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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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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一定是‘寶貝’出了事。對了,見我阿大沒,他現在怎麼樣?”

“他被羅正雄關了起來,聽說後天就要秘密押回師部。”

“什麼?!”阿哈爾古麗不再猶豫了,一聽父親出事,她再也不容許自己遲疑,當下決定,天黑時潛出,想法跟黑衣人取得聯繫,明晚二更時分對特一團下手。

阿哈爾古麗做夢也不會想到,是香包害了她,黑衣人所以遲遲不跟她聯繫,原因就出在香包身上。

是杜麗麗搞的惡作劇。

杜麗麗其實早就發現了阿哈爾古麗的險惡用心,儘管她還不十分清楚香包的用途,但她堅信,這不是個好玩意。趁張笑天不備,杜麗麗悄悄取下了香包,起先,她將香包藏自個身上,阿哈爾古麗神秘失蹤後,杜麗麗意識到不妙,說不定她的失蹤跟香包有關。當下,她將香包埋在臨時宿營地不遠,一墩芨芨下,後又覺不妥,挖了出來。就在她猶豫著該怎麼處置這令人掃興的玩意兒時,一隻野兔從裡跳出,鑽她眼裡。杜麗麗詭秘地一笑,一條妙計跳上心頭。那天,杜麗麗使出渾身本身,終於將驚慌逃竄的野兔逮住,她輕輕捋捋野兔的:“小兔兒,別慌,姐姐不會害你,姐姐給你戴個信物,你到沙漠深處去吧,給自己找個伴,別老這麼孤零零的。”說完,將香包戴到野兔身上,然後拿芨芨狠狠紮了下野兔股,用勁一甩,將野兔拋出去很遠。受驚的野兔恍若離弦之箭,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麗麗不經意搞出的這個惡作劇,真是害苦了黑衣人。黑衣人收到“寶貝”帶去的消息,知道阿哈爾古麗已暴,而且處境危險。當下,就在沙漠中尋找起來。誰知“東突之鷹”帶著他們,在沙漠中亂跑一氣,越跑離特二團的營地越遠,越跑讓他們越找不到方向。這個時候,黑衣人還不敢把自己暴出來,他們也怕被發現,而且他們堅信,羅正雄正在想辦法收拾他們。沒有得到“聖母”阿依汗的准許,他們是不能輕舉妄動的,否則,下場一樣很慘。幾天後發現帶著“東突之鷹”滿沙漠亂跑的竟是一隻野兔時,黑衣人差點氣得暈過去,他們還從沒被人這麼戲過。

收拾掉野兔,重新往回走時,黑衣人遇到了難題,他們不知道阿哈爾古麗藏在哪,那隻叫做“寶貝”的老鷹再也沒出現,阿哈爾古麗身上又沒其他傳遞信息的東西。時間一天天過去,黑衣人陷入了焦慮與憤怒,迫不得已,他們退出沙漠,等待“聖母”阿依汗的指令。

黑衣人並不是萬能的,這件事讓他們懂得,他們的能量還很有限。

“聖母”阿依汗之所以遲遲不下指令,是她對“烏雞”抱有信心。在她一手培養的“靈”中,阿哈爾古麗不算最優秀但也絕對值得她信任。要不,怎能將如此重擔她身上?但,阿哈爾古麗這一次的表現令她失望,比之前幾次行動,阿哈爾古麗失手得太早了。

怎麼能暴呢?美麗猶存的阿依汗半躺在椅子上,忽然就想到這個問題。這真是個惱人的問題,它讓阿依汗百思而不得答案。按理,阿哈爾古麗應變能力不在阿依米娜之下,加上有她父親這樣一個擋箭牌,對付特二團,應該綽綽有餘。可往往,越是保險的事,反而越讓人揪心。

想著想著,阿依汗腦子裡突然跳出兩個字:男人。天呀,男人!阿依汗憤怒了,不可遏止,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做為“聖母”阿依汗對男人恨之入骨,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把自己當祭品一樣獻給男人,任男人羞辱,任男人揮霍。她曾再三教導“靈”們,一定要對男人充滿仇恨。男人是什麼?是強盜,是劊子手,是拿你們當糞池一樣隨便拉撒的臭蟲!真正對你們好的,是我,是你們的“聖母”阿依汗。女兒們,來吧,到“聖母”的懷抱,讓我摟抱著你們,這兒才是最溫暖最體貼最最讓你們開心的。為了徹底掐斷“靈”們對男人的幻想,她還煞費苦心,制定了十條戒律,每一條,都能讓企圖背叛她而把自己玉一般聖潔的身子誤投到男人懷裡的“靈”們喪命。只有這樣,阿依汗才踏實,才覺得含辛茹苦撫養大的“靈”們永遠會對自己忠誠,不但忠誠,還要永遠地屬於她,為她生為她死。

可是,這些令人絕望的東西,總是惹她生氣,出了一個阿依米娜還不夠,還要多出一個阿哈爾古麗。她甚至擔憂,派出去不久的阿默罕,會不會也重蹈覆轍?她們咋都這麼賤呀,難道沒有男人,她們就活不成?

那就去死!

就跟當初對待阿依米娜一樣,阿依汗對阿哈爾古麗發出的求救信號無動於衷,在她沒有徹底想明白前,她是不會輕易去救她們的。現在想明白了,就越發不能救。要不然,潛入特一團做嚮導的阿依米娜也不會在帶傷逃出風暴後落入野豬的口,讓殘暴的野豬咬成碎片。一想到阿依米娜,阿依汗的心就越發硬起來,對企圖背叛她的“靈”她是不能心軟的,除非,她們能用行動證明,她們的心還在“聖母”身上,仍然在為她赴湯蹈火!

但是隨後傳來的消息說,有一個叫張笑天的男人對美麗的阿哈爾古麗心存不軌,黑衣人曾親眼望見,他跟“靈”阿哈爾古麗坐在月夜下的沙樑子上,享受著溫柔的月光。

“張笑天!”阿依汗突然從椅子上彈起,牙齒中間血淋淋地噴出了這三個字。

此時,二營長張笑天正帶著人,以比黑衣人更神秘的腳步穿行在沙漠裡。黑夜沒了沙漠,也沒了這個男人臉上神秘的表情。兩天兩夜他跟誰也不說一句話,彷彿,阿哈爾古麗父女的相繼失蹤,對他傷害很重。

嚮導鐵木爾大叔是兩天前不見影的,本來,他的身邊一直有一營長江濤,幾天前江濤忽然說,鐵木爾大叔瘋了,他在沙漠裡活生生將那隻叫鐵嘴的鷹掐死,還不解恨,又拿鋒利的彎刀將鐵嘴割成碎片,餵給了沙鼠。

“好殘忍啊,血淋淋的。”江濤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怖,身子也抖著,說啥也不肯跟鐵木爾大叔結伴尋找女兒。鐵木爾大叔巴不得這樣,就在羅正雄考慮該派誰繼續跟著鐵木爾大叔時,鐵木爾大叔突然不見了。

“必須把他找回來,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要不然,他是不會脫離開部隊的。”羅正雄跟張笑天強調。

“會不會是他才知道女兒的身份?”張笑天猜測道。

“怕是比這還嚴重。”羅正雄說。

張笑天不敢問下去,迅速帶上人,往沙漠中去。這是最危險的時候,特二團已奉命做好向黑衣人開戰的準備,就等阿哈爾古麗跟黑衣人出現,如果這時候嚮導鐵木爾大叔落入黑衣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兩天兩夜過去了,他們啥也沒找到,奇怪的是,黑衣人到現在還不出現。難道真如一營長江濤所說,會是虛驚一場?

一個相依為命的老伴兒黑夜下,一座破敗的土圍子裡,鐵木爾大叔孤零零地坐著。

夜有點冰涼,風兒一襲一襲,捲起的沙子打在他臉上,他到木木的痛。

都怪那隻鷹。

有誰想得到呢,一隻陪伴了自個大半輩子的鷹,一個相依為命的老伴兒,最終,會背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