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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077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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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承先...你來幹什麼?”我看了看他桌前已經沒熱氣可冒的茶水:“還是說你一直在這兒,你知道我會來?”羋承先坐在木椅上,雙手掌著柺杖,緘默又陰沉。

我下意識便回頭向外走,他的警衛員一把便拽住我的衣領,我扭回頭時,正看見已經起身的羋承先高高揚起的巴掌。

“啪~”臉頰頓然刺痛,口腔裡嚐到了血腥。一股火堵在嗓子眼兒裡,我一口血水吐他軍裝上面。

“羋承先,你要我做的我都照做了,你他媽還要幹什麼?

“羋承先垂眸掃了眼唾漬,抬起眸時笑容陰沉的可怕,他一邊用手帕擦拭,一邊冷笑道:“不愧是薛靖遠的種,陰險下作,跟我玩兒了貓膩,竟還敢這樣理直氣壯?”我抿著不言,他示意警衛員鬆手,然後繞到我身後,更陰沉道:“是誰幫你跟薛英嵐搭上橋,裴東,還是薛靖深?

“我沒回答,默默在心底確定了一件事——看來他還沒跟薛英嵐達成什麼合作共識,不然他不會有這種問題。

“政委問你話聽到沒有!”同合汙的警衛員狠狠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羋承先揚手製止。

他繞到身前,狠狠脘了我一眼,:“你敢這樣做,看來是有琢磨過我和裴東之間相互制衡的關係。不過…小丫頭,你知道裴東是拿捏著我的什麼把柄,才敢如此有恃無恐?”我搖搖頭,羋承先示意警衛員去外邊望風,然後低沉道:“如果不是跨國大毒梟裴少華,四年前,我本不會認識他這種尚掀不起多大風的後輩。

““但你想不想知道,他是如何結識的我?”他坐到沙發上,夾起支雪茄,點燃後深咂一口,老眼渾濁道:“是在幫裴少華將數千只63式軍制步槍,從我的軍械庫運往南非的時候。”什麼?

我腦海驟然一片空白,半時天也沒回過神來。

羋承先冷冷笑著,很戲謔的口吻:“怎麼,到很震驚?沒錯,像你這種活在“和平年代”的井底之蛙,怎麼可能理解這種陰暗面?你們都以為最痛恨軍火商的就是政府,實在可笑的緊。

“他搖搖頭:“聯合國才是最大的軍火走私商,每年都會秘密向阿拉伯區域走私鉅額的軍火器械,要不然,敘利亞和伊拉克拿什麼來發動起無休止的戰爭?沒有戰爭,各方勢力如何“為了和平”去入侵掠奪他們的石油與鑽石資源?沒有了烏克蘭內亂,美國人又靠什麼來壓制俄羅斯?前蘇聯戰敗後,數十萬只ak47本都該囤在貨倉裡等著生鏽,最後卻發現全部不翼而飛了,甚至連武裝直升飛機都少了數架,去哪兒了?呵呵…看看南非遍地的屍骸就知道了。”

“你別偷換概念自欺欺人了。

“強壓下震驚,我咬牙道:”這是犯法的,槍斃也不為過!

““對啊,呵呵,對,這的確是犯法的…儘管也是政府默許的。”羋承先彈彈菸灰,眼神十分深諳:“所以必須有人為了國家軍事戰略和大的利益,來做這個壞人。

“我有些悶,不敢相信聯合國會出售軍事設備給恐。怖分子去殺戮;羋承先冷冷看著我,正道“是我將裴少華供養成亞洲最大的軍火走私商,他自然持有牽一線動全身的籌碼;而裴東是他的侄子外加心腹,又城府深諳,善於蟄伏,暗中掌握了他在歐洲與亞洲幾乎所有的窩點與洗錢場所。所以,這就像是一盤鬥獸棋,竟讓我還得避諱著裴東這隻小老鼠。”

“但從本來說,我忌憚的可只有裴少華這隻老狐狸而已。”他站起來,將雪茄從嘴邊拿走,貼著我的耳朵陰笑:“你說,如果我答應利用外手段,將他那洗五六年都洗不乾淨的鉅額黑款,合法的轉移到美國cia都無法觸碰的內瓦皇家銀行,並且抹除他在中國的身份信息…他會不會”大義滅親“,將裴東曾今那些罪孽深重的證據都抖出來?這些罪行,對裴少華而言簡直不足為道,卻足夠他自己槍斃十幾回了。連曾今在他身邊不紅不紫的手下,都被當做重刑犯全國通緝。

“羋承先突然將聲音壓得很低:“不然你以為,薛靖深如何能爬的這麼快?”什麼?

眼睛睜得滾圓,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薛靖深,就在他言論中聽見,他向裴東知會政策的最新動向,是源於他們的承諾,所以…

“省省吧,你威脅不到我!”使勁搖頭甩出雜念,我咬牙道:“你走私軍火,所有證據都只留存在你們軍部,尚有退路,但你要這樣幫裴少華,被調查起來可就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了,你就會徹底跟裴少華綁死在一起!”

“腦筋轉的真快,可惜沒用。”羋承先蹙蹙眉,冷哼道:“我享慣了榮華富貴,並忍受不了被打下馬的清苦,不這樣做,是留張底牌,但這樣做了,也並沒有什麼不可。我只有月月這一個女兒,我不想再看見她一哭一整天連飯都不吃,怎麼做,隨你,但結果你沒的選擇,務必讓裴東跟你斬淨聯繫。如果再讓我察覺到你揹著我玩兒什麼貓膩,我不會再跟你講這些廢話,我會讓你母親跟裴東一起陪葬,最後,才輪到你。

“媽媽…

心底劇烈震盪了一下,我臉煞白如紙。拳頭緊攥了許久,無力的鬆開。

“我知道了。

“----會議室裡,三人坐姿基本保持不變,不知在聊什麼,表情不一而同。

“裴東…”我站在門口低低喚道,裴東扭過頭來,淡淡一笑,起身將我挽進懷裡:“走吧,已經談妥了,明天我親自送你去廈門找薛英嵐,當然等她回來也可以。”如果是剛才,我絕對會樂得蹦起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溫和的聲線,勾起的嘴角,都讓我難受。

我瞥過頭躲開了裴東視線,他神微微一怔,低沉道:“怎麼?”我好像從玻璃反光瞥見羋承先軍綠的背影,我深口氣,低低道:“謝謝你今天陪我過來。”裴東聽出了不對勁,眉鋒倏然緊皺:“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抿了抿:“你幫到這裡,我不勝,但已經夠了。接下來的事…你還是不要參與吧。”裴東什麼也沒說,攥著我胳膊的手卻無意識用力,眉頭也越皺越緊;我咬咬,狠下心來使勁掙開,便在他倏然如數九重天的冰冷注視中,牽住了祝華晟的手腕“啞巴…你能幫我麼?”祝華晟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困惑,但還是道:“當然可以,只要你自己確定,我相信你,我也可以為你抵押華盛百分之十的股權,同樣是薛英嵐無法拒絕的條件。”

“薛染!”裴東突然冷喝打斷,眸底陰冷到極限:“我再問一遍,你什麼意思?”鄭總很有眼的出去了,我攥了攥已經皺了的裙襬,忍著心疼道:“我什麼意思,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想再說。”他沒說話,他陰沉著臉直接走過,;祝華晟卻突地橫在兩人中間。

他高昂下吧,藍眸寸步不讓對視著裴東:“小染說不想再解釋,裴總沒聽到麼?事實上,我很難想象有一天會把糾纏不休用在你身上。我不明白你總不放過小染是為了什麼,媒體報道中,由始至終都是你跟月嬋出雙入對,那就請裴總自重,珍惜身邊的風景,放過與你不相干的女人。

“裴東看都沒看他,一直冰冷的盯著我,拳頭越攥越緊:“我不要在別人嘴巴聽到你說什麼,薛染,你說你不想解釋,可以,我縱容。”他伸出手:“但現在,跟我走。”我死死捂著揪疼的心臟,我好想什麼都不管不顧。

但我愛他,我做不到。

我使勁咬了咬下,抓住祝華晟的手說:“我們回去吧,啞巴,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考慮。”祝華晟從沒笑的那樣開心:“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我們可以在菲羅斯西餐店一起商議,那裡的夜景很美。”聽到這番,裴東的臉,已經一寸一寸的冷下去。他薄抿成條直線,伸在半空的手,像一樁大樹倒塌般沉重而緩慢的落下去。

最後他悶悶的笑出聲來:“好…很好。”

“薛染,你最好永遠都別後悔。”他留下這句話,面無表情的看我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那一倏,心臟揪痛到極限。

祝華晟還在笑著說什麼,我完全聽不見,我人在這裡,心飄到哪去卻已不知曉。

我突然鬆開了祝華晟奪門狂奔。我等不到電梯,便魂不守舍的一路跑下樓去。最後隔著數米,氣吁吁,看見已經遮在半頁車窗後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

“裴東…”他看著我的眼神,說不出來深諳,彷彿將萬千種情緒和一起。沉默的像尊雕塑,沉默的讓我難受。

很久很久,才薄微張:“薛染,我真是瘋了才讓你這樣踐踏。”說完,他冷笑了聲,好似已作出某種決定的闔眼假寐,連嘶啞的嗓音也變得清冷:“開車,回墨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