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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奪魂消魂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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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愛孟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否則江湖朋友怎會送給他閻羅的渾號,讓他來處理,這無異說明石楓夫婦非死即傷,絕對無法全身走出這家客棧的店門。

因此,人們的心情緊張了起來,一雙雙睜得大大的眼珠,一瞬不瞬的向石楓夫婦及兩面閻羅瞧著。

褚愛孟跨前一步,冷冷道:“朋友貴姓?”石楓道:“姓石,閣下有何指教?”兩面閻羅道:“站起來說話,老夫會告訴你的。”石楓緩慢立起道:“說吧!閣下。”兩面閻羅道:“跪下,給老夫爬著出去。”石楓面不變的微微一笑道:“憑什麼?說出來讓石某考慮考慮。”兩面閻羅道:“憑老夫的字號,兩面閻羅。”石楓啊了一聲道:“這麼說兩面閻羅的名頭要高過那六位公子了,閣下是不是以奴欺主,太狂了一點?”兩面閻羅陰陽臉一變道:“老夫原本不想殺人的,你小子居然敢挑撥是非,這可怪老夫不得!”話落招出,五隻鋼鉤似的手指猛的一吐,勁風嘶嘶,分向石楓身前五大要襲來。

此人一招出手,果然毒辣無比,瞧他指尖發出來的剛猛勁力,任何道只要被他擊中,就可能血五步,橫屍就地。

而且他出招之快,宛如星馳電掣,往往使被襲之人,在防衛時遲了一步。

自然,他這招彈指襲,仍象往常一樣的使得得心應手,奪奪幾聲輕響,已全部擊中了石楓的道。

只不過他的面並不如想象那麼輕鬆,那張陰陽怪氣的醜臉變得面無人

原因是石楓並未五步橫屍,他那英朗威武的兩頰,還是一片淡淡的笑意。

“老夫看走了眼了,原來你還是一位高人。”

“現在知道了,還要不要石某爬出去。”

“不要狂,小子,老夫不要你爬著出去,只要將生命留在這兒。”

“好,只要閣下有那份能耐,你拿去就是。”兩面閻羅不再說什麼,翻腕一掌,猛襲石楓的膛。

這一掌無聲無息,但卻令人到剎那之間空氣突然凝結,一股無與倫比的緊縮之力,由這四周向中心壓來。

石楓心頭一凜,這才知道兩面閻羅的盛名,果然並非虛致。

若如他未在仙女觀習藝,此時只怕已然動彈不得,大好頭顱,眼睜睜地讓人拿去了。

現在他縱然有成竹,但面對名滿江湖的強悍對手依然不敢絲毫大意。

法輪九轉玄功,他已提至十成,同時翻腕一掌,猛向五尺外的兩面閻羅劈去。

這象是一記手刀,劈出之時,掌緣向著外側。

就兩面閻羅那招威力來說,縱使是一柄吹立過的實力,也是英雄難有用武之地,以手刀對付混元一世神功,豈不是自取其辱!

然而,嗤的一聲巨響,兩面閻羅竟應手倒了下去。

而且他一條腫臂齊肩而為,象是刀斬斧劈一般。

這一意外使在場之人無不大吃一驚,他們想不出石楓這遙遙一揮,何以能活生生的劈掉兩面閻羅的右臂。

當六公子為兩面閻羅止血之時,這位橫行江湖的高手出現了落寞的神,他萬念俱灰的搖頭一嘆道:“六公子!回去吧!他使的是武林失傳的破折神刀,當今之世,只怕無人能敵。”六公子愕然道:“破折神刀!難道師父他老人家也無法破他不成?”兩面閻羅道:“但願令師能夠破解,但咱們卻不堪一擊。”六公子面難看已極,他命人將兩面閻羅架走,回頭惡狠狠地對石楓道:“姓石的,光打光,一頓還一頓,自今起,五聖府跟你勢不兩立。”石楓道:“原來閣下是五聖府的,很好,十之內,石某一定到五聖府向令師候教。”六公子恨聲道:“好,希望閣下不要失信。”語音一落,立率手下飛馳而去。

在石楓與五聖府的人動手之時,月兒始終默默的呆坐著,此時忽然幽幽一嘆道:“公子!咱們沒有錯,這般人為什麼要敵視咱們?”石楓目四顧,果見食堂之內,是一片敵視的目光,只不過都是敬而遠之,將他們當做不敢親近的凶煞惡神罷了。

石楓淡淡一笑道:“這也難怪,五聖府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也是他們崇拜的偶像,咱們拆了五聖府的臺,自然要遭到他們的仇視了。不管這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還想吃點什麼?”月兒道:“我不想吃什麼了,咱們回房裡去吧!”石楓道:“好的。”回到客棧,月兒皺著眉頭道:“公子!那青龍會主不是說也住在本店麼?適才全店之人,都在瞧熱鬧,只有她沒有現身出來。”石楓道:“月兒,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月兒不知石楓何以忽然有此一問,不由神一怔,道:“你瞧你,咱們夫婦之間還有不可以說的話麼?對我你還要顧慮什麼?”石楓道:“你說的對,夫婦一體,應該是無話不可說的,只是…唉!

”月兒以一雙柔荑握著石楓的雙手道:“公子!我讀書不多,但也知道是三從四德,以夫為天,你如若對我有所不滿,只要你說一聲,我會處理我自己。”石楓道:“你誤會了,月兒,我愛你逾生命,怎會有什麼不滿呢?實在因為事體過大,我怕因此而影響咱們之間的情。”月兒道:“不會的,除了你不要我,任何事都不會影響咱們的。”石楓略作沉道:“月兒,你是不是滿人?”月兒平靜地一笑,說道:“你瞧不起滿人?”石楓道:“不是,我還不至於如此偏。”月兒道:“那你何須有此一問?”石楓道:“我當然有問的理由。”月兒道:“是的,先父是鑲白旗的滿人,名叫鈕綠敬成,在洪楊之亂時因罪處死,先母盡節殉夫,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只好做侍候別人的丫頭了。”往事不堪回首,這個美麗的小婦人不悲從中來。

石楓急忙為她拭去淚水,環臂擁著她的嬌軀道:“對不起,月兒,我不該引起,你那傷心之事的。”月兒破涕一笑道:“不要緊的,公子,我想你不止是要了解我的身世吧?”石楓長長一籲道:“國脈微如縷,問長纓,何時入手,縛將戎生主?未必人間無好漢,誰與寬些尺度?試看當年韓王,豈有彀城公付授…”他沒有回答月兒的問話,卻忽然慷慨悲歌的哼起南宋詞人劉克莊“賀新郎”的詞來了。

劉克莊是南宋後期的重要詞人,關懷國家命運,和揭朝政及社會的腐敗,是他寫詞的主要內容,月兒雖然不見得能懂這些,但由詞中的含義,已領悟到石楓的心情。

於是,她面一整道:“公子!你不必再說什麼,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月兒生是你石家的人,死是你石家的鬼。今後你要做什麼,只告訴我怎麼做就是,我不想知道理由,也沒有這個必要。”這是完全的信賴,絕對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