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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收服黃泉蚓移栽鬼面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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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了此事,陳長生方才想起了那條黑不溜秋的黃泉蚓來,心**一動,五巨手方才停了下來,將已經是軟不拉幾、宛如已然死去的黃泉蚓拎到了近前。

“蘇蘇,這廝恁的沒用,只摔打了幾下便即死了,你說該如何是好?”陳長生怎麼也不會相信這黃泉蚓有本事從九幽地獄之下鑽來人間,會如此的不濟事,只不過是被自己隨隨便便在地上甩動了百十來下就會一命嗚呼。料定它在裝死,陳長生不由得起了戲謔之心,遂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來道:“是挖個坑埋了呢?還是一把火燒了?”說著話,還不忘偷偷朝著蘇蘇眨了眨眼睛。

蘇蘇和他相處久,可謂是心有靈犀,遂極有默契地道:“依我看,尊主的法子都不算好,依奴婢看倒不如將它的皮剝下來給尊主做雙靴子,奴婢聽說,這黃泉蚓雖無筋骨,但是這一身的黑皮倒是堅韌的很,多半做成了靴子穿著也舒服些。”話音未落,那本來一動不動的黃泉蚓就如同被雷電劈中一般,劇烈的搐了兩下後便又扭動了起來,喉嚨之中更是嘰裡咕嚕的嚎叫不已。

陳長生和蘇蘇一見,相視一眼會心的一笑,心中均道:原來也是個沒膽子的。

“蘇蘇,這廝在說些什麼?”陳長生聽那黃泉蚓的聒噪聲雖然淒厲刺耳,但是有高有低,頗有抑揚頓挫,顯然是在說話,只是他卻一個字也聽不懂,只得扭過臉來詢問蘇蘇。

“呵呵。”蘇蘇未曾開言卻是先輕笑了起來,嘴角一撇,很是不屑地道:“這黃泉蚓倒真不愧是全身上下沒有一骨頭,連一丁點的骨氣都沒有,被咱們一嚇就怕的要死要活的,現下正哭著喊著的要向尊主投降臣服呢。”陳長生倒是沒想到這傢伙面目猙獰,竟是如此的膽小怕死,看著它在半空扭來扭去的古怪樣子,不由的啞然失笑道:“那豈不是正合咱們的心意,倒是省卻了不少的麻煩。”

“話是這麼說沒錯。”蘇蘇點了點頭,但是黛眉卻是微微皺了起來,滿是不屑的瞥了那嚎啕求饒的黃泉蚓一眼道:“只是這等沒骨氣的家奴,便是收服了也不敢放心用,說不得什麼時候為了自家的小命便會背叛尊主,與其這樣,倒不如一刀殺了,以絕後患。”說著朝陳長生眨了眨眼睛。

陳長生會意,猶豫片刻後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就如你所願,殺了它剝下皮來給我做雙靴子吧,唉,倒是可惜了。”那黃泉蚓雖然口不能言人話,但是卻能聽得懂,耳聽著主僕二人翻來覆去的只是想著拿自己身上的皮做靴子,心裡又怒又怕,有心拼個魚死網破又愛惜自己的命,待聽到那男子似有不忍之意,忙嘰裡咕嚕的求饒,賭咒誓臣服之後必定忠心耿耿、誓死不叛。

在他的哀求之下,就連蘇蘇也似乎有些意動,遲疑片刻後道:“空口白牙的說說又有什麼何用?你若真心要臣服我家尊主,那便將妖丹獻出來由我尊主烙印上牽魂引才行。”黃泉蚓一聽頓時有些遲疑。這牽魂引一下,那就是真的成了與其生死與共、禍福相當的家奴,永生永世不可悖逆,要不然的話,牽魂引動之下,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怎麼?不肯。”蘇蘇黛眉一挑,冷聲道:“可見你先前說的話全無誠心,那就乖乖的受死吧。”說著手指一捏,作勢就要動手。

黃泉蚓嚇的連連討饒,嘴巴一張,吐出了一顆黃不溜秋、拳頭大小的珠子,飄飄悠悠的到了陳長生近前。

方才陳長生已得蘇蘇心**傳授了牽魂引的法訣,說來倒也簡單,其實就是施術者將自己的一縷靈識融入所要收服的妖獸又或是妖的妖丹之內,如鎖鏈一般將其魂靈鎖住,後便不懼它再有悖逆之心,否則的話,心**一動,便可將其魂靈打的粉碎。

這原本是上古仙人用來管教坐騎之法,後來不知道怎麼傳來開,改頭換面後用來收服妖獸,更可用在其他的修士身上。

陳長生雖然好奇蘇蘇從何處學來此法,但是卻沒多問,心**動處,神庭之中的寄魂樹上卻又一片靈識葉子飄落下來,拈在手指尖上,以靈元在空中虛劃了十來個玄妙至極的符文,隨後與這靈識葉子一併打入了懸浮在面前的妖丹之內。

旁邊有擺出一副磨刀霍霍模樣的蘇蘇虎視眈眈,黃泉蚓也不敢耍手段,更是沒有膽量抗拒,只能乖乖的敞開了關乎命的妖丹,任由這枚寄託了靈識的葉子並十來道符文深入其中,不僅留下了烙印,更是如羅網一般將它的本命魂靈層層包繞,再不可脫。

牽魂引方成,陳長生便覺得寄魂樹和黃泉蚓的妖丹有了種玄妙的聯繫。

心神之中不僅有個蒼老而略帶沮喪的聲音響起:“尊主在上,小的黃尹叩見,願吾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與此同時更連他的喜怒哀樂、所思所想也一併湧了過來。

陳長生可不想被黃尹雜亂紛繁的**頭攪擾,遂將其擋在心門之外,但是黃尹只要稍動反叛之心、嗜主之**,牽魂引下卻無所遁形,陳長生立時便會應的到,當時候殺剮存留自然是隨心所願。

“罷了,只要你以後忠心於我,若是後我白飛昇之時,少不了也會帶攜你同升仙界…”

“多謝尊主,小的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陳長生聞言心中暗笑,這個黃尹雖不是蛇卻頗會順杆子就往上爬的本事,倒也是機靈之人,不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他可不想收只養不的白眼狼,遂沉聲道:“別忙著謝,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倘若你三心二意,膽敢有一絲一毫的叛逆之心,就算沒有這牽魂引在,就算是上至九天下到黃泉我也必將你打的魂飛魄散,可聽到了?”

“不敢,不敢。”黃尹連道不甘,越的謙恭。

陳長生心**一動,鬆開了捏著他的五巨手,隨即將他收入山河圖中,指著腳下的萬畝良田道:“從今往後你便在此棲息便是,疏鬆土地,規整阡陌,心照料田中莊稼。”黃尹恭聲答應,朝著陳長生和蘇蘇點了點頭,隨即一縱身子便已經鑽進了土中。

蘇蘇看著黃尹沒入土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口嘆道:“說來這黃泉蚓也是個可憐蟲,能被尊主收服,倒真說不定是他的造化,也算是否極泰來、因禍得福了。”

“哦?”陳長生眉一挑,興致昂然的道:“怎麼個可憐法,說來聽聽,嗯,忙的昏頭了,竟是忘了問他那些逃走的兇妖惡鬼究竟是何腳,又逃去了何處?”

“尊主無須自責,奴婢早就都問過了。”說著蘇蘇便將這黃泉蚓的來歷娓娓道來。

原來這黃尹雖天賦神通,能在地獄和人間兩界之中自有往來,但他素來膽小,又知道人間的修士兇悍,故而除非是貪嘴了才偷偷跑來人間吃些埃土,多半的時候都只是窩在九幽地獄之中,因它潛伏地下,除了一張皮外實在沒有什麼血,倒是並不擔心會被餓鬼吃掉,過的倒也算是哉意。

只不過好子沒過多久,卻被以冥河渡鴉,鬼河車,修羅鬼王,九幽餓鬼為的一干兇妖惡鬼抓了壯丁充當腳力,為的就是讓它帶著眾人穿過地獄界重返人間。

先前聒噪之人,便是冥河渡鴉,他原本是冥河之畔以捕食河中修羅惡鬼為食的白頭寒鴉,七百年前曾來過人間一次,恰遇修士廝殺,了一個元嬰,機緣巧合之下開了靈智,而後便以活人為食,最喜噬修士元嬰,結果引來修士圍殺,雖僥倖逃脫但也是元氣大傷。

原本想著等養好傷後再到人間報仇雪恨,不想修士們吃一塹長一智,早就將地獄通往人間的各個縫隙一一堵死,這冥河渡鴉雖能在萬里冥河之上飛渡而過,卻沒法子穿梭地獄、人間兩界,無奈之下卻想起了黃泉蚓。

這翠煙山上古時候本就是地獄通往人間的入口,只不過有大能不忍見惡鬼蹂躪人間,禍害生民,遂將從海外仙山之上得來的靈桃栽種於此,以作鎮壓,最終便有了這株鬼面血靈桃。

至於樹皮之上的鬼臉,便是被鬼面血靈桃抓捕過來,意圖由此逃入人間為害蒼生的修羅惡鬼。

本來冥河渡鴉也知道這鬼面血靈桃樹在此一,他就休想由此闖入人間,只是執**深重,便邀集了不少臭味相投之輩,每逢中元鬼節,鬼門大開時便由黃泉蚓帶路跑來此處碰運氣,年年歲歲樂此不疲。

也是該當湊巧,今年陳長生跑來翠煙尋仇,不僅以青皮葫蘆收了剋制修羅惡鬼的五羅桃花瘴,更是將翠煙山挖了個大,以至於他們才尋隙逃了出去,至於去往了何處,只不過是抓來當腳力的黃泉蚓卻是絲毫不知。

聽了蘇蘇這番話,一些原本困惑陳長生的疑團也隨之而解,輕笑道:“想必那御桃園中的仙桃也不過是個幌子吧?真正的仙桃指的便是這鬼面血靈桃?”

“想必是的。”蘇蘇微微點頭,隨後道:“說是仙桃,多半也是鄉野村婦以訛傳訛,但凡是能在天上飛的便通統稱之為仙人,他們種下的桃子自然也就成了仙桃,只不過以奴婢看,這鬼面血靈桃雖有妙用卻也不過是個靈木罷了,想來那御桃園的桃子也是從此樹之上截取了一枝栽種過去的,一是為了糊凡間的皇帝,二來也是個障眼法,亂人耳目的。”

“靈木?”

“嗯。”蘇蘇見陳長生一臉的好奇,遂細細道來:“舉凡草木,皆有靈,不同的是多寡各有不同,所謂一草一木棲神明便是此意,所謂的神明指的就是這先天孕育的一點靈。”

“又因靈多寡不同,草木便分了九品,分別是凡、珍、奇、異、靈、鬼、神、仙、聖,其中前五品指的乃是凡間草木,只因靈氣稀爆在滾滾紅塵汙穢之下,便是草木的靈也會漸漸泯滅,因此最好的也不過列入靈品,而後四等則各有所指,鬼品草木多生於九幽冥界,神品草木則長於地仙界,仙品草木那就只有天界方才孕育出來,至於聖品,怕是隻有上古時代、傳說之中方才有了,奴婢孤陋寡聞,未曾見過。”

“那我種的這些五穀呢?是個什麼品質?”陳長生指了指先農壇中的那些異變後的五穀雜糧。

“依奴婢看來,勉勉強強只能算得上是個奇品中下,連個異品也是夠不上的。”見到陳長生面失望之,蘇蘇溫聲勸道:“尊主也不必沮喪,這草木靈多寡固然有賴於有後天栽培,更重要的是先天之資質。”

“譬如這五穀,原本乃是凡品的五穀種植所得,就算是後來得了灰霧方有異變,但是天資平庸,能到晉升奇品中下已經是造物之功,品質再想有所提升,卻是難上加難了。”陳長生點了點頭,淡淡道:“我明白,這就譬如修士,骨不好,後天再怎麼努力,也是事倍功半,天道酬勤說來好聽,真能脫穎而出者又有幾人?”

“起碼我知道的便有一人。”蘇蘇笑著朝陳長生一施禮道:“尊主便是。”

“我?”陳長生聽她這麼一說,不住哈哈大笑,道:“若不是被無奈,苦苦求生,我倒是真想安安分分的當個農夫,出而作入而息,豈不比現在更加逍遙快活?”聽聞這話,蘇蘇竟不知道如何解勸。

不過陳長生隨之又道:“不過既然踏上仙途,不管怎麼艱難,終究是要走下去的,將來做個仙農也好。”蘇蘇笑著點了點頭道:“既是仙農,又豈能不耕田種地,不知尊主想要將這鬼面血靈桃種在何處?”那鬼面血靈桃樹雖然收入了山河圖中,但是卻懸在半空之中,未曾種下,故而蘇蘇才有此疑問,實際上卻是她擔心陳長生糾結於此,平添心結,遂不動聲的將話題岔開。

陳長生一愣,暗道:“種在哪裡又有什麼分別嗎?”蘇蘇笑道:“不僅有,而且干係甚大,這鬼面血靈桃雖說不是仙種,但來歷不俗,故而有一樁妙用,那就是聚斂靈氣孕育靈脈,要不然那翠煙山既不險峻也不陡峭,又怎的會有如此多的靈脈糾纏於此?”

“靈脈?”陳長生一驚,瞠目結舌地道:“靈脈也能孕育嗎?”ps:鄭重鳴謝書友1oo812o234o7**8和ange1靈犀大大的打賞,另外再額外謝前者的評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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