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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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曉梅她會跟我要什麼！？她什麼都不缺，更不可能會叫你專程來跟我要什麼的。董瑋，你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更是找錯了人，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吧！”出去就出去吧！趁他羞辱的話還沒出口之前，董瑋默然就要走，翟靂的話卻又從身後響起:“我奉勸你，最好從現在起就離曉梅遠一點，別再帶壞她，否則…”否則怎麼樣！？哼，真是不識好人心。董瑋與翟靂擦身而過，並踏出會客室；他一個字也不想再聽進去了，有沒有搞清楚，是誰帶壞誰了！

小翎兒是有意在迴避他嗎？已連著數，這期盼中的近乎“默契”

…

路上的偶遇…卻次次的落空，次次地教翟揚失落了情緒。

他好想天天都能看見她、聽聽她，甚至嗅著她、觸著她；但，這本是不可能的，而他也沒這資格奢望的。可是無論如何他就是想得緊，她在他的生命中，就像一棵忘憂草，就像一朵解語花似的惹他天天都想親近她。

嗯，確實是有事的，翟揚的直覺這麼告訴自己。而且這事一定與那名奪她書本的混混有關。他當時就懷疑的，問她，她卻又難言不語的保持著沉默。啊！會不會、會不會又是曉梅和茜二人！？茜最近老猜疑他們的情出岔，且依茜那個再配上曉梅的壞子…

她一定又受委屈了。

湖畔不自的一吻，已教他深切的明瞭兩人之間非僅知己而已；因此即使不能終生的陪伴她、保護她，也不能老是匿於暗處見她受欺凌。她夠可憐、夠無依了。

雖然他在私底下已吩咐管家老吳多對病中的老馬照顧些，但這些對她的生活並無絲毫的改善，她仍是處於孤單、畏懼之中。

去探望她吧！走出自己習慣藏匿的暗處去探望她吧！她就近在咫尺啊！現在她一定需要更主動、更貼切的撫，而非單是默契這樣的相遇、談心已。

是呀！就以“遠親”的身份去探望她又何妨？！只要痺篇老馬，他倆仍可以安然相處、互相藉的。

他真的好想‮摩撫‬她那張甜甜的臉蛋，他真的好想聞聞自她身上飄散出來的純真氣息，真的好想…他再也不想深陷難眠的夜去揣測她的一切了。去探望她吧！不為她的滿心，也為自己滿襟滿懷的難耐啊！

“這兒！？沒想到你家也會有這麼陰森恐怖的角落。”茜和曉梅穿過籬笆牆，在曉梅的引領下，兩人摸黑來到後院底堆雜物的矮房外。除了屋內的昏黃燈光之外，這四周是漆暗的一片。

“下人住的嘛！能多好。”此時兩人已輕步地走至窄窗外，曉梅先往屋裡探了幾眼，正看見盤坐伏在老馬尾做著功課的藍翎。

“你想見的人就是她，你快看看！”茜往前踏了半步，跟著往內瞧，但她只看見藍翎盤坐的身影與札著公主頭的後腦勺，茜不抱怨地說:“本就看不到臉嘛！”

“哎呀，等等嘛！你不覺得這樣好玩、刺的？”一想到這是揍人計劃的前奏曲，曉梅就興致盎然。

好玩、刺？茜不敢置信又無奈地扯笑笑。外頭好玩刺的事大多了，這也算嗎？等就等吧！反正失了德國那票可以陪她玩通宵的朋友，她便夜夜無聊，夜夜難熬，在自己家這般，夜宿翟家也是一樣，所以等就等口羅！她今夜就要看看，仔細看個清楚，看這叫做藍翎的窮女孩究竟是哪點贏她，又哪點能引住翟揚？

從清晨天未亮開始俯望後院的那刻起，翟揚就為“探望翎兒”的強烈念頭給牽引著。好不容易恍恍惚惚地度盡白，待到這個能將念頭化為行動的明月初升的時刻，翟揚迫不及待地更衣前往，卻被老申的扣門聲給攪散了滿心的悸動。

“什麼事？”他停止了更衣的動作。

“老爺子喚你。”老申在門外應著。

“就現在？”那股被攪散的悸動轉成失望的水渦，漩得他的心頭好難受。

“是的，就現在，老爺正在他的房裡等著。”

“…”翟揚猶豫著。

“大少爺！”

“呃，我馬上來…”知道將進門的嫂子…茜今晚又將於家中過夜，翟靂特地準備了一份自百貨公司中挑的法國絲巾禮盒回來，想贈予茜，略表他這位準小叔子的心意。茜回國也有好段時了，他都還沒好好跟她聊過幾句話，他想，今晚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曉梅。”他扣著曉梅的房門，茜現在應該是和曉梅在一起的。

一扣再扣均無回應後，他逕自推開了房門跨進。咦，人呢？環顧繽紛的臥房，心忖著，看這樣子，曉梅並沒踏出家園，那麼，莫非是…

一轉身，他急速的步離曉梅的房間，逕自朝後院走去。

“就這模樣…”茜明明是滿心的妒嫉，但顯在她那已卸了妝的容顏上的卻是大大的不屑。

“普通的姿嘛！實在看不出哪一點能引人。”止住了盯瞧打量，茜退離窄窗步入榕樹暗蔭中，正打算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