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嚴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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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熱偏執的人們所執著的或是慾望。或是自巳的意謂是幾,或是自己的盲目執著,或是信的宗教習俗,都是希望別人放棄原來的東西而承認自己的思想,在互相說服不了對方時,暴力衝突便成了唯一的選擇嚴守慎在疾筆書寫。馬霍一行讓他受頗多。加上林尚義給他透的大明西北暴亂事件的一些情況,讓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寫些西。
“從本上而言,民族或群體衝突有宗教信仰方面的原因,不同的宗教信仰,不同的文化,甚至不同的習俗都可能埋下衝突的種子,但是最大的原因應該是利益之間的衝突。如以錫蘭島為例,大食人與泰米爾人之間、泰米爾人與僧伽羅人之間的衝突,除了宗教和民族糾紛之外,更重要的則是是為了利益而發生“僧伽羅人在錫蘭島上人口眾多,儘管放棄了富庶的北部地區,但是對於人口越來越多的泰米爾人來說,這遠遠不夠,他們還需要更多的土地,甚至希望壓到僧伽羅人,成為錫蘭島上的主宰。而大食人控制著錫蘭島上的商貿,這對於已經把自己當成錫蘭島強者的泰米爾人來說是不可寬恕的,而對於僧伽羅人來說,奪回商貿權,增強自己的力量再與泰米爾人爭雄也是他們首要選擇的。因此,宗教的衝突如同一個火星,驟然間讓原本安寧相處的三個族群相互之間變成了敵人。”
“大明西北動亂也是如此。回回原本在蒙古人統治時期享有一定特權,他們的社會地位比漢民高,經濟實力也普遍比漢民強。但大明是中原漢民建立起來的王朝政權,這就意味著原本處於下層的漢民成了這個國家的強者,那麼留給回回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棄此前的優勢和特權,成為漢民政權的附屬或普通一員。部分回回怎麼會放棄此前自己擁有的特權和地位呢?於是他們利用宗教旗幟,挑動廣大的回回向大明政權發起挑戰,目的無非是想讓新成立的大明意識到他們的力量,迫使大明中樞改變策略,保留他們部分的特權。但是這種挑釁是任何一個,王朝所不能允許的,更何況當今陛下是用血與火將蒙古人推翻而建立新王朝,更不會允許這種挑釁,於是回敬給回回的便是大明的血與火。”
“不過回回們應該值得慶幸的是皇帝陛下並沒有打算將血與火徹底執行,大部分回回們只是被驅逐出大明境內。從這裡和其它早就實行的政策來看,皇帝陛下對於大明的民族和宗教問題的解決辦法可能會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和一種語言。皇帝陛下準備用一個堅實的共同點將大明的不同點容納在一起,在三個一的基礎上,可以任由你宗教信仰自由和習俗不同。”嚴守慎的確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學者,要不然也不會三十多歲就成為南京大學這座大明最高學府的教授。他一向關注於研究自然法則,所以也關注於人們社會的研究,只是他此前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而已。經過錫蘭島一系列事情,他意識到自己的研究方向,於是結合此前的積累和各種資料信息的分析,寫出了這麼一番前所未有的言辭來。不過他多少顧及到自己是大明一員,所以言辭立場上還是很偏向於大明和劉浩“一個民族有主體的信仰,包括信仰宗教和信仰哲學,都是值得慶賀的,因為這意味著這個民族的大多數成員有理想,有安身立命之所,而他們發生的社會生活也有了神支柱。當然,這種主體信仰也要隨著時代的前進而不斷革新。反之,失掉了信仰的民族是可悲的,它沒有一定的神方向,必然人心散亂,道德淪喪。但是一個民族在熱愛自己信仰的同時必須尊重其他民族的信仰,不把自己的信仰強加給其他民族,只有這樣,民族關係才能是和諧和正常的,社會才會是穩定的。一個人有自由選擇信仰的權利,一個民族也有自由選擇信仰的權利,這是維護個人權利的重要理念“在大明,大部分人信佛教或道教或神教,但是這種信仰與回教、景教等相比算不上宗教信仰,大明的這種宗教信仰更多的是一種繼承傳統或是神願望,宗教並沒有涉入到人們的生活中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大明有一種共同的哲學信仰;那就是以儒家為主的哲學思想,不管與否,人們都必須承認,大明百姓遵從的言行和道德都是以儒家思想為主,還有黃老道學、墨學等各種思想摻雜,正是這種哲學信仰,使得華夏曆經磨難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文明,而正是這種哲學信仰成就了華夏神州的凝聚力。”嚴守慎寫完了之後,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做為一個大明新派學者,他從小就在儒學中薰陶,但是並不認為儒學就是真理,尤其是經歷了劉浩然執政大明以來多次的思想大反思和辯論以及對古希臘等外來文明的介紹,嚴守慎更加意識到固執於一種獨尊思想是非常危險的,他認為一個有思想的學者應該是從各種人和外來思想中涉取有用的東西,再加上自己的研究和分析,最後形成自己的觀點和思想。正是由於他持有這種觀點,出身蘇南的他為江南理學派所不容,卻也是其能夠被授予南京大學教授的重要原因。
嚴守慎看了看,一直猶豫著。他不知道將這篇文章投回國內後將會引起怎麼樣的後果,尤其是在這種復興秋百家的時期,雖然這篇文章並沒有涉及到百家和儒家之爭。但是涉及到國家國策問題,也足以讓某些人拿來做話柄。現在他身邊又沒有同行學者和好友幫忙參謀,思量之下,只好去向情不錯的陳孝林問計。
陳孝林看完之後道:“嚴教授,雖然我不是完全懂,但是我覺很有見地,至少是一種反思。我記的在軍校培時聽皇帝陛下說過。軍人不僅要學會打仗,更耍學會反思,只有這樣才明白自己為何而戰,才能知道該如何避免失敗爭取勝利。
嚴教授,你是文人學者,更應該為大明反思嚴守慎聽到這裡,不由神情肅妥地點點頭“大都督,你的意陳孝林似乎看出了嚴守慎的疑惑,笑著建議道:“嚴教授。不如這樣,你可以改一種方式,改為遊記,將這篇文章改為你在錫蘭島所見之後的嘆,這樣更有說服力。而且就算不合某些人的意,也只會被當做一種胡思亂想,難道胡思亂想他們也不允許了嗎?”嚴守慎不由也跟著笑了“大都督所言極是。”說做就做,嚴守慎立即回屋,將整篇文章進行修改,先講述一些錫蘭島的所見所聞,詳細描寫了錫蘭島民族衝突的慘狀,然後有而發。嚴守慎還為其擬了標題:《錫蘭遊記之一》。
將這篇遊記寄發出去之後,嚴守慎反而放下心來,什麼顧忌反倒都沒有了,他覺得渾身上下都輕鬆了。
嚴守慎又找到了陳孝林。這次他是來表示謝的,謝他在事亂時玄還想著派兵保護他。
“這是我應該做的。要是一位教授在我轄區出事了,我會被皇帝陛下罵死的。”陳孝林笑著說道。
“大都督,現在事態如何?”聽到這個問題,陳孝林不由凝神肅穆,他搖搖頭嘆道:“衝突已經快兩個月了,從各方面的情況來看。死傷人數已經超過十萬。我們的偵騎隊經常看到全無活人的村莊,而這其中以僧伽羅人為主,幾乎超過了一半。”嚴守慎也不由嘆了一口氣,僧伽羅人人口多,相比泰米爾人和穆“大都督,那我們該採取行動去阻止這場悲劇了。”
“還不到時候,我們最大的敵人是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據情報,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正在集結他們的水師,準備找我們報仇。只有解決了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我們才好騰出手來解決錫蘭島的問題。”嚴守慎開始的時候還點點頭,但是他越想越不對,對付維賈亞納加爾王國的水師,大明海軍的艦隊足以應付,而阻止這場悲劇,已經在欣克樂城登陸集結的兩個海軍陸戰師卻可以應付,只要出兵轉一圈,那些狂熱的暴徒們便會收斂,可是為什麼陳孝林不願意做呢?
“大都督。恐怕你更想利用這次衝突來解決錫蘭島吧?”嚴守慎坐在那裡冷冷地說道。
陳孝林苦笑一下,很誠實地答道:“不瞞嚴教授,我的確就是這種想法。”
“讓三方殺得血成河。然後大明再介入,揚言為僧伽羅人報仇,然後放手讓僧伽羅人殺一批穆斯林和泰米爾人,這樣還可以迫使這些穆斯林和泰米爾人畏懼離開錫蘭島,屆時大都督就是一石三鳥,即削減了僧伽羅人的實力,又讓其與穆斯林和泰米爾人結下死仇,不得不依附大明,還可以將阿拉伯和南印度勢力從錫蘭島上趕走。真是好計策!可是大都督,你有沒有想過。晚一天,多少無辜的錫蘭百姓會死於非命?”嚴守慎不由站了起來。情緒動地叱問道。
陳孝林轉過身去,望著窗外,只留一個背影對著嚴守慎,過了一會才幽幽地說道:“我是一個軍人,我的職責就是完成任務。”
“為了完成任務不惜一切手段!”嚴守慎在後面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是的。”陳孝林毫不遲疑地答道。
嚴守慎萎靡地坐了下來:“你們和那些狂熱的穆斯林、泰米爾人有什麼區別?他們為了他們所謂的真神,而你們為的是所謂的神聖職責!人,在這種血與火的狂熱中早就被丟失地乾乾淨淨。”
“所以大明需要你”陳孝林轉過身來說道“記得皇帝陛下曾經跟我說道,大明需要為戰爭勝利歡呼的人,也需要為之哭泣憤怒的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駕駐戰爭,而不是被戰爭所駕駐。因此。嚴教授,大明需要我這樣的軍人。也需要你這樣的學者。”陳孝林說了之後不由的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嚴教授,對於我們這些軍人來說,職責和榮譽就是我們的生命,請你理解。
嚴守慎猛地抬起頭。低聲問道:“大都督。請你誠實地告訴我,錫蘭島上的衝突是不是你們海軍挑起的?”陳孝林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默然了一會才說道:“要說挑起,真的與我們脫不了干係。嚴教授,你也知道,我們大明打仗,還未開戰,情報工作早就先行了。無論是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泰米爾王國還是羅依伽摩王國,那裡都埋有我們的人。”
“開始的時候情報人員只是想讓他們三國先自己亂起來,可是想不到事態居然發展地如此嚴重。嚴教授,如果他們間沒有那麼深的仇恨,任憑我們挑撥,也不可能讓他們打起來。”嚴守慎手在發抖,他緊緊地握住椅子的扶手,許久才鎮靜下來:“大都督,我沒有權力去指責你,因為做為一個大明人,我不能指責一位為大明盡心盡力的將軍。做為大明的將軍,你的確稱職了,可是對於錫蘭島上那些冤魂來說,你,”陳孝林不由地揚起了頭,堅定地說道:“嚴教授,我接受你的指責,但是我並不後悔,為了大明我願意捨棄一切,哪怕成為地獄的惡魔,我也願意為大明掃除一切障礙。”嚴守慎默然許久才說道:“這就是弱強食,當年我大明百姓在蒙古人的欺凌下猶如牛羊。現在我們強大了,便以其他人為牛羊。”
“對,就是這樣,這就是你所說的自然法則。我大明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不可避免地要壓碾路上的花花草草。”嚴守慎眼睛直盯著陳孝林,過了好一會才低下頭,喃喃地說道:“希望我們不要被自己的信念矇蔽眼睛,變成像錫蘭島上的這些人。也希望我大明前進的路上不盡是骷髏白骨。”正如書生書友所言。到月底了,書友有多餘的票票就投給老曾吧,在此老曾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