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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降.詛咒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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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你好!

雖然我們未曾蒙面,但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我是寶翁,民大苗族學教授。

聽到我的名字,你一定很奇怪,一個死人為什麼回給你寫信。當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的,所以,只能證明一點,我沒有死。是的,我還活著。不過,活得並不輕鬆,也不愉快,而且我的存活還嚴重的威脅到了你的生命。

所以,請原諒我以這樣一種迂迴而突然的方式給你寫信。我不能見你。我會要了你的命!

但是有些事情,作為當事人,你又必須得知道;而我,同樣作為當事人,也是唯一的知情者,必須把我所知道的,經歷的全部告訴你,並盡我所能,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件事情都會有個起因,而牽涉到你我的這個事情,還要從月在紅河州屏邊大圍山召開的那次苗學研討會說起。

月,應一個苗學研究網站的邀請,我和我的同事陳勝國,我的學生曾曉慧一起代表民大到紅河州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屏邊大圍山參加了一個苗學研討會。

作為一個苗學研究者,多年來,我一直在從事一項秘密的研究。這項研究涉及到了一支客居在雲南,掌握著某種古老玄術的苗族支系——“蒙竺略”我從事有關“蒙竺略”的研究二十餘年,翻閱了大量的史料,蒐集了眾多民間資料,並做了大量的實地考察,最後從理論上得出了一個結論:“蒙竺略”的後裔不但真的存在於世,而且他們從明代遷入雲南後,便與雲南本土的一些少數民族如傣族、拉祜族、哈尼族等經過多年的分歧和融合,最後定居在了滇西南和滇南地區。屏邊大圍山,便包括在我所指的“蒙竺略”後裔可能存在的範圍之內。

所以,借那次研討會的光,我提出了我的理論,並號召與會的所有人員組織一個科考隊深入大圍山,找尋“蒙竺略”的蹤跡。

但是,當我闡述完我的理論後,即刻遭到了所有參與專家的反對。他們都說我是宣揚信,空口說白話。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的言辭,包括我的好友陳勝國。我和眾人在會上發生了勵的爭執,一氣之下便扭頭離開了會場。

我氣沖沖地跑出了會場,在大圍山的森林裡踩著枯葉和腐土,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截後,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棵依山傍水的老樹邊。

這時,突然颳起了一陣劇烈的山風,捲起了地上的腐葉。一片腐葉帶著地上的泥灰面飛到了我的臉上,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不得已停下了腳步,腳下卻忽然一陷。

我下意識的低頭,剛好看見了那棵老樹的樹

雨林中,樹被埋在枯葉和腐土之下,本是自然的事。可是我眼前的樹,模樣卻有些異常。它們以一種古怪的方式糾結在一起,相錯,首尾相連,不像天然生成,倒有幾分人工雕琢的痕跡。

我好奇地蹲下了身子,打量著地上的樹,這時候,我的學生曾曉慧上前叫住了我。但是,我沒有理她,我的思緒全被地上那古怪纏繞的樹引了。我蹲在地上看了那些樹一會兒,便開始掃除地上的腐葉。

不一會兒,地上的腐葉就被我全部清除了。而那盤桓錯的樹也顯了它本來的面目。遠遠望去,那些樹盤錯在一起,竟然像極了一隻振翅的蝴蝶——銳的直覺告訴我,那本不是什麼天然長成的樹,而是“蒙竺略”的蝴蝶圖騰。

見此情形,狂喜像跳躍的鯉魚一樣,剎那躍過了我的心門。我異常動,下意識地伸手想扶住身邊的老樹,卻摸了個空。

我楞了一下,湊近了眼前的老樹看了看,發現老樹上有一個樹。於是我扒開了樹上倒垂的寄生植物,樹裡立刻傳來了一股淡淡的焚燒過紙後留下的焦味。

我不敢怠慢,取下了身上的手電,朝中照了照。在手電的光線落下的地方,我看見了半張沒有燒乾淨的符紙。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形狀像蛇一樣的文字。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不是普通的祭祀符紙,而是“蒙竺略”舉行葬禮時才燒的“指路符”這個發現讓我欣喜異常,我趕緊招呼曾曉慧過來幫我打著電筒,自己則鑽入了樹,並順著手電的光,在樹的深處找到了一碗發黴的米。那碗米的中間,放著一個大頭朝上的臭掉的雞蛋;再往裡是一具小雞的屍體。一棵和尖都完整的竹子,尖右左搭於樹之內。旁邊還散亂的放有刀、斧、麻線長的剖開兩半的竹筒和竹片制的弓和箭。

所有的這些擺設都是“蒙竺略”中必不可少的。正如我猜測的那樣,這樹裡,似乎剛為一個“蒙竺略”人舉行過一場古老的葬禮。

這個重大的發現讓我像哥倫布第一次登上美洲大陸一樣異常動。我大喊著,欣喜若狂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完全忽略了自己正棲身於一個低矮的樹裡。跳躍的力量讓我不小心撞到了頭。伴隨著“咚——”一聲清脆的響聲,地板上傳來了一陣不易察覺的震顫。

然後,我聽見頭頂傳來了一聲“咚”的響聲,像是什麼東西正從高處墜落。可是我已經來不及深究了。狂喜已經衝昏了我的頭腦,我簡單的跟曾曉慧解釋了幾句後,便迫不及待地跨出了樹,直奔開會的賓館去了——我要帶陳勝國來看看這個樹裡的東西!我就不相信看見這些東西他還會否認我的研究!

我一邊高興地想著,一邊快步在樹林裡走了一段距離後,忽然發現曾曉慧沒有跟上來。她一個小姑娘在這深山老林裡,不會路吧?想到這裡,我很擔心,趕緊原路返回去找她。

於是,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個樹。而一切的罪惡便是從那一刻開始的。我沒有想到,一次簡單的尋人,竟然會開啟一道恐怖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