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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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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海知道,血鷹之所以咬住特二團不放,就是想徹底打亂我兵團駐守邊疆建設邊疆的戰略計劃,同時也向臺灣方面表明,他是優秀的,是沒人可以取代了的。要想反攻大陸,奪回遼闊疆域,就必須依靠他。劉振海命令孫虎,血鷹及其“316”進入科古琴山脈前,暫不驚擾他,讓他順順當當進山。一旦血鷹進山,偵察連就要迅速切斷他跟山下的聯繫,全力保護好裡木湖區的牧民,不讓他們的生命及財產受到傷害。

既要消滅頑敵,又要保護好群眾,這是兵團司令部的命令。血鷹及其“316”所以能在疆域生存,就是疆域內還有不少群眾不相信解放軍,他們聽信了血鷹的謠言,說解放軍共產共,啥事兒都做,特別對少數民族及遊牧民族,解放軍的政策更是殘酷。

“一定要把這股謠言給滅掉!”潛伏在湖區的草叢裡,孫虎心裡納悶著,血鷹怎麼還不出現?湖區如此安靜,不會是血鷹又耍什麼鬼招吧?

皎潔的月光,溫柔地灑在湖面上,平靜的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盛夏的裡木湖,真是美極了。

血鷹果然耍了花招血鷹果然耍了花招,聲東擊西,這是他一慣的招數。

就在孫虎他們剛剛進入裡木湖區後,一條消息秘密傳入他的老巢,血鷹陰陰一笑:想守株待兔,置我於死地,做夢去吧!他接過侍從遞過的酒杯,美美飲了一口,一扔杯子,怒道:“來啊,把紫朵兒帶上來!”話音剛落,就有兩個滿臉橫的傢伙押著五花大綁的紫朵兒,來到大廳。

紫朵兒正是打入“316”內部的偵察員,她是孫虎手下一名新兵,今年才十七歲。因為長相質樸,眼神裡又透著一股憨厚氣,孫虎決定讓她化妝成落牧區的外鄉女,想方設法接近“316”的人。紫朵兒不負厚望,先是跟一個叫老巴的男人扯上了關係,到他家侍候他癱瘓的娘。後來血鷹老巢裡需要一名洗衣工,外加照顧他母親的起居,老巴便向血鷹獻殷勤,將紫朵兒送進了老巢。一開始,血鷹是很不在意這個鄉下丫頭的,老巢裡進進出出的丫頭實在太多了,如果哪個都分散他的眼神,還不得累死?是母親的態度引起他的警覺,他才對紫朵兒暗中留了一手。

血鷹的母親就是多年前萬月跟著母親謝雨亭見過的那個黃臉女人,她現在更老了,老得男人逃往臺灣時都懶得將她帶上,只是隨隨便便說了一句:“你就留下吧,這房子,這牛羊,都給你。”人是老了,脾氣卻一點沒老,而且被丈夫拋下後,她的脾氣越發的大,大得幾乎容不下一個侍候她的人。這幾年,血鷹為了她,真是費了不少勁,前前後後被她罵走的小丫頭,怕是有二三十個。罵到後來,血鷹也被罵疲了,索將此事扔給管家,再也不聞不問。誰知,前段子,母親突然容光煥發,臉上破天荒的染了笑,白裡還從她的深宮中走出來,坐在花下曬曬太陽。得老管家也是納悶兒,跑血鷹跟前說:“那個小丫頭,甭看人老實,哄老太太,可真是有一手。”

“哪個小丫頭?”

“就是那個叫紫朵兒的。”

“紫朵兒?”血鷹覺這名字很新鮮,很特別,想了想,就在腦子裡記住了。收集整理等再次看到紫朵兒陪著母親坐在太陽下,就笑著走過來“你就是紫朵兒?”

“回主人的話,奴家就是紫朵兒。”興許,紫朵兒的回答太規範,太有禮節,也興許,她垂下的目光還不夠老辣,讓血鷹看出了破綻。總之,那天起,血鷹就對這個紫朵兒多了層戒備。戒備來戒備去,血鷹就斷定她是混進來摸他底的。

“說,誰派你來的?”血鷹的口氣聽上去並沒多惡。

“主人說什麼,奴家聽不懂。”

“好一個奴家,你真聽不懂?”

“回主人話,奴家聽不懂。”

“聽不懂好,你不是想當奴家麼,好,我成全你,來人——”血鷹猛地喝了一聲,就有兩個臉上更加堆滿橫的傢伙走進來。

“把她拉出去,讓她好好做回奴。”這就是血鷹,他要是想怒,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他要是想糟賤你,是不給你任何拯救機會的。紫朵兒拉出去沒過十分鐘,院裡便發出慘叫,自然是年輕的紫朵兒的慘叫。

血鷹為紫朵兒準備了十幾個年輕力壯見了女人比狼還餓的男人,都是他的打手。血鷹為他們準備了一道好菜,不,簡直就是一頓盛宴。只聽得,紫朵兒的哭叫聲一次次響起,又一次次弱下,伴隨這哭叫的,是打手們的笑,還有…

“血鷹,你個惡狼!武慈航,你個惡魔,禽獸!”天快亮時,紫朵兒喊出了最後一句,這句話拼進了她全部力氣,也將她的人生最終定格在屈辱和仇恨裡。這個可憐的孩子,再有一天,就是她十八歲的生,可惜,可惜啊——血鷹化妝成一個採藥的老頭,揹著揹簍,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另一條道上悄然摸進了科古琴。偵察連長孫虎在裡木湖邊警惕地四下觀望時,他已在離陰陽穀很近的一個山裡對先期趕來的“316”成員發號施令。

形勢陡地緊起來。

時令已是盛夏,天特別的熱,陽光灼燒著科古琴,遠處的雪山已開始融化,雪水奔騰著,歡叫著,穿過科古琴厚厚的綠屏障,直奔裡木湖而去。陰陽穀兩側的險峰上,特二團的測量工作緊張而有序地展開。一進入測區,張笑天便完全進入了角,他和張雙羊分別帶著兩路人馬,從東西兩個方向向一號區峰嶺包抄。這次他們取了教訓,沒敢分開宿營,專門留出三個人,尋找夜間宿營的地兒。天擦黑時,兩路人馬分別從兩個方向走來,彙集到營地,點火做飯,商量第二天的工作。隨著子的一天天推移,兩個人的情也在一天天成,再也不需要彼此表白什麼了,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把一天的相思表達出來。偶爾地,張笑天也會採一朵山花,趁人不注意,悄悄遞張雙羊手裡。捧著山花,張雙羊發出會心的一笑,她沒想到,自己真能在特二團收穫一份愛情。相比甜美的愛情,白裡受的苦遇到的險阻又算什麼?

另一個營裡,情況稍稍有點不一樣。江濤沒按團部的要求集中宿營,他和杜麗麗帶一個組,田玉珍和孫奇帶一個組,分兩個方向朝峰嶺測去。夜間宿營,江濤命令各宿各的,說一切為了爭取時間,必須要在團部規定的時間內拿下二號區,然後向陰陽穀進發。田玉珍跟他爭了會,不頂用,只好放棄集中宿營的主張。不過她跟孫奇說:“夜裡睡覺,你我必須輪值班,這一次,說啥也不能出事兒。”孫奇領會她的意思,有了烏雞崖血的教訓,戰士們在宿營地的選擇和夜間值勤上,格外謹慎。儘管如此,田玉珍還是放不下心,這天深夜,她從帳蓬中鑽出,衝四下值勤的士兵掃了一眼,然後靜靜地盯住雪山,盯住烏拉牙峰,心裡一遍遍發問:“劉威,我們能不能平安走出科古琴?一定要走出去啊,決不能再讓誰留在這裡,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幫團長,把特二團安全地帶出去,勝利地帶出去!”離科古琴很遠的地方,疆外通向疆域的官道上,一輛馬車飛一般掠過田野。車伕雙手勒馬,不停地吆喝,馬蹄踐起的塵埃,讓平靜的田野陡添了一份緊張。

車內,52歲的江默涵表情肅穆,心事凝重。幾天前他接到老汪帶去的信兒,要他火速進疆,有要事相告。當下,江默涵心猛地一沉,不好,音兒出事了!他扔下手頭成立互助會的事,坐上馬車就走。從旺水到疆域,平時馬車怕是要跑半月,這不,十天不到,他就能望見茫茫戈壁了。

穿過戈壁,穿過密密的胡楊林,在沙棗花濃郁的芳香裡,江默涵終於來到兵團司令部。看見老汪,他撲上去就問:“到底出了啥事兒,音兒,音兒她不會有事吧?”

“啥音兒,你個老賊,我說的是另檔子事。”

“另檔子事?”江默涵有點摸不著頭腦。

“呵呵,”老汪笑笑,多少年不見,這老賊還是這副子,原以為一個星期後他才能到,沒想這快就給趕來了。

“走,進屋說。”進了屋,還沒來及落座,老汪便笑說:“風鬼,這次你可得好好謝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