大鬧了一場,然後一個人揹著行李離開了家,從此之後一直跟著爺爺生活。

沒過幾年陸爺爺就得了病,陸嘉禾小小年紀就幫著照顧爺爺和,成了家裡的小頂樑柱。

大概是因為從小缺乏母愛的緣故,才會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大的桑冉,所以陸說她一點都不介意桑冉跟陸嘉禾的年齡差,反而覺得這樣好的,有個姐姐一樣的人照顧著陸嘉禾,她反而放心。

坐在車上回城的路上,桑冉還一直在回想說的話,回頭看到陸嘉禾一身輕鬆地開著車,跟著音樂一扭一扭的,不又好笑又心疼。

陸嘉禾聽到她笑,轉頭朝她吐吐舌頭,繼續一扭一扭。瞅了一眼放在她腿上、看起來年代頗久遠的小木匣子,忍不住好奇:“給你了什麼好東西呀?”

“傳家寶。”桑冉有點無奈地道。打開匣子,取出裡面疊著的暗紅襯布,一層一層打開,出裡面碧綠通透的一對玉鐲子。

陸嘉禾“嘖嘖”兩聲,笑嘻嘻道:“好啦,現在你已經是得到家族承認的陸家小媳婦了,以後就乖乖伺候本少爺吧!要是敢出去勾搭野男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哼!”桑冉斜了他一眼,探手過去在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掐了一把。

“嘶——”陸嘉禾倒一口冷氣,夾緊‮腿雙‬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你等著!看本少爺回去怎麼收拾得你下不了!”市人民醫院住院部。

鄭澤下了班,照例先回家洗了澡換身衣服,然後拎著陳嫂準備的飯菜,送到醫院。

周雁兒卻不在病房裡。

鄭澤叫來護工問話,護工說中午鄭澤走了之後,周雁兒睡了個午覺,醒了之後說要去花園裡曬太陽,就一直沒回來。

鄭澤臉有些陰沉:“都這個時間了,她不回來你不會下去叫嗎?天都黑了,曬的哪門子太陽?”護工支支吾吾的。

鄭澤一臉不耐地把人打發走,剛準備親自下去找人,周雁兒自己回來了,拄著柺杖一蹦一蹦的。鄭澤走過去,打算抱她進來,卻被周雁兒皺著眉推開,繼續慢地蹦著走。

鄭澤覷了一眼她的神,似乎不太高興,於是暗自揣測著,這是跟誰鬧不愉快了嗎?

周雁兒一言不發地爬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鄭澤把小桌子移過來,緻的飯菜一樣一樣擺上桌。男人的手指修長,做什麼都賞心悅目的。

等他擺好了餐具,遞過來一雙象牙白的筷子,周雁兒卻沒接,抬起眼皮,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現在已經六點半了吧…”她看著鄭澤。

鄭澤也看著她,嗯了一聲。他上來的時候是六點二十,現在已經差不多六點半。

“今天怎麼這麼晚?”鄭澤知道她現在的狀態是生氣了,但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她今天狀態怪怪的,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平靜地道:“每天都是這個時間,不是麼。”他看到周雁兒的眼裡一抹嘲諷轉瞬即逝,抿了抿,把筷子擱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接著聽到她以一種故作輕鬆的語氣問道:“那,來看我之前,先見了誰啊?”

“沒有。”鄭澤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女人自作聰明的試探。儘管心裡不悅,還是耐著子解釋道“回了一趟家,給你帶飯。”這下週雁兒的諷刺直接掛在了臉上:“專門給我帶飯啊,你老婆呢,不介意嗎?”鄭澤眼皮跳了一跳,大概懂了她火氣的源頭。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說的,之前瞞著你是我不對…我結過婚。”結、過?周雁兒愣了一下,很快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未免太容易哄騙了一些。這兩個字,有多大的歧義啊。

之前趙城和桑冉的猜測在這一刻全部落實,周雁兒甚至沒有勇氣去探究他所謂的“結過”究竟是哪個意思。是結過又離過,還是僅僅只是結過?

還是後者可能大一些吧,那麼漂亮有範兒的大明星老婆,那麼可愛招人疼的孩子,哪個男人捨得?

想到翟星月抱著乖巧可愛的兒子來給她看時幸福滿足的模樣,再看看一身病號服、憔悴蒼白的自己,周雁兒心裡酸的要命。跟那樣一對漂亮耀眼的母子站在一起,身為第三者的自己該有多可笑啊…醜陋不堪。

周雁兒再也控制不住,抓狂一般將小桌子上緻的瓷碗掃落在地,頓時“乒呤乓啷”一陣脆響。

昂貴筆的西裝上濺滿了湯湯水水,鄭澤的臉陰沉下來,盯著周雁兒的眼中漸漸升起不耐。

周雁兒沒有看到,她垂著腦袋,口劇烈起伏著,擱在桌子上的右手被熱湯燙得通紅,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把手收回來,用力攥緊。

“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控制你的脾氣,冷靜下來好好聽別人說話。”他語氣中的不耐成了壓垮周雁兒的最後一稻草,她猛地抬起頭,目呲裂:“滾!你給我滾!”從小在貴族圈子裡長大,接受著高貴的禮儀教育,鄭澤無疑是一個有良好教養的優雅男人,女人偶爾的撒嬌耍賴可以當作‮趣情‬,但撒潑哭鬧的樣子就是真的不能接受了。

在鄭澤眼裡,周雁兒是個很識趣的女人,擅長撒嬌耍賴,卻非常懂得進退,會用撒嬌贏得你的憐愛,卻從來不會惹人不耐,所以很會抓男人的心了,這大概也是自己會被她引的原因。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失態。

鄭澤強壓著自己的不耐,卻實在沒心情像平時一樣哄她。眉心,儘量平靜地說道:“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吧。”周雁兒已經從抓狂的狀態中恢復,只是用無比厭惡的眼神看著他,恨聲道:“滾!別再讓我看到你!”鄭澤徹底失了耐心,直接轉身離開。關上門還沒走出兩步,又聽到裡面“嘭”的一聲巨響,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顯然是她把什麼東西摔在了門上。

這是想砸死他的意思嗎?

鄭澤咬了咬牙,大步離開。

醫院停車場。

上了車,鄭澤並未發動車子,而是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不等對方說話,鄭澤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特麼揹著我做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啊?好端端的打電話來罵我幹嘛?”翟星月一副無辜又生氣的語氣。

鄭澤正在氣頭上,冷笑了一聲,道:“別跟我裝!我們都離婚了,你做這些有意思嗎?”鄭澤跟翟星月隱婚六年,為了她的事業和她所謂的夢想,一直沒有對外公佈,只有家人和少數幾個朋友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他的朋友和家人也不可能專門來告訴周雁兒,揹著他做這些小動作的,最後可能的就是翟星月了。

“你想要什麼直接來找我啊,找她幹嘛?她能給你嗎?”翟星月沉默了一下,很傷心地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鄭澤又是冷笑,語氣諷刺道:“新戲被別人搶走了是吧?想讓我幫你拿回來?直接來找我啊,何必繞這麼大彎。”翟星月被他戳破了心事,也只有一瞬間的難堪,當初選擇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早就做好了被他發現的準備,現在又有什麼好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