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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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涼秋，隨著喬心言身體的恢復，湛家也將結婚提上了程。

湛子墨帶著喬心言去試禮服，漸層暈染的禮服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體，旁邊的服務小姐讚不絕口，湛子墨仔細地端看一番，臉上的笑意愈發深濃了，喬心言最受不了他用這種戲謔的目光審量她，好像她只是一個物什，供他享樂，便不快地轉身想進試衣間換下，湛子墨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扯，她的頭撞進他的懷裡，他依然笑謔道:“你都要嫁給我了，還不許我多看幾眼呀？”

“那你看就看，老用這種眼光幹什麼？”喬心言不服道。

“我用哪種眼光了？”湛子墨低著頭去看懷裡的喬心言，足月後雖然她的身材已經大致恢復，但前面似乎依然豐滿，低禮服將她的飽滿身材隱隱乍現，他的手有意無意地掠過她的肌膚，低笑道:“你說我用什麼眼光了？”覺到又被佔了便宜，喬心言推開湛子墨，沒好氣地說道:“什麼眼光？男眼光吧，還能什麼眼光，我看就這幾套吧，我去換衣服。”

“再多試幾套吧。”湛子墨還求著，喬心言已經轉身進了試衣間，褪下禮服出來，對頗為無奈的湛子墨說道:“走吧。”湛子墨穩穩地開著車，伸手去握住喬心言的手，車子經過環湖路口時，湛子墨覺到她的手微微汗涔，想到前面一個路口就是三年前喬父喬母出車禍的地方，身體滯了滯，有些憂鬱地望向喬心言，車子立刻打了轉向燈，向另一個路口駛去。

喬心言覺到他的刻意，微微一笑以示寬，望著車窗外，突然說道:“帶我回家好不好？”湛子墨訝異一下，隨刻又會意過來，看了看一臉堅定的喬心言回道:“好。”車子在另一個路口打了轉向燈。

喬心言原來的家湛子墨是第一次來，但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別墅園的位置，只是她從來沒要求回來，他也沒有提。

車子停穩，湛子墨看了看喬心言，小心翼翼地問道:“下去嗎？”喬心言定了定神，下車，駐足而望這幢曾經生活十年的地方，湛子墨陪在她的旁邊，隨著她邁開的腳步一步步走進去。踩踏著一地的零碎，簌簌吹響的樹葉，這裡真的是一片蕭涼與荒敗。

走進客廳裡，無處不在的塵土沉澱，濃重的黴味散發，連相片上都沾滿了層層灰塵，看不見原來真實清晰的笑臉。手指輕撣過灰積的塵土，父母的笑臉永遠是那般明亮，眼裡總是帶著深深的寵溺，而每次拍全家福，喬心言習慣將頭枕靠在父親的肩上，相比她與母親的合影，總是和老喬爸爸要多一點，喬媽媽還因此大動乾醋好幾次。想到這裡，喬心言忍不住笑了。

現在她也已經為人母親，有一個可愛活潑的女兒，也同樣用傾其所有的愛寵溺著自己的孩子。湛子墨從身後環抱她的，看著相片上甜幸福的一家三口，她所失去的，所經歷的痛，他會用一輩子的努力去給她溫暖與安。

喬心言的手拂過劣跡斑斑的餐桌，餐廳連著廚房，曾經她天天坐在這裡，向廚房裡忙活的母親大聲叫嚷著，天天喊餓。

她的房間裡琳琳琅琅擺滿了茸玩具，他心裡微微難過，曾經她是多麼快樂無憂無慮的公主。而現在這個房間這個家裡除了散不去的黴味，還有永遠褪去的傷心。

“子墨，我們把家裡打掃一下吧。”喬心言突然說道。

湛子墨沒有立時回應過來，說道:“好，我等下叫清潔公司的人過來。”說著便拿起來電話想撥打。

喬心言阻止道:“家，當然要自己打掃清理的。”湛子墨愣了一下，喬心言鬥志昂揚地從倉庫裡一一搬出清洗工具，湛子墨笑了笑，也捋起袖子，大有一副大幹一場的氣勢。

待把整幢別墅收拾完，已經暮時分，原來幹家務比什麼都累，湛子墨順勢坐倒在沙發上，喬心言也疲軟地倒在他的身上，一起喊了句:“真累呀！”湛子墨笑了笑，疼惜地摸摸她的臉“累吧？”喬心言仰躺在湛子墨的膝蓋上，看了看四周打掃過的房子，雖然沒有曾經全新溫暖的覺，但總算有一種家的安寧潔清，滿足地笑了笑，看著懸掛在牆上的照片幽幽地說道:“以後我們帶千千常來這裡玩吧，也許他們能覺到。”湛子墨隨著她的目光而望，溫柔地回道:“好。”一縷輕輕柔柔的霞光斜斜地光在他們互相依賴的身上，也照拂在懸掛在牆上的相片，老喬爸爸的笑臉更加深邃了，母親的微笑看起來越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