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逃亡的第三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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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指揮官呀,現在還沉在迦蘭小姐的溫柔裡吧!”這是王歷一三五五年初傳在新亞魯法西爾解放軍中的故事,傳播這個謠言的包括掛著狐狸笑容的老人以及說話無良的青年,然後被更多的人誇大說辭後,把我變成了不理政務的頹廢昏君。
而身為當事者的我則皺著眉頭,坐在居室裡看著從前線斥候傳來的消息,現在是大雪紛飛的季節,大部分的道路已經被積雪掩蓋了,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戰事,不過從各地的報告來看,似乎所有人都已經瘋狂了。
“主人,出什麼問題了嗎?”將一杯熱茶遞到我面前,迦蘭出關切的神。
即便是成為我的子,也不能改變以前那種卑謙,唯一讓我欣的是她的面容,時常掛上一絲笑,這也算是我的成就吧,有些事情還是慢慢來好。
拍了拍迦蘭的手,我略帶點憂慮道:“有點麻煩,一切的事情都很反常。”
“反常?”迦蘭偏著頭想了想,然後道:“要去把將軍們喚來嗎?”雖然迦蘭本身是一名出的戰士,但是她並不想幹涉軍議方面的事情,很快就提出這個建議來。
我點了點頭:“是應該把那些傢伙找來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他們要傳謠言傳到什麼時候。”迦蘭輕笑著低下了頭,然後拍了拍手,屋頂上輕響起碎步聲,似乎有人離去,沒過多久,軍隊指揮層的官員紛紛趕了過來。
開會的地點並不是在屋內,而是在明亮的走廊上,擺上幾張低矮的桌子,然後放上幾隻火爐,望著外面的飄雪,再喝上幾口郎司酒,那真是舒服的讓人發出呻的會議。
“我們的指揮官呀,自從討了老婆,就會享受起來。”脫掉鞋子,第一個搶坐在火爐邊的德科斯伸著手,一邊發出舒服的低,一邊嘀咕道。
“換個環境嗎!老是坐在昏沉的房子裡,對身體不好。”我笑著回應了老狐狸的話,然後轉頭掃視了一下列坐的軍官,雖然犧牲了一些同伴,但是今天看見的人還是滿滿的圍坐了三張桌子,包括法利斯、普雷斯頓在內的軍官,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象徵軍事組織最高層的會議。
似乎帶著一絲不習慣,我們的普雷斯頓公爵殿在左右掃視了良久後,才坐在同為貴族軍官出身的梅爾基奧爾身邊。
“艾爾法西爾的北方軍在六天前發動了冬季攻勢,幾乎是踏著自己人的屍體在前進,聽說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臨時招募的農民兵,就連十五歲以下,五十歲以上的人都被拉進行列。”在斥候的信給軍官們傳閱的時候,我簡單的說明了情況,軍官層裡可不是人人能看懂斥候寫的東西。
“死傷者超過一萬呀,這個到底是進攻還是在送死呀!”塔特姆張大了眼睛,發出了詫異的驚叫。
“哪裡!”旁邊的雷帝斯一把搶過,前後翻看半會後,不甘心的遞給下一個。
“真是變相的屠殺呀!”德科斯搖了搖頭,直接說出了北方軍的用意:“看樣子糧食的危機比我們快影響到他們呀!”
“不過塔蘭維諾人現在不是在大做糧食生意嗎?”
“塔蘭維諾人明的很,再說,那些貴族老爺們哪裡管下面人死活,要買也只買軍隊和內廷需求的糧草,像我們指揮官那麼虧空金庫去買百姓糧食的少之又少呀!”軍官們議論紛紛,在席間透出一股與己無關的悠閒。也難怪他們有這種想法,戰亂之世,很快就能把人分成不同的陣營,對於敵對者,不論軍隊、百姓都是敵人,即便原來是同生的同胞。我輕咳了一下,終止了軍官們一邊喝著酒,一邊把這場會議變成閒聊的酒會。
“另一個消息,饑荒在亞魯法西爾也有發生,大量逃亡者已經出現在邊境地帶,法蘭的人似乎把裡面的壯丁都走了,而將老幼婦孺趕到我們的領地上,西維亞方面的緊急通報在三天內就送了十六封過來,說他們實在不堪重負,需要這裡派人,派糧去接逃難者。”我接著道。
“如果在我們的領地上死太多人就不好了。”德科斯打著酒嗝,糊著道。
“而且更為混亂的情報是,在邊境地帶的百姓之間發生了大規模械鬥。”
“啊--”軍官發出一聲驚喝,全部終止了動作。
“沒可能吧,兩邊的人可都是亞魯法西爾人呀…”
“這個,應該是確定的消息了,已經有死難者呈報上來,雙方都有。”飢餓或許是最具威脅的武器,在領地的一些邊境百姓自發地組織民團,用武力驅趕逃亡進來的人。
“我們的糧食是我們辛苦買來的,幹嘛分給你們這些敵國的人吃!”而另一邊從最初的“我們是同胞呀,不能可憐我們嗎?”到“既然是敵國,我們就是來搶糧食的!”情轉變只用了三分鐘,然後就是大規模的械鬥,在有記錄的報告中,死難者為一百五十三人,這個數目在不斷擴大中。
在心理上,沿著西維亞一線,已經把亞魯法西爾分成了敵對的兩個國家。冬季沒有戰事,但是這種情況,比有戰事還要險惡萬分。
“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下去,我們一邊要對付北方的餓兵,一邊要對付南方的饑民,新生國家因為飢餓而完蛋呀,真是譏諷的結果。”德科斯吐出了一口酒氣,似乎用最後的理智說出這番話的,然後就滑到了桌子下面去了。
“饑荒的影響比我們想像的要嚴重的多,按照這個趨勢,估計在短時間內就會湧進三十萬難民,這個數字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所能承受的數目,邊境百姓的反應在某種程度上是延緩難民的湧入。從利益上講,我們不應該對此做過反應。”梅爾基奧爾沉著臉,接著發出建議,一如以前,為了保全自己,只好適當犧牲百姓的利益。
“還是派人到邊境上吧,如果讓械鬥繼續擴大,就是讓無意義的血淌了。而且奉守正統的騎士道,我們不能捨棄弱者。”普雷斯頓突然道,瘦小的身子似乎不住寒風縮了一下。
我看著這個新進加入的貴族半晌,笑了出來:“我們可是打著反對貴族的旗號從蘭帝諾維亞一路到這裡的,如果我們連貴族的憐憫心都比不上的話,也就沒必要走下去了吧!”梅爾基奧爾張了張嘴巴,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事情就由…”本來我想順水推舟讓普雷斯頓去處理,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不合適,然後轉過頭去,挑選了另一個人:“梅爾基奧爾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