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回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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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登上塔頂的混沌空間,發現此處環境極其怪異,光線,聲波都不起作用,張繼建議大夥要不要先回去第四十一層塔間再作計較,忽然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我意識到不對,當即蹲下身子往地面上摸,原來先前爬上來那個入口,已經被機關封死了。
想不到此時又被這古墓陰了一回,氣得張繼破口大罵:“他的,這不是非把咱們往絕路上嗎?”其餘人都沒說話,但也無奈之極,這情況還能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算是明白了,打從進這古墓開始,就完全沒有回頭的餘地,本就是一條道走到黑,能找到生門是造化,找不到生門,那任你如何抱怨也沒用。
我對眾人說:“咱們先彆著急,這地方雖說陰陽不分五行不合,但未必是絕路,沒準還能通往生門。”眾人胡亂吃了些東西果腹,旋即慢慢往前摸索。反正現在手電筒也不起作用,我們索就把燈全關了,以節省電力。此處的環境非常詭異,靜得出奇,聽不到任何動靜,就連眾人的腳步聲都傳不進耳朵,說話只能用喊的,端的是壓抑無比。我心慌得難受,就跟張繼有一句沒一句地吹起了牛皮。很快這種沒話找話就形成了一種氣氛,我們四人靠在一起,有人說到沒話了,必然會有另一個人接起,絲毫不敢安靜下來。
張繼說:“乾脆我們唱歌吧。”我說:“就你這破嗓子,唱什麼歌啊,我看講故事還行,咱們四人每人講一個故事,如果誰講得不好,就罰他替大夥背裝備。”其實唱歌的效果要好些,只是這裡聲波受阻,要得唱多大聲別人才能聽見?為了節省體力,我才提議說講故事,大夥倒也贊同。
張繼自告奮勇說我先來,隨後便說起了小時候偷棗的事兒,這事兒我也有份,那時候我和他都在上小學,隔壁住著個年邁的阿婆,她家有一顆很大的青棗樹,每到青棗成的季節,我們就會趁她午睡的時候,偷偷爬到她的院子裡,張繼爬上樹去摘,我提著個布袋在下面接應。不過這故事從張繼嘴裡說出來有些變味,非得說當年他是被我慫恿的,不然不做這種缺德事兒。
我一聽當然不高興了,連說他這個故事不行,缺乏真實和教育,得替大夥背裝備。張繼不樂意,說你這死老逸當年慫恿我這好孩子去幹壞事就算了,現在還以公報私,你們也得輪著說一個故事,等你們說完了,大夥再商量商量誰來背這些東西。
見他不服,我也不再強,反正說故事是我的強項,也好聽聽其他兩人都有什麼故事。於是我首先說了當年我去摘倒鬥之王的頭魁的事兒,在無頭兇墳裡如何拆解機關,如何利用老貓內丹對付千年粽子,反正這夥人那個時候都不在場,我索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眾人聽得連連叫好。
阿鐵接著也說了一個故事,大概內容是說他小時候是孩子頭,帶著寨子裡一幫小孩出去打架。故事說得還行,不過比張繼那個更缺乏教育,本就是宣傳暴力。雖說倒斗的人小時候都不太可能會安分,但不是偷棗就是打架的,聽著著實沒勁。
接著輪到馬衝,只聽他清了清嗓子,對我們講道:“在我上中學的年紀,我去了所寄宿學校,當時好像新招的學生多的,學校打開了幾間以前沒人住的宿舍,我就被分到了其中一間。學校的是分上下位的那種鐵架子,我來得比較早,見宿舍溼,就佔了張上。等我把位收拾好,這才發現,原來這張對著的天花板上有一副畫,畫的是一個小女孩的臉,是用粉筆畫的。後來其他舍友陸續進住,我們就一起打掃衛生。我找了塊抹布沾點水,洗掉了天花板上面那副畫。奇怪的是,第二天我剛起,一睜眼,又看到了天花板上面那個小女孩,我以為是誰惡作劇,提了桶水把畫再次洗了。誰知道,第三天起,那幅畫再次出現。我從小就聽父親講過許多離奇古怪的事情,所以也開始覺到這件事的不尋常。後來我去跟高三的學長們打聽那間宿舍,這一聽差點沒被嚇死。原來這棟樓以前是住女生的,就在我現在住的那間宿舍,我睡的那張上,原來睡過一個女生,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女生上吊自殺了,她自殺的第二天,天花板上就出現了她的肖像畫。有人說,這是那個女孩子的鬼魂用粉筆自己畫的…後來這棟樓頻頻鬧鬼,學校還專門請了先生來看,先生說,這棟樓風水上屬陰,如果裡邊住著女人,則陰上加陰,容易出事兒,學校這才把這棟樓改成男生宿舍的。你們可能不信,那個宿舍我住了三年,直到高三畢業。我本來是想換宿舍的,可我爹說倒斗的人怎麼能連這種膽量也沒有,硬是不讓我換。”劉全勝聽完,也忘了該輪到他了,喃喃道:“這故事聽得滲…”我本以為馬衝也會說一些小時候雞蒜皮的小事,誰知卻說了一個鬼故事。這故事對我們這些倒斗的人來說倒是不恐怖,可此刻眾人所處的環境實在是太過詭異,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忽然聽到這麼一個故事,著實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的。後來想想,一個人每天對著一個死人的畫像睡覺起,閉眼和睜眼的那一刻,都會看到畫裡的人正盯著他笑,的確讓人骨悚然。
張繼也聽得心寒,忍不住怨道:“老馬你安什麼心呢,大夥現在可都不經嚇啊,講鬼故事也不看看地方。我看啊,大家的裝備就給你背得了,省得你閒著沒事幹淨來嚇唬人。”我正要說話,卻發現前方有一抹幽藍的微光,看距離還遠,大概在百米之外。心下不由得尋思道:這手電筒都照不亮的地方,怎麼會有光能從百米之遙傳到這裡?
此時其餘的人也都見到了前方的藍微光,均是到很奇怪,張繼還惦記著剛才馬衝講的那個鬼故事,見前方忽然有光,奇道:“怎麼剛說完鬼故事,前面就冒出了鬼火?我看這事兒門,狼眼手電都照不亮的地方,怎麼能從遠處傳來光線?這古墓裡有鬼,不會給咱們撞著了吧?”我見張繼此時有點神經質,忍不住敲了他一記,喝道:“中學的化學課你小子又不是沒上過,還不明白鬼火是什麼東西嗎?那道光不可能是磷火,在這種地方,磷火的光本照不過來。能在這種地方出百米,那道光得有多強?要不然就是一種很特殊的光,不受這裡的古怪磁場干擾。”此時下結論還尚早,要想明白這道藍微光是什麼東西,還得走過去瞧。五人相互拉著手,我走在最前邊,拄著摺疊鏟一邊探著前方的地面,一邊往那道藍光靠近。往前走了一段路,大夥又陸續發現了其他的藍光點,大約有二十多個。眾人心中忐忑,擔心這些藍光來者不善,但還是慢慢朝著它們走去。
到了近前,大夥這才發現,原來這些發光的東西是一種石頭,和剛進入黃胎湧時看見的那些石頭是同一種。奇怪的是,這些石頭分明不能發出強光,但在這個地方卻能比手電筒照的還遠,看來這東西發出的光比較特殊。
我出匕首竅出一塊來,捏在手中,這石頭兩頭尖中間圓,呈梭形,很輕,但體型不小,就像一個橄欖球。藉著石頭的光,我們發現這裡的地面是由紅系岩石層組成的,有高有低,但總的來說還算平緩。
馬衝也從地上挖出一塊光石,放在手裡掂了掂,對我們說道:“這下好了,咱可以用著些石頭來照明,雖然不夠亮,但總歸不用摸黑前進了。就是不知道這些石頭有沒有線,如果是放物質,恐怕會傷害人體。”阿鐵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對馬衝說:“不用擔心,手錶顯示這石頭的線屬於安全範圍。”我這才記起來“天罰”的這種制式手錶還是先進的探測器,不過既然這是“天罰”的東西,難免不會被做手腳,忙對馬衝問道:“這手錶裡有沒有安裝了定位系統?如果‘天罰’利用你的手錶來追蹤我們怎麼辦?”阿鐵說道:“當然有,但這個定位系統我早就關上了。”我搖搖頭說:“凡事都有萬一,這手錶裡的系統是怎麼作的誰都不知道,要是‘天罰’製造手錶的時候開了後門,利用總電腦控制這手錶,咱們就遭殃了。”阿鐵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當下脫了手錶,奮力往黑暗中扔了出去,呵呵一笑:“讓他們好找。”眾人每人拾了一塊光石,充當照明燈具,繼續查探著這個地方。劉全勝從剛才到現在都不發一言,似是在思考什麼問題,此刻突然發話:“我明白了,原來這所謂的混沌空間還是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