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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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吧。”桑冉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卻見陸嘉禾站在原地沒動。

陸嘉禾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心裡衡量了一番，還是放棄了想跟桑冉多待一會兒的小心思:“時間很晚了，你趕快回家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沒關係，不用跟我客氣。”桑冉笑著說。

陸嘉禾還是沒動:“這麼晚了你開車不安全，我自己打車。”桑冉有點無奈，這孩子還固執。她也不說話，就扶著車門站著，靜靜地望著他，對視了一會兒陸嘉禾就妥協了，嘆口氣走過來，打開車門上車:“我這麼大一男人，沒照顧女生就算了，還反過來被女生照顧，很傷自尊的。”桑冉笑著發動車子:“我弟弟要是也像你這麼想就好了。”

“那不一樣。”陸嘉禾語氣很羨慕“我要是有個姐姐，也會想要永遠被她照顧。”

“我這哪是當姐啊，跟當媽都差不多了。”陸嘉禾頓了頓，轉頭看著窗外，情緒忽然低落下來，沉默了幾秒鐘，小聲說了一句:“多好啊，有兩個媽媽，我一個都沒有呢…”桑冉詫異地轉過來，他半張臉隱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低垂的眼睫和緊緊抿著的角。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桑冉騰出一隻手摸了摸他腦袋。

“沒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我當姐姐。”陸嘉禾抬起眼看她，目光幽深如潭，似有光華在其中湧動。還未來得及深究，他眨眨眼，眼神又變得清亮純粹，嘴角翹起來，笑容看起來乖巧而單純。

這突如其來的賣萌令桑冉有些招架不住，眼睛直直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故作淡定地別開眼，咳了一聲說:“當媽的話我也沒意見。”陸嘉禾愣了兩秒才明白她的意思，笑得停不下來。

這個時間a大外面的林蔭街上鮮有車輛，桑冉把車停在路邊，陸嘉禾跳下車，彎著跟她說再見，囑咐她回去開車小心點。桑冉笑著擺擺手，練地調轉車頭。

陸嘉禾依舊在路邊站著，修長筆直的身姿在夜風中如拔的青松。桑冉降下車窗催他:“傻站著幹嘛呢，快回去休息吧。”陸嘉禾點頭，擺手示意她快點開車“你開車小心一點。”桑冉笑了笑，發動車子離開。

桑冉到家時已經凌晨，家裡靜悄悄的，躡手躡腳地進屋時，聽到吱呀一聲響，隔壁的門打開，燈光瀉一地。小胖跑到她腳邊，繞了兩圈，小聲哼哼著蹭她的腿。

桑冉撓撓它的下巴，走進桑傑的房間，摘掉他腦袋上的耳機:“你怎麼還不睡？”桑傑回頭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出去幹嘛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跟雁兒和趙城兒他們聚了聚，幹嘛，沒我你睡不著覺啊？”桑冉往上盤腿一坐，順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咔嚓咔嚓開吃。

桑傑把椅子轉過來，跟她面對面，很自覺地把水遞了過來:“姐，求你個事唄。”

“放。”桑冉霸氣地道。

桑傑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試探道:“上次來我們小區那樂隊你還有印象嗎，你覺得他們怎麼樣啊？”

“你是問他們唱歌怎麼樣，還是把打鼓那姑娘娶回來怎麼樣？”桑冉抬眼瞅著他，一臉“然而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

桑傑被噎了一下“不是！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問問你覺得他們樂隊怎麼樣，不是問姑娘！”

“樂隊啊…還不錯啊。”

“真的嗎？”桑傑兩眼一亮，嘿嘿笑著往前探過身子“那姐你能不能跟城哥說一聲，讓他們樂隊在酒吧駐唱啊？你看這個年頭工作還難找的，尤其是他們這些藝術生，可慘了…”

“這個我恐怕做不了主。”桑冉將蘋果核扔進垃圾桶，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再說現在的這個駐唱幹得好好的，也不能無緣無故辭了人家啊。”說著站起來準備走人，桑冉一把抱住她:“親姐啊，我求你了，幫個忙啊…您就動動嘴皮子就行，城哥跟你關係這麼好，肯定會同意的！求求你了，就當是救你弟弟一命行嗎？”桑冉把他腦袋拍開:“不是我不幫你，我雖然入了股，但什麼事都是趙城兒管的，我一分錢的心都沒過，這錢賺得都跟白撿的一樣，你還有事沒事跑那白吃白喝的，我哪有臉手啊。”其實私心裡她還願意幫忙的，畢竟那幾個孩子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尤其是…咳咳…桑傑其實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想了想說:“那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一下哪裡有適合他們的工作，你朋友那麼多，隨便打聽一下都比我們自己碰運氣有用多了。”

“成。”桑冉拍拍他“能放本宮走了嗎，桑公公？”桑傑立刻鬆開她，兩手一甩單膝跪下:“恭送娘娘，祝娘娘好夢。”一路護送桑冉回屋，然後一把將跟在桑冉股後面的小胖抱回來“乖，你跟我睡。”桑冉又探出腦袋來叮囑他:“空調溫度不要調的太低，上次小胖冒絕對是你害的！”

“知道啦知道啦！”桑冉飛快地溜回屋關上了門。

男生宿舍一群深夜黨，陸嘉禾回去的時候，趙南在打遊戲，孟凡趴在上看漫畫，宋和在陽臺上吹著夜風打電話。

陸嘉禾從孟凡那兒搶了一個蘋果，邊啃邊拿了一條新褲衩走進浴室，孟凡看得目瞪口呆。他飛快地衝了個澡出來，趴在上的孟凡突然坐起來，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你一邊洗澡一邊吃蘋果啊？”陸嘉禾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有問題嗎？”

“沒、沒有。”孟凡的表情變得有點糾結，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

陸嘉禾爬上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關注列表的第一個就是桑冉，他順手設成特別關注，然後點開她的微博，一條一條翻著看。

桑冉微博裡幾乎都是轉發的東西，各種小貓小狗的的萌圖、gif或者小視頻，還有一些最近紅的小漫畫。桑冉的評論幾乎都是連發三遍[喜歡]的表情，或者加一些“好萌啊好可愛啊”之類的文字。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貓貓狗狗之類的萌物，還像個少女一樣，陸嘉禾看得心裡軟軟的，默默把那些萌圖收藏下來。

她的微博只有兩百多條，陸嘉禾很快就看完了，接著又打開微信看朋友圈。桑冉朋友圈的動態少的可憐，幾乎都是曬的食物，看起來像是自己在家做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至少相是很不錯的。陸嘉禾咂咂嘴，她廚藝看起來好像很不錯…

微博、朋友圈都翻了個底朝天，陸嘉禾沒事做，又把桑冉的微博名和微信名分別百度了一下，然後很有耐心地一條一條點開來看。宋和打完電話回來，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驚訝得不行:“你在人別人？”陸嘉禾動作頓了一下，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像似乎也許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太猥瑣了你！”宋和鄙視了一番，拿了衣服去洗澡。

陸嘉禾很不地瞪了他一眼，卻無法反駁。

百度到的結果幾乎都是沒用的，陸嘉禾一頁一頁地翻，耐心漸漸告罄。翻到第五頁的時候，基本沒有相關詞語了，陸嘉禾了眼睛，心裡默默想:這頁看完就不看了。

練地點開、關掉、點開、關掉…然後手忽然一頓，愣了兩秒又把剛剛叉掉的頁面重新打開，是個攝影論壇。

打開的頁面像是某個用戶的個人主頁，看著悉的一串亂碼，陸嘉禾嘴角不由自主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