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龍將正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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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有這種不關心指揮官的軍師也真是兵團的噩夢，不過比起德科斯那無責任的表情來，其他的軍官都顯出了異常凝重的神采，在四周立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弓箭手更是將箭矢搭在了箭弦上。

微微搖了下頭，我整束了身上的盔甲，這件號稱是蘭帝諾維亞最高技藝鑄造的魚鱗甲，據說花費了巴笛整整一千枚金幣，穿在身上倒是有種輕靈的覺，除此之外，我就只有一種費的受了。在離車那巨力的衝擊下，就算有什麼盔甲能擋住，裡面的人也差不多變成末了，不過在瑪古拉近乎於威脅的目光注視下我還是套上了這件花費不菲的盔甲。

空寂的等待在重的呼聲中，數十聲高亢的龍鳴遠遠的從天際邊波散過來。

“來了！”梅爾基奧爾吐出了一口氣。

興奮的覺突然湧上了心頭，不論怎樣，能和離車這種妖魔般的人手，對於一個戰士來說也是一種榮耀的事情，當然，榮耀不能讓我丟棄掉做下的承諾，在穩定了下心情後，我大步踏進了空出的巨大廣場。

龍鼓動著巨大的翅膀，在發出“嘩嘩”的響聲後，急速的飛掠過來，龐大的身軀掩去了半個天空，在大地上投下了一片黑影。

數百年來，捷艮沃爾的飛龍群第一次出現在聖域外的土地上，那種強大的壓迫讓我身後士兵的呼也為之急促起來。

揚起了遮目的塵土，飛龍們紛紛落下，從上面越下了數十名身著青龍騎甲的龍騎士，離車直屬龍騎士小隊，一個不拉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得不泛起一絲怪異的思維，光是這些龍騎士就可以讓我落入地獄了，離車還真是做足了場面呀。

青的巨龍高傲的盤旋了一下，最後落到了地上，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龍也披上了甲，僅出翅膀和眼睛的嚴實重甲。從上面走下了離車那高大的身影，還是那身青的重龍騎甲，一雙紅亮的眼睛透過密密揚起的塵土，死死盯在我的身上。

“好，好，第四龍將還活著呀。”離車的臉上滿是那種獵物還在的模樣，強忍著對這個家夥的不滿，我點了下頭。

“很好，因陀羅，今天我就讓你這個竊居龍將之位的傢伙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龍將！”離車拍了下手，一名龍騎士牽出了一匹龍來。

還是那個營養不良的模樣，比之離開時，好象又瘦弱了幾分，是我的坐騎“閃”呀，一望見我，它無神的眼睛立刻籠上了一種興奮的神采:“咕咕咕”的歡叫了起來。

“準備一下吧，龍將的試煉應該在天空中才有意義！”丟下了一句話，離車走回了他的坐騎，翻身而上後，從手下接過了一杆另人驚異的巨大龍槍，從上面泛出了幽暗的青光芒。

“因陀羅大人！”一名龍騎士遞上了同樣巨大的龍槍，沉甸甸的幾乎拿不動，我搖了下頭，這種連握都握不動的兵器，怎麼參加戰鬥呀？

“大人。”亞尼快步跑上，將那杆火槍進了我的手中，不過加了一柄短刀，看上去頗向一杆長槍，我接過後舉了下，示意就使用這個兵器。

面前的龍騎士楞了下，轉頭望向離車。

“他想死，隨便！”離車不耐的揮了下手，率先飛上了天空，在我的頭頂盤旋不已。

深了口氣，我越上了“閃”:“閃”興奮的揚起了翅膀，發出了清亮的嘶鳴:“走吧，和我一起戰鬥！”受著坐騎的震動，再一次我飛上了天空，龍將正位試正式開始。

“閃”興奮的在天空中盤旋，著陽光，快樂的打了幾個轉，我緊緊的貼在它的背上，受著如刀般刮過的氣，這就是自由翱翔的覺呀，微微起了身子，我望向了在腳下的大地。

圍觀的同伴們早就變成了地上細小的黑點，就在旁邊是蘭帝諾維亞城，方方的城牆圍護著無數房子，一橫一豎兩道白細線將它們分割成四塊，正中央那圓頂的建築物就是議事廳了，在它前面的廣場上不知彙集了多少人，揚頭眺望著天空，第一次，龍的戰鬥在他們的眼前出現呀。

壓抑了下心中的衝動，我望向了在我面前盤旋的離車，重的裝甲讓離車坐騎略顯呆澀，唯一讓我心驚的是離車手中那巨大的龍槍，那可是連龍都可以殺死的威力武器，如果和他正面對抗的話，不用片刻，我和“閃”都會成為龍槍上的串了。

我不是那種可以為了聲譽就捨棄生命的人，更何況我必須活下來去守護一個人，在略略考慮了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奇怪的主意。

“閃，我們自由的去飛呀！”輕輕一拍它的脖子:“閃”歡快的嘶鳴了下，猛的背離離車的方向，飛快的掠了出去。

“因陀羅，你這個懦夫，別想再從我手中逃走！”離車的暴喊瞬間綻放，巨大的飛掠之聲從我的背後響了起來。

藍的天空、白的雲以及那廣袤的大地，在我的四周幻化出美麗的彩光華，風著面拂過，緊密的讓我睜不開眼睛。

在我的身後爆出的離車怒喊一陣陣擊過來，可是穿上重甲的龍帶著同樣重甲的騎者，怎麼也不可能追上輕裝的我們，任由著第二龍將大人的惡意詛咒，我突然壓了壓“閃”猛的向大地衝了過去。

已經顯出枯黃的大地就在我的面前迅速膨脹開來，當我的眼睛幾乎搭觸到枯草中翻的小石頭時，我一拉“閃”的砩骸吧痢狽傷俚髡松砬誥砥鷚徊悴萃梁螅酉蛄頌煒鍘？br>“轟…”巨大的轟鳴，當我轉過龍時，只看見離車的坐騎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長長的壕溝，重裝甲的衝擊本來不及轉彎，龍撲打著受傷的翅膀，掙扎的重新爬起來，但是也僅是掙扎，剛站立起身子就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起了片片塵土。

離車狼狽的越出了飛龍，舉著龍槍站到了一邊，惡毒的眼光直直的注視到我的身上。

我嘆了口氣，一扯“閃”就離開，失去了坐騎，這場龍將正位試也沒辦法繼續了，能這樣結束戰鬥，倒也是不錯的結局。

一道青芒。

我只受到眼前一陣閃亮，緊接著:“閃”發出了悲鳴，盤旋著落了下去，這時候我才看清楚在我眼前掠過的是什麼，那杆龍槍，一點也沒道理的飛越了數百米的距離刺破了“閃”的翅膀，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青弧線，飛向了遠方，這就是龍將的力量，本不屬於人類的恐怖力量。

巨大的震動，遠遠的將我拋了出去，在劃過一道弧線後，正好摔倒在“閃”的面前，只看見它淒涼的嘶鳴了聲，撲了幾下翅膀，掙扎著站起來後，又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眼睛無助的盯在我臉上。

我吐了口血，劇烈的疼痛從我口傳來，捂住那裡，我搖晃著站起來，赫然發現在我的面前就站立著離車的高大身影。

“我早說過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裂開了巨嘴，離車放肆的高笑，一邊扯掉了身上業已變形的盔甲，結實的肌頓時暴在空氣中:“我要慢慢折磨你，最後把你那全身的血脈一點不剩的榨乾。”從離車的眼睛裡我已經看清楚了那種瘋狂，他說的就是他要做的，一絲恐懼籠上了心頭，不自的舉起了仍然緊握在手中的那杆火槍。

“抵抗吧，越抵抗越痛苦！”哈哈笑著，離車重重的踏上了一步。

一道火光，從懷中取出了火折、擦燃，迅速的點亮了火槍的引線，一絲青的煙霧冉冉升起。

離車眼中略閃過一絲驚異，很快就被嗜血的意掩蓋了過去，重重的一步步踏了上來，從他的身上傳來那種肌扯動骨骼的脆響。

“乒…”脆亮的槍擊聲久久的迴盪在大地上，一片沉寂。

“滴答…”輕細的水滴滴落聲，一朵血花在的我的眼前輕輕濺開，離車的眼中籠上了不相信的神，低頭望向了前，有個血就在那裡，血緩緩的淌出來，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鮮紅的細線。

伸手，抓在了自己的傷口，離車低喝了一聲，將深入他體內的彈丸連著血一起抓落下來，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我可以看見第二龍將的眼睛越來越紅光綻放。

“居然用這種玩意，因陀羅，我要你百倍償還你造成的傷害！”捏碎了鐵質的彈丸，離車狠聲道，沒有顧及身上的傷口，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抱歉了，反正也不過一死，我可不在乎你還有什麼手段。”扔掉了火槍，我出了彎刀直指離車，這一刻，我心裡難得的寧靜，眼前閃過了同伴們的笑臉:“放心吧，迦蘭，不到最後我不會放棄的。”閃念間，離車的拳風已經襲到面前，我本能的矮了下身，向旁邊掠了過去，再一次，我開始了逃跑。

可能這是最可笑的龍將正位試了，兩大龍將，在蘭帝諾維亞的土地山大玩追逃遊戲。離車在撒下巨量血的同時，製造著破壞大地的工作，而我呢？在一陣陣拳風間狼狽逃竄，一絲也沒了第四龍將因陀羅大人應有的風采。

“不成體統。”輕細的聲音。瞬間我後面的壓力全無，我吃驚的轉過了頭，只看見我們兩人的中間多了一人，剎爾利長老皺著眉頭架住了離車的拳頭。

“剎爾利，走開，我要殺了這個傢伙！”離車怒睜著眼，大聲呵斥。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剎爾利重擊在離車的肚子上，只看見離車的眼睛突兀出來，在吐出一口白沫後，軟到在老人的身上:“身為第二龍將也要講點禮貌，現在的龍將呀，真是素質低下。”我啞口無言，傻瓜似的望著自言自語的剎爾利長老，好不容易吐出一個詞:“結束了？”

“結束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第四龍將了。”剎爾利哈哈笑著。

“可是這樣是不是太…”怎麼看也不像是正正當當的獲得第四龍將的稱號，就這樣？龍殿山的老爺爺們非活活氣死不可。

“他們還能怎麼樣？得到聖龍承認的人本來就是正式的龍將了，多此一舉的是那些在龍殿山的人而已。”剎爾利搖搖頭，輕鬆拖著離車龐大的身軀，在我眼前消失。

呆立的我晃晃腦袋，走向在一旁的閃，拍拍它的腦袋:“結束了，還真是辛苦你了。”閃伸出了舌頭，著我的臉，發出低聲的嘶鳴，就這樣，一直困擾我的龍將正位試落下了帷幕…

誰也沒有想到龍將正位試會變成這個模樣，第二龍將“意外昏”給正位試畫上了句號，當龍騎士們滿臉出“這是卑鄙陷阱”的表情將離車帶走時，我嘆了口氣，所有事都有兩面呀，就象我現在這樣，為了重建亞魯法西爾不得不將更多的人們扯進這個漩渦來，可是就算是揹負在我身上的責任有多重，我也不能放棄了，如果那樣的話，就是對不起夏亞大人、蘭碧斯將軍和無數死難的同伴們。

“迦蘭，你知道嗎？越來越多的光環套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是有多累呀，亞魯法西爾的救世主、勇敢的戰士…可是這些我都不需要呀，我只想完成對夏亞大人、蘭碧斯將軍的承諾，然後和你走遍聖陸，可是現在我越來越不能自己，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對著迦蘭，我輕聲低語，述說著自己心中的無奈，迦蘭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淡霧，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到我的手中。

“主人。”這個驅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霧，我默默注視著她，讓安靜淌在我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