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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多隆的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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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內容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說京城情況危及,讓收信者殺了郭厚和杜牧,取了帥印趕回長安。

其實要真說起來,這封信裡還是有破綻的,畢竟梁守謙不過是個宦官而已,還不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說什麼殺了郭厚和杜牧讓他們奪了帥印,充其量叫收信人帶兵譁變回來便是,反正郭厚和杜牧兩人也起不到什麼大作用。

但是這個時候李逢吉和仇士良屬於那種有點兒杞人憂天加上杯弓蛇影的狀態,原本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梁守謙的反撲,現在看到這樣的信,就不由得信以為真,不去思考信裡的不合理之處了。

看完之後,李逢吉一臉的黑,默不作聲的把信到仇士良手裡。

仇士良簡單的瀏覽一遍,看完之後滿臉的憂心忡忡。

杜風端起了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二位大人都看完了吧?怎麼樣?覺如何?”李逢吉謂然一聲長嘆:“多虧了王爺將信短了下來,否則說不得還真容易出事啊…”杜風點了點頭:“當時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身上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所以,立刻就通知了二位,想要一起來商量商量。這事兒,一旦讓梁守謙成功,恐怕我們幾人…哼哼…”李逢吉和仇士良相互對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仇士良終於開口了:“王爺,既然你已經如此地開誠佈公了。我和李大人也就都不藏著掖著了。說實話,我們最近也為此事比較擔心,總是擔心那梁守謙不除,必成後患。可是,總也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藉口,畢竟梁守謙在各地都有心腹,並且多數都是擔任節度使的監軍,真要對他下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啊!”杜風笑了笑:“我倒是有個主意!”李逢吉看了仇士良一眼,也沒說話。看起來的確他要比仇士良老道一些。

而仇士良則是直接問出了口:“王爺請直言…”杜風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個滿杯。然後高高的舉了起來:“來來來,二位大人。先乾一杯吧,這事兒得慢慢的說。”那兩人也不推辭,各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個滿杯。

各自吃了兩口菜之後,李逢吉和仇士良就都把目光聚焦在杜風身上了。

杜風觀察著時機應該差不多了,這倆人的心裡差不多是到了一個等不了的狀態了,於是他這才慢慢的開了口。

“我是這樣想的…那王守澄被皇上賜死。到現在已經有多長時間了?”李逢吉眼睛裡閃過一絲奇怪地神,倒是仇士良急急忙忙的說出了口:“半月有餘,一月不足。”他地話剛說完,就被李逢吉瞪了一眼。他一想,也對,杜風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王守澄死了有多少天。他這麼問,只不過是為了下邊的話做一個鋪墊而已,回答不回答都是無所謂地。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仇士良在這些方面的經驗比起李逢吉來還是要稍遜一些了。

果然,杜風也沒去搭仇士良的話,自顧自的往下說:“二十三天,距離傳說中的七七還有二十來天,如果說讓各地的監軍們回來參加王守澄的葬禮,應該還是來得及地吧?”仇士良一愣,顯然是沒有太聽懂杜風的意思。

可是李逢吉卻突然就眯起了眼睛,重新開始打量眼前的這個杜風。

原本仇士良還在期待杜風繼續往下說的,可是杜風卻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開始喝酒吃菜了,彷彿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他只是個看客似地。

仇士良忍不住問了一句:“王爺,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啊…讓那些人回來參加葬禮幹嘛?而且,王守澄一個罪臣,哪兒還有什麼葬禮啊?”李逢吉笑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他們自己再不說些什麼,杜風是絕對不會往下接著說的。有些時候,有些話,必須是採用問答的形式,若是一個人全部說出來,一來顯得不夠尊重對方地智商,二來身上擔的責任也太大,顯得不像是商量,而是一方吩咐一方照辦了。

不過,仇士良的智商顯然比起杜風和李逢吉來,的確是稍差了一個檔次,現在李逢吉明白了,可是仇士良還有點兒一頭霧水的覺。

李逢吉笑呵呵的開了口:“王爺的意思是讓皇上下旨,給王守澄一個風光大葬?這倒是也說的過去,畢竟王守澄雖然臨死之前是用的刺殺大臣這樣的罪名,而其這一輩子也算的上是勞苦功高。死都死了,給個身後名也是說得過去的。這樣也顯得皇上比較有人情味兒。”杜風含笑頷首:“李大人說的極是…皇上下旨,那幫人也不敢不回京城吧?”

“若是不回,便是抗旨不尊,就地正法應當沒什麼問題。”李逢吉斬釘截鐵的說到。

杜風哈哈大笑:“然也然也,李大人果然跟我想到一處去了啊!”

“哈哈哈哈,還是王爺啟發的好,我也是剛剛才明白過來…”他們倆這邊一來一往一捧一逗的,就好像是在說相聲或者打啞謎一般,那頭的仇士良可急壞了。他可是越來越聽不懂了,不知道杜風和李逢吉這話裡話外的是個什麼意思。

“哎喲喂,我的王爺,我的李大人誒,你們倆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點兒,我這兒可是越聽越糊,搞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了。”杜風一聽,不莞爾:“呵呵,讓李大人給你解釋解釋吧!”李逢吉看到杜風把輪子發到自己這兒來了,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不得已必須得解釋。

他之所以不情願,是因為這種事兒,最好不要說的太明白,大家彼此有數,有個心照不宣就麻溜兒的把事兒給辦了是最好,說出來就未免有點兒落人口舌。可是現在有了個任嘛兒不懂的仇士良,似乎這解釋是勢在必行。

杜風當然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口實他是不會給李逢吉和仇士良的,即便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讓這倆傢伙很快的就去找王守澄和梁守謙會合,但是畢竟是少點兒麻煩更好。

李逢吉稍有不同,其實反正他回去之後還是要跟仇士良說清楚的,現在說也是說,回去說還是說,區別有,但是就沒有杜風那麼大了。唯一的區別在於,回去之後至少可以讓杜風掌握的少一點兒,即便杜風一直都心知肚明,但是官場上就是如此,心知肚明和說出來,是兩碼事。這其中的微妙差別,也只有像是李逢吉這樣的老狐狸才會明白。

“仇大人,王爺的意思是這樣的…”即便是要說給仇士良聽,這李逢吉還是把杜風先給捧了出來,這樣也有個說頭,以後可以說這是王爺的意思,我不過是轉達而已。總之李逢吉這頭老狐狸能夠左右逢源混到今,若是沒有這樣的水平,他恐怕死了八回都不止了。

對於李逢吉的這一套,杜風當然是瞎子吃餛飩,心裡有數的很,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了,就隨他去吧。

“仇大人,王爺的意思是這樣的,皇上如果能下一道聖旨,說是王守澄雖然有罪,但是畢竟一生之中有功於我大唐王朝,因此滿七的時候賜給他一個隆重的風光大葬也是人情之中。藉此,就可以讓全國各地的王守澄的手下官員等等,一起回到京城,參加王守澄的葬禮,若是他們不來,則是抗旨不尊,足以讓當地的官員藉此變臉,直接將其誅殺。而如果他們回來了,葬禮當天,又或者是安排一個其他的途徑,就可以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仇士良這才明白,聽完之後喜形於:“好計謀啊好計謀,王爺果然是王爺,這樣的計謀都想的出,屬下對您的敬仰簡直就是如長江之水綿綿不絕,又如同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是也…”這話杜風聽得是一頭冷汗,心說怎麼那麼耳,原來這句話不是多隆那傢伙獨創的啊?居然在唐朝就有了?這馬拍的,簡直就是拍完了之後還腆著臉上來問被拍的人:王爺,您看我這馬拍的如何?您舒服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