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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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位不是姚先生嗎？”當他們坐在自助式餐廳的位置上時，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向他伸出手，“好久不見了，姚先生。”

“你好，張先生。”馮夢妍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姚志謙的生意夥伴，她不知怎麼辦，糾結地低下頭，看著桌上的早餐。

“姚先生陪女朋友吃飯？那我不打擾了。”張先生識趣地說。

“呵呵，那麼下次有空我請客。”

“好好，再見。”張先生見他沒有否定自己的說辭，不好奇，是怎麼樣的一位女人虜獲了這位商業奇才的心？可惜馮夢妍一直低著頭，張先生也不好明目張膽地湊上去看，只好離開了。

姚志謙又坐了下來，看了馮夢妍一眼，“怎麼了？沒想到落落大方的馮秘書也會有困窘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應對嗎？”瑪夢妍是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分面對，當那位先生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她緊張萬分，卻在他沒有否定的情況下，心跳得更厲害了。

“舌頭被吃掉了？”姚志謙喝了一口牛。

“要你管！”知道她不說話，他不會善罷罷休，她氣惱地丟了一句話出去。

姚志謙莞爾，繼續吃飯，“等一下吃完飯，我送你去公司。”

“李氏跟姚氏是不同方向。”馮夢妍指出這其中的不妥。

“確實。”他點點頭。

“那你…”馮夢妍一愣，不懂他的意思了。

“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該儘儘我身為你男朋友的義務嗎？”他笑著，他沒有否認，她也沒有急著跳出來澄清，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有一種無形的默契？

“你該不會要說，我這位伴榮升為你的女朋友了吧？”馮夢妍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姚志謙叉了一塊羊角麵包，優雅地咬下一口，“沒錯，開心嗎？”馮夢妍見鬼似地看著他，“你是不是…”

“我很正常。”姚志謙打斷她的話，知道她要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馮夢妍笑了，笑容裡帶著苦澀，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地方錯了，“姚先生，我想你錯了，我不可能做你的女朋友。”丟下一句話，馮夢研急匆匆地拿起皮包，快速地離開。姚志謙愣住了，他沒有想過他也會有被女人拋棄的時刻。

他遇上了一個奇怪的女人，不要做他的女朋友，要做他的伴？

女人的話果然不能輕信，前一刻信誓旦旦說不會再逃開，那麼現在她的行為是什麼！

一個禮拜之後，馮夢妍垂頭喪氣地從公寓裡走了出來，沒想到昨天下班回家的時候淋了一場雨，結果今天就冒了。

她緩慢地走著，走到藥局買了藥便折回，在公寓門口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姚志謙，她停下了腳步，在他未說話之前，她先開口了，“我冒了，腦子轉不過來，有事下次說。”姚志謙側過身體讓她開門。

馮夢妍打開門走了進去，想要關門，身後的男人竟跟了進來，“我說了我…”

“你去休息吧，我在客廳等你醒來再說。”馮夢妍知道他的執拗，也清楚這個男人不會輕易地離開，她頭重腳輕，沒有餘力駁回他的話，隨意地點點頭，走到廚房倒了一杯開水，吃下了，藥。

姚志謙跟著她走回臥室，她躺在上後，他為她蓋好被子，最後禮貌地退出了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神平靜，他掏出了手機低聲道:“喂，我是姚志謙，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是…這裡的地址是…”他掛了電話，靜靜地坐在客廳，一雙眼睛盯著門。

一個小時之後，門鈴響了，他在第一時間彈跳了起來，在門鈴黎下第二聲之前，他打開了門。

“姚先生，這是你要的東西。”來者將文件到他的手上。

“謝謝。”姚志謙接過來，“好之後我再找你。”

“好的。”那人點頭離開了。

姚志謙拿著文件回到了客廳，將文件放在客廳的桌上，他靜靜地看了良久，接著他站了起來，拿起文件走到臥室。

昏暗的臥室裡，馮夢妍睡得很很。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喊她，“小妍…”漂亮的星眸緩慢地睜開，眼裡帶著疑惑。

“來。”他溫柔地催著她。

“嗯？”她糊糊地靠在他的身前，閉著眼睛，手裡拿著他進來的筆，她的頭好暈，冒藥在她的腦子裡發揮著藥效，她整個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他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就像傀儡一樣，在那文件上寫下了她的名字，在她睡醒之後，她也記不清這件事情了。

姚志謙讓她重新躺了下去，替她蓋好被子。

“李亦深！”她突然叫了一聲，姚志謙要離開的動作一頓，眼蒙上一片灰，他的下顎微微緊，“就這麼喜歡他，連睡覺也無法忘記他？”驕傲的他第一次有了挫敗，他沒想到她對李亦深…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恨、太可惡。文件被他微微地捏皺了，他的眼裡浮現一抹痛楚，不懂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在他身邊的同時，卻又忘不了李亦琛，是否在她的心裡，他姚志謙本什麼都不是？

李亦琛，李亦琛…他是一個混蛋！即使冒了，身體不舒服地躺在上睡覺，但馮夢妍的腦海裡仍然出現李亦琛那可惡的樣子。

在淋雨之前，寬闊的辦公室裡，李亦琛對她說:“一個月前，我作錯了一個決策，我以為可以挽回，但沒想到這個越來越大。”馮夢妍站在他前面，盯著自己的腳看。

“公司需要一大筆資金援助，我要你向姚志謙開口。”低著的小腦袋抬了起來，馮夢妍震驚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說出了什麼話，“你是什麼意思？”

“做不到？做不到也得做，你現在擁有的都是李家給你的，如果李家出事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沒有高級公寓住，沒有名牌可穿，更沒有這麼體面的工作…”馮夢妍想逃，但她的腳生了，她動不了，一點也動不了。

“如果你不願意開口的話…”似是看出她的猶豫，李亦琛垂眸沈思，“我知道你的格，要你這麼做，你肯定做不到，既然如此就好好巴著他，起碼可以利用與他的關係替我爭取一點時間…”他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裡有論異的光芒蠢蠢動著。

馮夢妍太過驚訝，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她已經被他說的話打擊得體無完膚。

“你的意思是要我留在他身邊…”當姚志謙提出她是他女朋友時，她逃了，她怕的就是這樣，成為李亦琛攫住姚志謙的籌碼。

她真的不想有目的地接近姚志謙，他本來就認為她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如果她這麼做的話，她真的就成了他嘴裡的那種女人，不要，她不要！

“聽清楚了沒有？必須替我爭取到時間，如果你拒絕這個要求的話，我不介意…”她可不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聽見？她可不可以再一次地逃開？

“我想爸爸也會站在我這邊的。”李亦琛冷酷地說道。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李亦琛一直知道只要搬出爸爸，她就會妥協，就像要她出國、要她來公司工作，因為她害怕在爸爸眼中看到不悅，就好像她是在玩在鬧、一點也不聽話配合的小朋友，那種眼神讓她難受得快瘋了。

誰來救救她？外公、媽媽…她不要這樣子！

坐在邊的姚志謙聽著她的囈語，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唯一清楚的便是李亦琛的名字，心口泛著難以言喻的痛楚，第一次他嚐到了痛。

文件被他捏成了一團，在驚人的意志力之下，他鬆開了文件重新攤平，上面寫著斗大的“結婚書約”四個字，他將文件收好，深沈地站了起來，看著那張讓他怎麼也忘不掉的小臉，他的臉上浮起一抹厲。

他本來還在猶豫，而她完全不給他機會，既然這樣，他不介意先下手為強。

他俯下身體，在她的臉上重重地一吻，帶著怒意、帶著痛楚。

“小妍，就算你喜歡的人是別人，我也不在乎。”他會讓她永遠只留在他身邊，而且他會斷了她對李亦琛的戀。

他冷著臉，拿著文件走出了臥室。

他離開了她的公寓，坐在車裡，打開藍牙耳機，“程特助，是我。”

“總裁，有什麼事情嗎？”

“幫我調查清楚李氏。”

“是。”如果要摧毀掉她的一切，她才能一心一意地留在他身邊，他一點也不會心慈手軟。他會將她的城堡一片一瓦地拆掉，又修築著他的片瓦，在她的周圍築起高高的圍牆讓她仰望的角度永遠都是他，讓她的心只能容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