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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080她有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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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有人要綁架我,救命啊!”女孩白了我眼,便這樣拿雙手當擴音器大聲的使勁呼喊幾遍,匪夷所思的是,路人聽見後,都僅是淡淡瞥眼便視而不見,甚至是加快步伐,那讓我不由質問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你看吧?沒用的!就你肯理我,不管什麼方法,他…呀!他們來了!”小女孩忽的躲在我身後,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盯著前方,我望過去,便心驚的看見遠處黑麵包車裡,走下一群男子,他們臉兇悍朝這邊近過來。

難道真是綁架?

我遂然急了,我並非是很熱心腸的人,但親眼看見了,而且受害者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卻並不能再去視若無睹的走開。

眼看那群人越走越近,當先的人已經從懷裡掏出串繩索,我咬咬牙,急忙拿起路燈下一枚石頭,狠狠砸在了路邊的一輛跑車上。

警鈴頓時大造起來,我乘著空檔大聲呼喊:“這車裡著火了!車裡面還有個小嬰兒,大家快來幫幫忙啊!”路人徹然亂了,有人是擔心自己的車也被燒著看,所以緊忙丟下咖啡杯鑽進去調整車位;更多人則是聽見“小嬰兒”後,本能的跑來。

但很快的他們發現不對勁,憤憤怒視著我。

我沒言語,抓住小女孩便跑進人堆裡,聽到低沉的聲音:“我們是昌盛保安,她們倆偷了東西,麻煩讓讓路。”該死的人渣!

我擰擰眉,思索一秒,便直接奪來只圍觀者正在拍攝的手機,狠狠給摔碎在了地上;小女孩遠比我想象中機,她立馬會意,抬起纖細的小腳,便像唰雞翅般一路踢過去,在好多人昂貴的西裝上面留下小巧的腳印。

一干人頓時火冒三丈撕撤住我倆,我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同時也有點苦澀。

本來就想一面之緣而已,我想戈薇多半不會幫我;現在這破事,便更像是上天有意的阻撓。

我苦笑著等路人報警,或私下訛詐,總歸那群綁匪是無法得逞了;可等到最後,卻是等到厚厚幾沓鈔票進入了視野。

“抱歉,是我們昌盛內部做技術調研,有些過了,這些錢各位可以分一分當神損失費。”這聲音…

我詫異回頭,看見的竟然真是那個馮先生的臉,他面陰沉極了,打發走路人後,二話不說便將小女孩攔抗起來,扭身往公司大樓走去,我糊糊的跟在後邊。

似乎因為他的默許,重重安保並沒阻攔我。

小女孩一路衝著馮先生做鬼臉,時不時會捏住他的鼻子,他卻並沒動怒,只是臉越來越黑,那讓我到很奇怪;而直到他推開十一樓一扇辦公室大門,我看見小女孩歡快的撲向正端坐辦公桌前批審文件的戈薇時,我才恍然大悟。

“戈小姐,這個小姑娘是…是你女兒?”戈薇看見我也顯得很意外,馮先生上前對她耳語幾句後,她才抿出淺淺的笑容。

“阿東,你下去吧,我想薛小姐是有私事要跟我談;還有薇安,你別再鬧了,要麼讓馮叔叔陪著你,要麼就跟你哥作伴,一個人絕對不行。”小女孩殷切的笑臉頓時癟起嘴來,撒了會嬌無果後,她走來對我甜甜的道了聲大姐姐謝謝,便和馮先生一起離開了。

“都說男孩像媽媽,女孩像爸爸,真是不明所謂,我家薇安有她爸爸百分之一沉著我就謝天謝地了,現在也就阿東能管住她。”戈薇注視著闔住的大門無奈一笑,然後雙手握的望著我:“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她的確是我女兒顧薇安,最近鬧著要一個人去長沙跟他爺爺看燈會,她太調皮了,強硬拒絕我怕她非得把公司翻過來不可,所以才設下這些演練,叫她自己知難而退。”

“但這樣說來,你可是“助紂為”了~”

“顧太太我…”

“咯咯,開玩笑的,我該謝謝你才對。”戈薇站起來,幫我沏了杯熱水端過來,凝視著我的臉頰淡雅而笑:“上次見到你,其實說真的並沒太深印象,只覺得你很沉默,今天倒是對你有了更深的瞭解。”她笑著伸出手來:“薛染,對嗎?我欣賞你的熱心腸與急智,現在,倒真的想與你個朋友。”我懵懂的點頭,她握了握我的手後回到皮椅上,淡淡道:“你找我是為什麼,可以直接說出來,適度內我能夠幫忙,算作為朋友送你的第一份見面禮。”我抿抿,我沒想到戈薇會是這樣坦然的女人,猶豫會兒,我才低聲道:“顧太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後天我就會跟廣壽的薛英嵐小姐去醫院化驗dna,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戈薇示意我別再說下去,她雙手握抵住白淨的下巴,想了想,才低道:“你們的事,我倒是有聽阿南提起過,十分複雜,並不止血緣關係這樣簡單;而且,薛英嵐與我們昌盛在海城這家分公司,也向來有融洽的合作關係…”

“可以。”我正暗自失望時,戈薇卻這樣說道,她仰靠後去,纖長的玉指敲擊桌面,笑了笑:“我可以幫你,因為不管上次還是這次,都是我開口讓你做我的朋友。以商人角度的確不該摻和這件事,但我更討厭為人方面的言出即反。

“我懵了半晌,才回過神,急忙要道謝,戈薇卻揚手製止。

“不必跟我道謝,小染,你像年輕時的我,眼裡盛著惘,卻並沒有失方向,昨天在輪船哭的那樣撕心裂肺,我想你也一定是個比較深情的女孩兒,而我向來就喜歡深情的人,會想起自己;““如此,幫一幫你,有何不可呢?薛氏又不會因此與我中斷合作。”我驚了下:“戈小姐,您怎麼知道昨天…”她笑了笑,”裴東在海城,正如我家阿南在北城舉足若輕,每天都有上百雙眼睛注意他一舉一動。那些他沒遮掩的事,便都是透明的…““其實相比這個,我更想以過來人身份告誡你一句話,小染。”戈薇笑著微微蹙眉:“愛即是自私,愛情裡唯一的偉大,是陌上誰人依舊,固守年。我不瞭解裴東,甚至都不瞭解你,但你要記得,只要你確定了一份愛,就死死咬住別撒手,直到頭破血也不休。這樣,也許最後會遍體鱗傷,但錯是錯,對是對,分的很清沒有遺憾,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遺憾。”我聽得有些懵然,我覺得戈薇曾經歷過的磨難絕對與現在幸福呈正比,她看起來才二十七八的樣子,明媚的丹鳳眼裡卻盛滿深邃。

直到筆頭刷動的聲音響起,我才意識到,自己佔用了她太久時間。

我急忙躬道了幾聲謝,便抿離開。

“後天是吧?可以的,後天早晨十點我會親自來接你…但不要再穿這麼隆重了,這些天經常視察工地腳面有些疼痛,所以我當天不會穿高跟鞋,你到時打扮的要是比姐還漂亮,可後果自負。”站在門外,我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掃眼身上的抹長裙,悶悶的笑了笑,快步離開。

---“她怎麼還不來?”小區門口,祝華晟倚著車窗,有些不耐掃眼腕錶:“已經過去一小時了,小染,顧太太是不是真的答應你會過來?”我抿站在樹下,聽著鳥兒嘰嘰喳喳,心情糟糕極了。

難道戈薇前天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其實這理所當然的,我與她相比,本來就渺小的像顆沙粒。

但我還以為,我們真的已經是朋友了。

“不能再等了,她不會來的。”祝華晟搖搖頭,替我拉開車門:“上車吧小染,薛英嵐約的時間是十一點,逾時太久,她完全有充足藉口離開。”我咬了咬下,非常的不甘心,戈薇笑起來能讓我聯想到陽光那般明媚。

但祝華晟說的沒錯,她不會來了。

鑽進車裡,我惆悵望著窗外惙惙閃過的樹影,心情有些悽悽的難過,與冰涼。

今天是去證明自己身世的子。

今天,也是他與她玉樹瓊枝,永結同心的子。

裴東…你真的希望我到現場去祝福你們嗎?

真需要,我會的。

我放不下你,但更愛你。你是這一生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只是,我對你似乎並沒那麼重要。

為什麼不等我…

為什麼?

咬咬,使勁將難過的思緒,拉回正規。我眺望漫無邊際的遠方,靈魂同樣惘無際。

---“你終於捨得過來了。”醫院某被肅空的辦公室裡,薛英嵐雙手環,淡笑著坐在我對面:“這一點不像我們薛家人,我們薛家人與生俱來的守時。”我沒反駁,實際我該謝她,沒在這遲到的十多分鐘裡直接乘機離開,然後繼續把這事無限期的推後。

“可以開始了嗎?

“我低聲問道。

她點點頭,敲個響指,便有醫生模樣的人手持針筒走了進來。

我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她會刁難些什麼。正編起袖子等待血,卻突兀的被醫生一聲低語引去視線。

“薛小姐。”他推了推厚邊眼鏡:“你好不容易過來,院長讓你留下,國外的醫療技術的確先進,但你回國一直是在我們這裡治療,癌症最需要的是對病情變化的瞭解。”什麼…

癌症?

我倏然一驚,乾巴巴望著薛英嵐;她卻十分的沉靜,等待醫生拿走我們的血髮樣本後,才淡笑著看向我。

“我很少與人共同出入工作之外的場合,秘書也是,所以在張醫生眼裡,你大抵是與我足夠親近的人了。”她微微俯身,薰衣草香味的食指抵住我的嘴:“但你什麼也沒聽到,對麼?”我心底一沉,突然覺得很壓抑,我擰眉道:“薛小姐…你真的得癌症了嗎?可你…”

“看起來很神,比正常人氣更好,對麼?”薛英嵐淡淡笑著,好像在說件與己無關的小事:“是這幅模樣,公司需要,爸爸需要…我的能力其實很早就可以接管公司,但直到爸爸失蹤前的晚上,我還在芝加哥做髓治療。當然,外人眼裡是在處理國外的公司事務。”髓?

我心兒一顫:“你是白血病?”

“並不是只有白血病才會做髓治療啊,傻丫頭。”她淺勾著嘴角,聳了聳肩:“但的確,是白血病,先天的。有時候會想,換做其他癌症會不會好過點?因為針扎進脊骨的時候,真的特別疼。”

“疼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