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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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李昂點了點頭:“那…好吧…杜愛卿,朕且聽你一言,放過李逢吉。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杜風大喜,跪倒之後,大聲的說到:“皇上聖明,皇上仁慈!”大臣們一看,不敢怠慢,也紛紛跪倒:“皇上聖明,皇上仁慈!”李昂點了點頭,很有威嚴的說到:“李逢吉聽旨!”他這話說完,立刻有兩個侍衛將綁住的李逢吉押了上來。
一上來,李逢吉當即跪倒,很是有些涕零的磕著頭說到:“罪臣李逢吉,叩謝吾皇不殺之恩…”
“既然儋州王幫你求情,朕也姑念你是一時糊塗,識人不慎,降級二品,罰俸半年,任中書舍人,領正五品上,去東都洛陽吧!不蒙恩詔,永不入朝!”這話一說,李逢吉的頭磕在地上猶如搗蒜一般:“罪臣李逢吉叩謝吾皇隆恩,吾皇福壽永康,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昂則是一臉地厭惡之,揮揮手不耐煩的說到:“好了好了,左右給李逢吉鬆綁,你這就下去吧。到吏部趕緊把手續辦了,三之內限你離開長安城。若是三之後還見你在長安出現,斬立決!”李逢吉再次磕頭謝恩:“微臣謝過皇上…”李昂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還是謝謝儋州王吧!”杜風聽了這話很鬱悶,心說謝謝儋州王就謝謝儋州王,為什麼還要謝謝儋州王八?
不過這時候大概除了杜風,誰也沒有這種閒情逸致會去想這麼奇怪的問題,李逢吉就更不會去想了,只是又衝著杜風跪了下來,莊莊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罪臣李逢吉謝過王爺!”杜風心裡有些不忍,連忙說道:“李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去辦你的事兒吧!”李逢吉暗暗的衝杜風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腳步蹣跚,背影也有些佝僂。彷彿這幾個月老了幾十年一般。
大宴群臣的時候,李昂只是喝了兩杯酒,就擺駕回宮了,讓大臣們自娛自樂去。
那幫大臣,看著舞姬們的長袖善舞,又吃著美食喝著美酒,一個個都自在地。只有杜風,在盤算著應該在什麼時候去見李昂比較合適。
沒等杜風想明白呢,宦官總管就走了過來,附在杜風耳邊。小聲的說到:“王爺,皇上請您去御書房…”當時。郭厚正喝的搖搖晃晃的走到杜風身邊,舉著杯子非要跟杜風好好的幹上三杯。原因是想要說杜風之前的預測實在是太準了…
其實吧,原本郭厚在聽到皇上真的讓自己做逍遙侯去了的時候,還有點兒懷疑,是不是杜風早就跟李昂商量好了,所以才來提前跟自己打打預防針。但是,當看到後來李逢吉的那個事件之後,郭厚也無法相信杜風和李昂在朝上的表現是配合好了來演戲地。也就確信是杜風揣摩到了李昂的意圖了。
杜風聽到了宦官總管地話之後,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麻煩總管大人了,您先去,我隨後就來。”宦官總管也就不說什麼了,直接轉身離開。
杜風又坐了一會兒。大致盤算好,該如何跟李昂進行開頭的談,便也起身離去。
到了御書房門口之後。杜風看著裡邊透出來地微微的燈光,站在門前,揮揮手,示意左右的侍衛全部退下,然後才整整衣冠,叩響了房門。
李昂在裡邊問道:“誰呀?”杜風回答:“皇上,是微臣來了。”
“嗯,進來吧!”杜風推門而入。
“皇上,微臣有事要對皇上說!”沒等李昂問話,杜風一進去,就跪在龍書案之前,搞得李昂很是奇怪。
李昂心說,本來是我有事要問你的,怎麼一進來卻變成你有事要對我說了?不過算了,還是先看看杜風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吧!
於是,李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嗯,子游,你也別跪著了,有事就直接說吧,這裡也沒有外人。”杜風卻依舊堅持著,長跪不起:“但是,微臣希望皇上先寬恕了微臣的罪過,微臣才敢說。”李昂一聽,心說你小子怎麼總是玩這招?但是李昂以為杜風是因為他幫李逢吉求情的事情,所以才會說這樣地話,於是便也就同意了杜風的請求。
“好吧好吧,不管你要跟我說什麼,我都赦你無罪!”人就是這樣,皇上也不例外,自己心裡琢磨著什麼事兒,就總以為別人跟自己琢磨的也是同一件事。
杜風聽了李昂的話,這才站了起來,然後說了一句讓李昂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的話。
杜風說:“皇上,我想早點兒退休了。”李昂身體一抖,心說杜風搞什麼飛機啊?退休?你小子才二十出頭,退的什麼休啊?但是想到杜風從來都不會拿這樣地事情開玩笑,就搞得李昂很是鬱悶了。
“子游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好端端的退休幹嘛?我這龍椅坐穩了不久,還有很多事情要讓你來幫我分憂呢!不許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杜風卻搖了搖頭,很是嚴肅地說到:“微臣並不是跟皇上開玩笑,而且這種事情也一點兒都不好笑。微臣說的是真的,真的想帶著幾個女眷,去做個逍遙侯了。”李昂按捺住心中的不解,緩慢的問道:“你先坐下,然後告訴我你要離開朕的理由。”杜風點點頭,依言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後,才開口說到:“皇上,其實我也沒什麼理由,要是非要說有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現在微臣已經覺得沒什麼太多的事情可以幫助皇上了。而且,再像現在這樣繼續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是一個沒有被閹割過的王守澄,離謀權篡位也就不遠了。”之所以杜風敢這麼說話,完全就是仗著剛才李昂說了,赦他無罪的話。而且。他既然已經先提出了退休,再說這樣的話,也更加證明了他懷坦蕩,並沒有任何地篡位之心。
並且,李昂其實何嘗沒有這樣的擔心呢?像是杜風這種,幾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天大的功勞,就像是今天在太極宮的大典之上,如果說杜風當時不拒絕李昂的封賞,似乎除了賞賜金銀這些杜風本用不著的東西以外,也真的是隻能把江山社稷賞給他了。那這個皇上豈不是得窩囊死?以後歷史書上有這麼一條。說是唐文宗李昂,把江山賞賜給了儋州王杜風。從而成為封建王朝禪讓的第一人…這還不讓所有的歷史學家當場風而死?
所以呢,李昂倒是也算是能夠理解杜風這時候請辭地意思。同時,他也更加捨不得杜風了…
作為一個皇上就是這麼的矛盾,一方面擔心臣子地功勞太大,終有一天功高震主,可是另一方面,所有功高能夠震主的臣子,必定是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地。那絕對是百年罕見的人才啊,皇上哪兒就捨得輕易放棄了?
於是乎李昂說到:“呵呵,子游啊,你是不是擔心我會覺得你功勞太高,而因此開始防著你了啊?”杜風也是淡淡的一笑,反問了一句:“皇上認為呢?其實。郭厚也是一心為國啊…”李昂明白了,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杜風,緩緩的搖了搖頭:“這麼說。我是沒辦法留下你了?”
“皇上,這其實就不是什麼留不留的事情。子游也想趁著年輕周遊四海,看看這普天之下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那麼多的名山大川,俊麗河,子游也實在想去走動走動。這麼說吧,若是皇上有需要,子游當放下所有地俗務,立刻趕來皇上身邊出謀劃策。現在天下安定,那些偏安一隅的節度使們有了河朔的前車之鑑,短期內是不敢作亂了。皇上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讓朝廷之上,尋找眾臣之間的平衡,以相互制約的方式,牽制朝臣們地利益,使其犬牙錯,從而不使得權力過於集中在任何人的手裡。這樣,大臣們必然忠心耿耿,任是誰也不敢有異心。沒有了權臣術,朝政自然安定。那麼,按照皇上中的抱負,自然是長治久安,這天下地黎民蒼生也就各就其位了!”李昂聽到這兒,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心說果然是留不住杜風了。但是由於杜風說了,只要他有需要的時候,杜風願意隨時回到李昂身邊,李昂多少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呵呵,要說起來,我還覺得奇怪呢。按說你也僅僅比我大了三兩歲,怎麼考慮事情就如此周全呢?就連裴度這樣的老傢伙,思慮都沒有你周詳!”杜風笑著搖了搖頭:“很大程度也只是運氣,另外,子游的義父絕對是個當世奇人。只是他不善賦策,當年未曾能夠考取科舉,否則,必是一代名臣。”李昂也笑了,站了起來,走到杜風身邊:“也是可惜啊,我竟見不到你那神奇的義父一面…”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李昂也本不相信所謂義父說了,只是覺得杜風很多事情不願意挑明瞭說罷了。不過,也沒什麼必要追究,他李昂真正的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是真真實實的。
君臣二人此刻心中再無芥蒂,聊了許多關於家常的事情,包括杜風以後要幹些什麼,打算如何過子的話。
當然,李昂還是問了杜風為何不殺李逢吉,杜風則一一將不殺李逢吉的理由告訴李昂,並且勸李昂凡事要寬以待人…
“皇上,這個寬,並不是說姑息養,而是不要因為一顆棋子的錯放,而導致整盤棋局的傾斜。皇上棋力不凡,想必很清楚當一角字力過重的時候,往往就不該在邊角糾纏,而是要去其餘的三個角開發更大的天地,又或者乾脆在腹中展開新的剿殺…棋道通人,道理都是相同的。”李昂點了點頭:“子游啊,你就沒有別的什麼事兒要跟我說了?”杜風笑了笑,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本親手用棉線裝訂的小冊子來。右手在冊子的面上輕輕地撫摸了一把,然後遞給李昂:“皇上,這是子游用了半年時間,整理出來的一些治宦心得,可以給皇上一些參考,也許這裡邊有些是皇上能夠用得上的東西。”李昂稍稍有些驚喜,取過冊子,看到封面上寫著幾個字:議院制度。
帶著少許的疑惑,李昂打開了這本小冊子。
看了一會兒之後,李昂讚歎不已。覺得這本小冊子實在是治國之最好的方式,不由得喜形於。
其實。杜風寫這玩意兒也不是太難,他無非就是將西方後來發展出來的君主立憲制拿來說事兒了。加入了許多二十一世紀先進的企業管理經驗,設置分層管理,層層遞集中,以議會的三權分立方式,進行官員之間的牽制,從而確保皇帝的絕對權力。
另外,還有一些關於在封建社會體制之下。最為適合地英教育制度,從而最大程度的保障皇家以及士族地利益,徹底控制了士族,其實也基本上就控制了全國的老百姓。
關於軍事方面地東西,也沒什麼奇怪的,無非就是按照中國後來的方式。按照地域劃分了幾大軍區,皇上作為中央軍區的總司令,而其餘幾個軍區都有不同的總司令。而皇上在親自作為中央軍區總司令的前提下,又擔任軍委主席,沒什麼特殊的。
最後,就是提出了一個官員地輪換制度,每隔五年將隸下的官員,進行地區之間的調換,從而保證這些官員很難積聚地方勢力,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藩鎮割據節度使擁兵自重的情況出現…
反正,主要就是參照了後來的社會體系分工,儘可能的提出一些更為先進合理地國家管理的綱領。至於細節方面,就讓李昂和其他的大臣們去商議決定了。
最主要地一條,就是建議李昂,將原本就有七八個的宰相,繼續擴大,形成一個二十人左右的宰相隊伍,而宰相的權力也比以往要小許多,其實就是行駛的議會里的議員的職能。這二十個宰相之中,有十個三品以上的官員,還有是個,則是比較低級的各部官員,從而可以讓李昂聽到更多的不同層次的聲音…
也難怪李昂看到這樣的冊子會讚歎不已,對於當時的管理水平,這種東西,也的確容易讓人覺得歎為觀止了!
小心翼翼的將那本冊子納入懷中,李昂親自給杜風斟了一杯茶,很客氣的說到:“我能得到子游,簡直比周文王得到姜尚還要值得慶幸啊!”杜風笑眯眯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才說:“微臣也只是託皇上的洪福而已!”李昂輕啐了一口:“行了,到這會兒了就別拍馬了。既然你已經打算辭官不做了,那麼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們是兄弟關係了,而不是什麼君臣關係,你說話也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杜風見狀,也就笑了笑:“皇上,最後還有兩件事。第一,免掉天下三月賦稅。第二,給杜牧那個傢伙賜婚!”杜風可還惦記著那個情深款款的馮鶴娘呢,而且,他也真的希望杜牧的命運,能夠因為娶得老婆的不同,而發生徹徹底底的改變,再也不要做那個只會仰天長嘆的苦命詩人了。
李昂笑著說:“前一條沒問題,第二條,你想讓我賜誰給他做老婆?”
“馮鶴娘!”
“好,我答應你!”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這君臣二人這兒正算計著呢,那頭還在大殿之上喝酒喝的不亦樂乎,眼睛直在那些舞姬身上徘徊,頗為戀戀不捨的杜牧,突然就覺得鼻子癢癢的不行,阿嚏,阿嚏,連打了兩個噴嚏,可是看看天,也沒覺得變天啊,杜牧心說,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冒了呢?
杜風帶著自己的如花美眷,四女一男,也沒準備什麼行李,直接就四處遊蕩去了。
而當他走後差不多有了三天,李昂才在朝會之上宣佈了杜風辭官的消息,舉朝皆驚…
大家愣著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李昂又直接宣了一道聖旨,說是要認馮鶴娘做姐姐,然後並且下嫁於杜牧,搞得馮鶴娘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杜牧更是鬱悶的差點兒一頭撞在柱子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