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六十一章酒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六十一章【酒席】若是按照正常程序,李小語是該甩開杜風的手的。

可是從杜風的手心裡傳來的那一丁點兒的溫暖,卻又讓李小語捨不得放棄這難得的溫存。

於是兩人就這麼沉默著,相互攥著對方的手,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

杜風的掌心之間,傳來一陣陣的暖意,加上李小語的手原本就柔若無骨,比起止小猜的手來,更是軟了一些,就彷彿一塊失去了骨頭的團兒,在杜風的掌心裡居然逐漸的變涼,還微微的有些哆嗦。杜風明白,這是由於李小語的心裡多少還有些害怕的緣故…

看著李小語已經紅透了的臉,甚至連出的頸項之間也是通紅一片,杜風淡淡的笑了起來…

他很快有了主意,眼珠子一轉就拉著李小語往外走,邊走還邊唱著:“小朋友,牽牽手,大晴天,一起走!”李小語被杜風拉著走了兩步,突然聽到杜風嘴裡唸叨的這兩句童謠,經不住的笑了起來:“呵呵,誰是小朋友啊?”杜風嘻嘻的笑著,又恢復了平裡的那種沒正經的樣子,也不回答李小語的話,只是看著又高又藍的天空,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小時候學的那篇課文。什麼秋天來了,大雁往南飛,一會兒排成個一字,一會兒排成個人字。同時被想起的,還有一首歌,其實那原本是一首詩,是弘一大師李叔同寫的一首詩,後來被譜成了曲子,就有了那首很著名的《送別》。杜風記得,在小時候,大概沒到秋天的時候,都會跟同學們一起唱這首歌,雖然沒有什麼送別的那種氣氛,可是僅僅是歌裡詞中描述的那種景和氛圍,就已經足夠讓他們到震撼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有機會真正的看到這樣的景,去年從長安城離開的時候,站在城外的驛道上,就很有點兒這樣的覺。

“我唱首歌給你聽吧,這是從前我義父寫的,當時一個朋友要遠行,義父就寫了這樣的一首離別的歌兒!”李小語聽了之後微微皺眉:“為什麼是離別的歌兒?”杜風笑了笑:“不單單是離別啦,這歌裡的氛圍很好的!你聽著啊!”說完,杜風不再給李小語提問的機會,而是直接開口就唱了起來。

要說杜風的歌喉還算是真不錯,從前他讀大學的時候,還曾拿過幾大高校聯合舉辦的一個卡拉ok比賽的一等獎,當時唱的就是這首《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標準的男中音啊,在這古意盎然(嗯,本來就是古代麼)的秋景之中,唱出來果然有幾分不俗的韻味,這使得李小語看著杜風的眼光不又多了幾分不同的情。

到了止小月姐妹的家門口,老遠就看到許渾那廝一個人騎在牆頭上,正舉著一支菸雲吐霧的毫不快呢,一看到杜風跟李小語來了,再等他發現這倆人居然是牽著手的,心裡頓時覺到了淒涼,差點兒沒從牆頭上掉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杜風和李小語牽著的手也很默契的鬆開了,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多了些什麼,雖然沒有山盟海誓,但是似乎卻隱隱有些心心相印的往大門走去。

“喂,你小子太不地道了吧?”許渾從牆頭上跳下來,指著杜風說到。

杜風一聽就知道許渾是個什麼意思,毫不猶豫的碰了碰李小語的肩膀,示意她先進去,隨後拉著許渾低聲跟他說:“我跟你說,小語可是個千金大小姐,你一會兒千萬不要胡說八道,不然以後你永遠都別想在我這兒看到任何新鮮玩意兒。”許渾似乎很配合的點了點頭,一副察全局的表情:“放心吧,我不是個多嘴的人!”杜風深以為然:“你的確不是個多嘴的人,只是大嘴巴而已…”說完杜風就撇開許渾往裡走了,許渾在杜風身後氣急敗壞的叫著:“杜風,你給我納命來!”隨即就聽到他拔劍的聲音。

杜風毫不猶豫反手就掐住了許渾的手腕,許渾當即就愁眉苦臉嘴裡連連“哎喲”著蹲了下去。杜風說到:“行了,就你那三腳貓的工夫,連揚州城的小氓你都搞不定,還想跟我打架!”放開了許渾的手之後,杜風又往裡走去,聽到身後許渾灰溜溜的哭腔:“你們看,他又欺負我!”止小猜今兒倒是很用心,做了滿滿一桌子菜,而且據止小月說,她想進廚房幫忙,止小猜都不讓,非得一個人從頭到尾的完成。

眾人落座之後,一直都笑逐顏開欣賞美女的許渾有點兒不樂意了,在場一共四個美女,三個男人,坐下的順序是除了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二人靠在一起之後,其他正好都是一男一女搭配著坐的。剛開始許渾還,可是發現坐下之後,雖然他左邊一個馮鶴娘右邊一個李小語,但是李小語明顯是隻跟右邊的杜風說話,而馮鶴娘也是隻跟左邊的杜牧說話,等於許渾是空坐在那兒的,本沒人搭理他。

許渾這就不樂意了,一臉的不高興,像是小孩子耍子似的說到:“你們真欺負人!”眾人皆是愕然,一時間沒明白許渾的意思,於是紛紛錯愕的看著他。

許渾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一飲而盡,隨後喃喃自語:“你們都是美人在懷,還一個人霸著兩個,只有我,孤苦伶仃,早知道我先去揚州把翠香樓的紅袖叫來了!”眾人聽了之後都是大笑不已。

大概是由於有點兒鬱悶,許渾突然詩興大發:“琪樹西風枕簟秋,楚雲湘水憶同遊。高歌一曲掩明鏡,昨少年今白頭。是名《秋思》。”眾人撫掌,但是杜風存心捉許渾玩兒,就站起來對許渾說到:“許大才子,你平裡作的詩我也算是看了不少了,可是發現一個小小的問題,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許渾一愣,隨即說到:“是名問題?這首詩難道格律出了錯?”杜風擺擺手:“那倒是沒有!只是,我從你若干首詩裡發現一個問題,也算是你的特點了。為什麼你幾乎每首詩都帶著水字?你離開水之後還會不會作詩?其實遣詞本身倒是沒是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長此以往,我擔心你會獲得一個許渾千首溼的稱號。”

“千首詩有什麼不好?”許渾不明白,眾人當然也不會明白,只有李小語突然低頭笑了一聲,大概她已經想到了。

“不是詩詞歌賦的詩,而是陰暗溼的溼…”

“為什麼呢?”許渾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杜風哈哈大笑:“每首詩裡都有水,自然是千首溼,非常溼以及特別溼!”眾人聽了也不莞爾,許渾很是不服,在心裡默默的將他所做的詩詞數了好多首,卻發現似乎的確如此,貌似不管什麼詩裡都沾著個水字,哪怕沒有直接出現水,也會有些跟水有關的東西…

“那說明本少爺溫柔婉約如水清澈…”許渾發現無可辯駁,只能訥訥的自我解嘲。

眾人自然又是一通大笑。

“子游啊子游,我發現你是一天不給我點兒難堪你就難受!你也別說我,這秋天,原本就是個落寞的時節,沾上水字也是正常的。不然你做一首既有秋別之意,又波瀾壯闊的詩作來!”杜風端起一杯酒,先敬眾人,隨後說到:“你看看,你還是避不開這個水字,就連形容開闊極目都要用波瀾一詞。”眾人聽了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許渾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聽好了!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識盡愁滋味,語還休,語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調寄《醜奴兒》。”眾人聽完皆是一愣,隨即齊齊喝了一聲彩,就連明擺著較勁的許渾也不得不出聲讚歎!

“好詞啊好詞!如此佳句,當浮一大白!”說完,舉起酒壺,也不用那酒杯,直接往口中傾倒起來,一條白的酒線,從壺嘴之中下,落入許渾張大了的口中,不時濺出一兩點來。

杜牧叫完好後,卻默默的說了一句:“這詞句好是好了,只是從子游口中說來,未免有些令人詫異。你才不過十六七的年紀,何來這般慨?”杜風淡淡一笑,臉上居然出幾分不合其年齡的滄桑之意:“少爺不聞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麼?這個跟韓昌黎先生的《師說》一致,經歷了便有慨,又何必非到那兩鬢斑白之時…?”眾人聽了杜風的話,皆是默然…

李小語見眾人都沉默了,便又說:“你不如唱首歌給我們助助酒興吧?剛才那首《送別》也很有韻味!”聽到李小語這樣一說,眾人又將眼神放在了杜風身上。杜風含笑說道:“這是我義父從前在古道亭邊送友人式的一首曲子,倒是無盡蒼涼的秋意,若是大家有意,我便唱來請諸位斧正了…”止小月聞言笑說她去取琵琶幫杜風隨便合合音,而止小猜卻看了看李小語,又看看杜風,小小的芳心之中居然有了幾分醋意…

止小月調好琵琶的音之後,杜風便起了個調,於是又唱開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好一個一壺濁酒盡餘歡啊!”杜牧不擊節而起,也學著許渾的樣子拎起了酒壺。

只看到杜牧,杜風,許渾三人,每人手裡拎著一個酒壺,三道透明的酒線從壺嘴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