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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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時,我人躺在上。
四周圍很安靜,天花板和被褥是一片雪白。一種聞起來很衛生、安全,但是刺鼻得有違自然的消毒水氣味,讓我確定身處在醫院裡。
我生病了嗎?
“你昏睡了三個小時。醫生說你營養失調、貧血、抵抗力差、身體太弱,所以得住院三天打點滴。”盧永霖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適時回答我心中的疑問。
喔!原來我暈了,是他送我來醫院的?我口一熱,這才想起不久前似乎曾倒在他懷裡…
我咳了一聲以求鎮定:“謝謝。三天的住院費加上醫療費總共多少?我出院給你。
“一偏頭便看到盧永霖佈滿陰鬱的臉,傳達的訊息是…你欠扁!
奇怪了,我頂多是欠他錢吧,幹嘛給我欠扁的臉看?我微窘的心情略微被心中的不解給沖淡了。
“這不重要!我沒想到在臺灣居然還可以看見伊拉克的難民!”他的臉孔看起來非但不同情,而且氣急敗壞的厲害:“我問你,你是怎麼過子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還好啦!我這樣過子好幾年了。”言下之意是:今天純屬意外,可見得你盧永霖是楣星大掃把,但我沒敢說出心裡的話。
“好幾年?到現在連曬幾分鐘十月的太陽都會暈倒,說出去誰相信?你到底衰弱到什麼程度?”盧永霖惡狠狠道。
看著他焦急而帶怒的臉,我差點忍俊不住。怪了!我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吊個兩三天點滴,出了醫院又是活崩亂跳的禍害一個,他發什麼火?
我定定看著盧永霖,面無表情,他卻忽然很用力地握了我的手,我與他四目相對,覺到他那雙深沉的黑眸似乎想向我傳遞些什麼,我無奈地將之截斷,並且瞬間於空中消失,毀屍滅跡。
“盧先生,你不要握我的手,就算要握,也麻煩不要握著我打點滴那手,我怕會妨礙葯物循環,你可以握另外一隻手,不過不要那麼用力就是。”我的聲音像是消毒水一樣,可以掃去所有曖昧的雜質。
盧永霖一臉難堪,旋即凝住困愕的表情,果真不動聲地搬了椅子,繞過尾來到我的右側…只為了握我的右手。
瘋子!我胡言亂語,他也跟著照做,不是瘋子是什麼?
我瞪著盧永霖的時候,醫生來了,開口就是問我生活作息和三餐飲食狀況等等。忌憚盧永霖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內心掙扎著是否要說實話、做一個合作的病人。
“只是很久沒出門曬太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我淡淡敘述著。
那醫生一臉懷疑:“多久?”多久?我看了盧永霖一眼,回想我們上回在保齡球俱樂部是多久以前。
“大概一個月前吧?”我有些心虛,算整數應該過得去吧?
盧永霖冷冷嘴:“該不會是自我們上回碰面過後,你一直沒出門?一個月又‘二十二’天沒出門?”他強調著‘二十二’這個數字。
“有那麼久?”我和醫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你說呢?”盧永霖的臉越來越難看。
他記這麼清楚做什麼?我相信醫生一定跟我有同樣的疑問,搞不好已經在懷疑我們的關係了。我別過頭不去看他,情願乖乖接受醫生的數落:“那你吃什麼?該不會是餅乾、泡麵、糖果、披薩一些垃圾食物吧?”經驗豐富的醫生一下就猜出我飲食的病。
“還有乖乖…”我低頭怯怯道。
醫生將我罵得頭越來越低深深讓我覺得自己若活的不夠健康就對不起祖宗十八代似的。
轟炸了許久後,醫生寫下病歷,臨走前殷殷囑咐著盧永霖,別忘了出院後替我補身,並且盯著我多運動、要常出門曬太陽、三餐要正常…云云。
有沒有搞錯?生病的人是我耶!盧永霖是我什麼人,要他替我記這些、做這些?嘖!好像他是我老公似的,我這輩子應該不會這麼倒楣吧?我瞪著他死命握著我右手不放的手。
醫生走後,我以為暴風雨已過,正是彩虹燦爛時,暗自鬆了口氣,盧永霖那雙火眼金睛此刻出原子光熱線,活像要將我活活燒死!
“一個月又二十二天不出門,你不是意志力過人,就是瘋子!”他自牙縫間迸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