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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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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鍥而不捨的尖叫著,有些突兀的打破了清晨的安寧。寧知然就是這樣被吵醒的,糊糊的起身,隨手披了件衣服就去開門。

門外的女孩子愣了一下,聲音有些結巴:“先先生,這是您的西裝。”這回寧知然是徹底的清醒了,他剛才顯然忘記了,這是向晚的家,這會兒衣不蔽體的就來開門。

“放在沙發上吧。”寧知然鎮定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女孩無意間看了寧知然一眼,頓時面紅耳赤。

“誰啊?”向晚著惺忪的睡眼從裡面出來,頭髮有些凌亂,睡衣也是隨便披上的。

“向晚姐?”女孩驚訝的叫了一聲。向晚頓時清醒了“曦淚?你怎麼來了?”

“我不在耳房宮做了,現在在洗衣店打工呢。老闆讓我來送衣服的。沒想到向晚姐在這裡。”曦淚越說越小聲,顯然是在害羞。向晚的腦子有些亂亂的,當她看見衣衫不整的寧知然的時候,昨天晚上的事在她的腦子裡快速的回放了一次。剩下這兩個人,沉默良久。向晚笑了笑,回房間,鑽進被窩裡,準保繼續睡覺,她現在回身痠痛。

寧知然換好衣服,也進來看著她。向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做起來,然後翻箱倒櫃的。寧知然忍不住問:“你在找什麼?”

“避孕藥,我記得你上次有給我買過的,我忘了放在哪裡了。”寧知然有些不悅“你找那個做什麼?”

“當然是吃了啊!雖然說只是一次,中的幾率不大,但是萬一真的中了,那就不好了吧,安全起見。”向晚停下動作,不明所以他的怒火。

“不就是懷孕麼,大不了結婚!反正我也喜歡你!”他徹底生氣了,她那麼迫不及待,就是為了防止懷孕,她這樣的神情,突然讓他覺得,昨天晚上的行為很可笑,好像兩個人就不應該做愛一樣。

向晚笑了笑“我不用你負責,寧知然,我本來就是女,上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昨天晚上你情我願,我就當你是客人,不存在什麼責任的問題。”她的笑容依然嫵媚,卻徹底的刺痛了他,原來她心裡本就沒有自己,自己真的有些可笑了。

她攥緊了拳頭,然後無力的鬆開,上前一步,將皮夾裡的信用卡掏出來,在她的衣服裡“既然你當我是尋歡客,那麼這是你贏的的。”他一字一頓,傷的不僅僅是她。向晚順勢勾住他的脖子:“裡面有多少錢?”

“五十萬。”

“看來我還很值錢麼,謝了。不送了,下次再來。”她笑的妖嬈嫵媚,素白的臉上,是虛假的表情。寧知然緊緊的皺眉,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只是張了張嘴,摔門離去。

向晚突然笑了,將那張卡仍在屜裡,然後赫然就發現她要找的避孕藥,其實就在屜的角落裡。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捏著藥放進嘴裡,喝了口水,咕咚一聲嚥了。然後眼淚就噼裡啪啦的出來。

要不是蕭蕭打電話給她,她保準睡死過去了。匆匆的梳洗了一番,趕去見蕭蕭。算起來她和蕭蕭有些子沒見了,自從蕭蕭離開阿房宮以後,她們還是第一次聯繫。

一見面向晚就覺得蕭蕭和以前不同了,裙子中規中矩,保守中帶了一點,包裹的身體,卻展現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蕭蕭有些胖了,卻更加豐滿了。今天蕭蕭是讓向晚來陪她買東西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買什麼,總之是要花錢,因為這個錢你不花白不花。

兩個人進了大廈,蕭蕭說想去珠寶那邊看看,向晚沒有意見,就跟著過去。蕭蕭跳了幾款鉑金的首飾,典雅大方的設計,和她的衣服一樣中規中矩。

“喜歡什麼,我送給你。”向晚笑了笑說:“真是闊太太了啊,真的我喜歡什麼都送給我?”蕭蕭白她一眼“就不會給你說真的呢,這錢不花白不花,百花誰不花!”向晚打趣道:“喲,就不會給你老公省著點錢?你這奢侈的女人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穿好的,戴好的,這就是給他撐門面,男人都虛榮,希望自己的女人是最好的,讓別人羨慕。再者說,我這錢我不花,難道留給別的女人揮霍嗎?”這意思再明白不過,向晚也知曉這其中的道理。這就是她們這樣女人的悲哀,沒有一個好的家事,沒有財富撐著,只能依靠著男人,取悅他,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著男人是不是厭倦自己了,這樣的子其實很累。

所以能花就花,就當是為自己以後村老本。

“什麼時候結婚?”向晚問。

“快了吧,誰知道呢。”蕭蕭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拿了首飾兩個人又去樓上買了一些衣服,向晚也買了幾件,都是蕭蕭送的,幾十萬塊一刷就沒了,蕭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看來真的是誠心來揮霍的。蕭蕭是四川人,喜歡吃辣的,向晚恰好也喜歡,兩個人全然不顧淑女的打扮,大夏天的去吃火鍋。

酒足飯飽之後,蕭蕭才開口問道:“你和寧知然昨天很烈啊。”向晚出來的時候故意繫了條絲巾,遮擋住脖子上的吻痕,沒想到蕭蕭的眼睛這麼尖,她索就扯下來,大夏天的,捂著難受。

蕭蕭見她不說話,又道:“喜歡他麼?”

“不知道。”

“這是什麼回答,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不知道算怎麼回事啊?”向晚不做聲,低頭吃碗裡的魚丸。

蕭蕭見她這樣,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就敬了她一杯酒。

“向晚,其實你不用活的這麼累,想做什麼就做不行嗎?不就是個黎天戈麼,她還真能殺了你?”

“我要是真的能死,我早就死了。”蕭蕭始終記得,向晚來阿房宮第一天時的表情,面如死灰,你看不到她一點的情緒,被人推搡著,可是在她轉身的時候,蕭蕭卻清楚的看見,她眼中的憤恨。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是堅強的,蕭蕭就是因為這,才喜歡向晚這個人。向晚抬頭對蕭蕭笑了笑:“我的命握在他手裡呢,所以蕭蕭,我不能死,我得為活著。”

“她黎天戈還是男人嗎?拿這個威脅你?”向晚眨了眨眼睛,放下筷子“當然是了,他要是太監,我每個月怎麼服侍的他?”向晚繞過去抱著她“蕭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就算是沒有,我想死也死不了,黎天戈不會就這麼放過我的,他要把我折磨的夠夠的,然後再讓我死,很顯然他現在還沒有厭煩我呢。”

“我覺得寧知然對你不錯,你如果跟他,會幸福的。”

“男人心海底針,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蕭蕭這個咱們不是很清楚麼,尤其寧知然還是個獨生子,他們家能容得下我?別給我添堵了。再說如果他是真的對我好,那麼我就更不能害他。”蕭蕭還帶說什麼,電話突然響了,蕭蕭示意它等一下,然後轉身出去接電話。向晚扔了幾個魚丸下鍋,一下子沉了下去,過一會兒又慢慢的浮上來,咕嘟咕嘟的,沸騰了,魚丸飄在上面。

她用筷子去夾,可是太滑了,怎麼也夾不上來,後來用筷子,從中間穿過去,魚丸這才進了她的嘴巴。

你看,吧你扔在在油鍋裡煮著,別人就是想救你都難,想拉你出來,就只能傷害你,那麼還不如就在鍋裡煎熬著,等到熬化了,就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不一會兒蕭蕭回來,一臉歉意的說:“向晚我有些事,得先走了。”

“嗯,你有事就回去吧。”

“那我們改天再約,先走了啊。”蕭蕭走了,向晚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兒,鍋開了滾滾沸騰,咕嘟咕嘟的,向晚麻木的看著熱鍋,一桌子菜,也沒吃上幾口。服務員過來,手裡拎著壺“小姐給您添點湯吧。”向晚對她笑了笑,站起身:“熬幹了更好,我走了。”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晚,火鍋店的位置比較偏僻,小巷子左拐右拐的,向晚走出來才發現自己剛買的衣服都落在那裡了。

這段路已經走得她腳痛了,可是那衣服都是蕭蕭買的,實在是捨不得就這麼扔了,怎麼辦,硬著頭皮走唄!小堂確實是一種藝術,堂兩旁店鋪林立,嘈雜的叫賣聲,林林總總的。

向晚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店鋪越來越少,火鍋店難道就憑空消失了?走了這麼久還不見,這裡的建築又都差不多,這條路她到底是走過還是沒走過呢?

向晚在堂掙扎了半個小時,這簡直比仙劍遊戲裡的宮還要複雜。九釐米的高跟鞋,腳上磨出兩個水泡了,一隻腳一個,還算平均。向晚坐在路邊休息,左右腦打架,最後終於理智戰勝了情,那些衣服她不要了,蕭蕭就算是殺了她,她也不回去找了。

走了沒多大一會兒,她想拆牆了,走來走去都走不出去,反而是越走越荒涼,她莫不是穿越時空了吧?

向晚正要發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槍響,子彈打在裡的聲音,這種聲音她聽過,雖然過了很久她仍然清晰的記得,那種消音的槍支,子彈打在裡的時候就是這種聲音。

她開始莫名的恐慌,一個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突然從巷子裡竄出來一人,嚇了向晚一跳,天有些暗,這裡有的路燈又不是很亮,這人是個男人,一直按著自己的胳膊,向晚仔細瞧了,驚訝道:“蘇信?怎麼是你?”蘇信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向晚,胳膊上的還在滴血,他一把抱住向晚,耳語道:“幫個忙。”然後就吻了上去,兩個人抵著牆,熱烈的擁吻。不多時身後經過了幾個人,盯著他們瞧了一會兒,就走了。

蘇信的隱約在顫抖,那幾人走後,他就癱瘓在向晚身上,有氣無力的笑了“謝謝。”向晚扶著他有些吃力“你到底怎麼了?你受傷了?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出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些人是誰?為什麼要追你?蘇信,你到底是誰?”蘇信咧開嘴笑,昏暗的路燈下,樣子格外好看“寶貝兒,等我都回答你了,給你解釋清楚了,我也就失血過多而死了。咱能不能換個地方說?”向晚這才想起來,他的胳膊還血呢,扶著他慢慢走“你堅持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找個小旅館吧,醫院不安全。”向晚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拍電影呢吧,怎麼就驚險成這樣?遲疑了一下向晚又問:“你知道這裡怎麼出去嗎?我路了。”蘇信突然覺得自己所託非人,自己把身家命都壓在向晚身上,可這向晚,告訴自己路了,簡直天雷。你說巧不巧,向晚扶著蘇信,胡亂走了一條路,就看見大馬路了,那神情親切的,要不是蘇信在,向晚都能上去親一口。

走了不遠,有一家笑旅館,很不起眼,向晚起初沒發現,還是蘇信看到了,兩個人才過去了。

好在是小旅館,也不怎麼正規,所以也沒有注意蘇信的槍傷,就給兩個人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說了句:“別髒了單啊,單上了,可是要價錢的。”向晚起先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蘇信在一邊低笑,她才反應過來,狠狠的瞪了蘇信一眼。進了房間,蘇信打了個電話,就躺在上,眉頭皺在一起。

“很疼嗎?”死昂玩突然問。蘇信搖搖頭“很舒服呢,一點都不疼,要不我也打你一槍,讓你試試?”

“都這樣了你還貧嘴,活該你挨子彈!”蘇信笑了笑,剛想太胳膊,牽動了傷口,疼得吃牙咧嘴的。

“別亂動!蘇信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受傷?”

“我不是好人,是狼,所以向晚你要小心我,當心哪天我真把你給吃了。向晚切了一聲,蘇信也切了一聲。向晚瞪著他,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受傷了,怎麼還神成這個樣子,有力氣和自己鬥嘴。”---白的襯衫,鮮紅一點一點的蔓延,從最初的‮花菊‬大小,已經變成了鮮豔的紅蓮。蘇信用力按著傷口,臉越來越蒼白,向晚起初還和他鬥嘴,後來看他慘白的臉,也就沒心思了,幫著他一起按住傷口。

有人敲門的時候嚇了向晚一跳,這一驚嚇手上就沒有了分寸,在蘇信的傷口上掐了一下。蘇信頓時呲牙咧嘴的“你不是這樣恨我吧,謀殺我?”向晚雖然滿腹歉意,可是這言語上絲毫不退讓“我要是恨你,就扔下你不管,讓那些人吧你給剁碎了!”蘇信笑了笑,蒼白無力“你不會的,你捨不得我。”

“呀!這自信哪裡來的?做夢呢吧!”向晚邊說邊朝門口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又折回來問他:“這門能開嗎?”蘇信點點頭:“是我找的醫生。”向晚將信將疑的去看門,來人是個中年男子,頭髮短短的,戴一副黑框眼鏡,下巴上隱隱有些鬍子,手裡拎著一隻黑的箱子,一身黑衣。

這是在拍電影吧,《無間道》?向晚越發覺得這是在做夢。男人繞過向晚,徑直走到裡面,皺了皺眉:“信,你怎麼搞的?”蘇信抬眼看他,苦笑道:“鍾嶽你再不來,我就死了。快點,我胳膊疼死了!”

“疼死你就對了,私自行動!”鍾嶽的聲音冷冷的,可是言語中帶著一絲關懷。蘇信就笑嘻嘻的看著他“快點動手吧。”鍾嶽打開箱子,想為你瞄了一眼,裡面工具齊全,看來還真的是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