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100他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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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了半晌,突然覺特別難受。我使勁攥了攥拳瞥開視線:“你別叫我女兒…”
“薛靖遠,你找我,甚至不惜帶媽媽來汙染這麼嚴重的地方,到底為什麼?直接說吧。”
“薛靖遠…”
“可你剛才還叫我爸爸,我聽到了。”他臉龐一怔,好像特別無助看向剛走進來的媽媽:“琬媜,這…”
“小染!”媽媽雖然已能走了,聲音卻十分虛弱:“你爸爸死了,那是媽媽為你好,在騙你,他現在活著,你怎麼能不叫他爸爸?”我強壓住心疼,面無表情道:“但媽,你那天不是說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梁思琪才是。”
“小染,你…”
“唉~別吵了琬媜,女兒這是有怨氣,較什麼真兒啊?”他突然將媽媽拉過去,笑著微微搖頭:“薛靖遠就薛靖遠吧,不管怎樣,閨女叫出口,都是甜的。”我愈發到難受,緊咬下:“我沒有時間,如果是要聽你這些無用的話,我想不如帶媽媽去做次全身檢查。”
“小染,你怎麼還越來越…“薛靖遠揚手止住媽媽,靜靜看了我良久,微微點頭:“好,分的清情況,壓得住情,像我薛靖遠的閨女兒…““那爸爸,就開門見山。
“他讓媽媽坐在他旁邊的炕頭,然後道:”染兒,不管你怨不怨我,爸爸要你知道,也許以前忌憚太多我對不起你和你媽,但現在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給,拿著。
““這是…?”我有些愕然望著他遞上的一枚印章。
他蹙蹙眉,神情變的嚴肅道:“這是廣壽集團董事長的印章,本身,就有一票否決的權利,代表爸爸被凍結起來那部分股份。是開創公司不久,我就公證過的合法繼承人憑證,行政權力,大於一切。
什麼?
我頓時愣住了,如果是真的,那他把它給我,這不就是意味著我連薛英嵐的董事長職位,都已經能夠罷免了?
“還有四枚。”他笑著揚起右手的四手指,讓我心驚與心疼的看見…也只有四手指。
“那四枚,都在跟我一起創業的四位公司元老手裡,也都公證過,但權利,皆沒有這一枚大,合起來也沒決定權。”
“染兒。”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還在望著印章愣神,竟也沒抗拒,聽到他說:“但爸爸給你這印章,不是讓你去跟你姐姐爭奪地位,而是要告訴你,爸爸不是二十年從沒想過你們,事實上,爸爸早就留給過你們一筆遺產。”說著,他從木屜裡拿出份信封,緩慢的置在桌面:“爸爸這一輩子,太輝煌,這並非好事,代表樹立了更多的仇家。這廣壽,看著是龐然大物,但如果有一天,被那些仇家群起而攻之…染兒,它可就什麼都不是了,甚至會變成拖累。”
“所以,我才那麼早,是在和你媽媽離婚時就給你們母女倆留下了這筆遺產…”他頓了下,眼眸深諳:“數百億的遺產。”我心口驟然一沉——他給我和我媽媽,留下過數百億的遺產?
如果是十幾年前,那不是…割走了他多一半的資產嗎?
他沒察覺到我異樣,眉頭越皺越深道:“但怕惡人會見財起意,害了你們母女去冒領反而成禍患,所以當初,爸爸在遺囑聲明要蓋上全部的五枚印章,這遺囑才奏效。可是…現在你姐姐掌權,連我都已經揣摩不清楚,我這大女兒懷的什麼心思,又有沒有拉攏勢力?所以,並沒說的輕巧啊…““可你是公司創始人。”我下意識道:“薛英嵐只是代任,你回去了,還會有這些問題嗎?
““不要!切莫不要哦~我的傻閨女兒!”他面突然一僵,很急迫道:“你看看爸爸現在什麼樣子?就像過街老鼠,無時無刻的躲在縫隙裡苟延殘!這是誰害的?是裴東!裴少華,還有羋承先!我本不敢現身了,我不知道踏進會議室的下一秒,會不會就摔成一灘泥貼在馬路上!你永遠無法想象這些人有多可怕,他們毀了一個人、殺死一個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另一個目的。”他嘆口氣,望向我的眼神竟帶著祈求:“染兒,爸不奢望你能理解我,但你一定要聽爸的話啊!爸爸其實在碼頭槍擊案聽到風聲後,就一直在暗中關注你了,看見他在車上親你的時候,爸真恨不得衝出去與他同歸於盡!他怎麼能對我女兒也下手?禽獸不如!”薛靖遠動的直用柺杖敲擊地面,讓我很不是滋味的咬道:“你不準侮辱他!他是我的愛人,他對我很好;你是我爸爸,也的確被他綁架過,但那並不是我不相信或敵對我愛人的理由!是你拋棄了我們母女十多年不管不問,甚至還在婚姻時,就讓媽媽承受隱藏婚事、眼巴巴看著你跟薛英嵐媽媽出雙入對的侮辱,至少就父親與丈夫這個身份,你早就是死刑了!
““現在突然出現,就因為你是我爸,讓我去猜忌去憤恨我的愛人?”
“不可能,你太自私了。”我攥攥拳,沒有猶豫將那印章放下,轉身便向外走去;“染兒,他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嗎?”薛靖遠卻在身後很無奈的喚道:“他原本想強迫你,娶了你,然後利用你的身份,在廣壽打開一條缺口給他,這樣不管聯和得利、威脅得利,甚至直接破壞得利,他都能很輕易做到,所以特別急;但後來,他知道了我留給你這筆遺產,他改注意了!他知道要得到廣壽的鉅額資產,非常困難,是得手後還有反而被公司本身問題拖累到的風險。那麼,何不先直接拿到這筆遺產?
“看我怔怔楞在原地,他繼續道:“裴東這人城府極深,所以爸不怪你看不出來女兒,但既然爸現在見到你了,就不能叫你懵在鼓裡!
““爸問你,他現在對你比以前好多了吧?那是因為以前你只是個工具,他再暴使喚,總能達到目的,就算你格倔,那也還有你媽啊?他完全可以像英嵐一樣捏造出另一個梁思琪,有你更好,但沒你,也沒差。
““可知道你有這筆遺產、而且看見英嵐先他一步樹立傀儡採取防衛後,情況便不同了。他對你要不好,急了你,他就什麼都得不到了,是你本身就成了他的目的…所以啊,染兒,他攢造了你們這場愛情,因為只有如此他的兩個目的才都有極大可能通過你去實現,他圖謀的是全部!
““而且就是從你媽媽嘴裡,套到這筆遺產的事情。”薛靖遠很無奈的搖搖頭:“不信我,你總得信你媽媽吧,染兒。”心肝一顫,我倏然回頭望向媽媽,看見她默然點頭時,我徹底鬆開了門把手。萬把針刺的痛,湧上心頭。
媽媽不會騙我…
但他會對麼?裴東,他在騙我對不對,你對我沒有這麼多陰謀詭計!
可那又為什麼,如此的有理有據…
好像就是在梁思琪冒名頂替之後,他才突然讓我,不要再去接觸自己在薛家的身份這件事。我還到莫名其妙,他的解釋,是涉及到的人與情況已經過多了。
所以,裴東…
你真的在騙我嗎?你真的,在利用我…
“現在明白了嗎,女兒。
“薛靖遠緊皺眉頭,使勁敲了敲地面:”爸的苦心,爸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謀害時內心的害怕與急迫!
“聞言,我久久也沒回答,也沒轉身。而是沉默了很久,一言不發擰開門把。
“唉…華晟說的沒錯,女兒,你真是著了魔了!”薛靖遠縱輪椅追上來,將那枚印章使勁我手心,無奈苦笑:“罷,這都是爸自己造下的孽,怨不得你。
““但就算到現在還不相信,你也記住染兒,發現任何不對勁,第一個跟爸爸打電話。雖然都被折磨成個廢人了,但為了女兒,爸還是能夠跟他們鬥一鬥的…”我沒言語,心裡很亂,成了麻緒,我只想趕快找個清淨地方,理一理這來龍去脈;走到樓梯口時,卻聽見他又喚了聲我,追上來。
“怎麼了?”我低語。
他的視線不在我臉上,而是蹙眉凝視著我的鞋面,忽然掏出了白布帕,然後彎下去擦了擦。
我瞪圓眼下意識避開,他苦笑著搖搖頭:“以後啊,多注意點走路,別往泥潭裡踩。
““都多大姑娘了,還這麼邋遢。”心口,突然那麼一酸,就好似憋了這十多分鐘的難受,倏然都湧了上來。
我緊忙撇開頭,不叫他看見我溼澀起的眼眶,掩著嘴巴良久,才有些哽咽道:“知道了。”
“爸…”---走出小巷,我的心情,就跟工廠煙囪冒出的黑煙滾滾一樣,陰鬱到極點,沉重的有些壓抑。我拖著步伐,一步步往路口走去,心想,我不會輕易就去猜忌裴東什麼,就算真相已擺在眼前。有些事情,我現在當了分公司總裁,可以先去找薛英嵐,旁敲側擊的試探出來。
這樣琢磨著,面撞到一個堅實的膛也不覺;我剛捂著額頭要道歉,臉卻倏然煞白。
“你…你怎麼在這兒,裴東?”裴東站在黑邁凱倫旁邊,微微蹙眉撫了下我的額頭,低沉道:“我剛出富德苑,就看見你打了出租,就跟了過來…怎麼,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我有些生硬的搖搖頭,笑道:“沒事。”
“沒事?”他重複一遍,視線自然而然,卻讓我害怕的望向那條小巷。
“是來見朋友,還是故人。”他很自然的將我摟進懷裡,在我額角輕輕一吻:“是誰,我認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