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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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戀文例外地午餐時間一到就離開了辦公室,開著她的老爺車直驅她未來的新家。
車道上停著兩部車。是關敬的吉普車和莊琪的跑車,一黑一紅,強烈對比但十分搶眼。
走到前院時,就聽到他們在屋內歡愉的談笑聲。
“…我聽著聽著,倒在沙發椅背上睡著了。他大為受挫,經營半天的羅曼蒂克氣氛,我竟然呼呼大睡。能怪我嗎?我困啦,誰教他要選那個時候求婚。”
“於是就吹了?”
“託天之幸哦!我從來沒表示過要嫁給他,他不是我會考慮列為終身伴侶的男人。”
“哦?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沒認真想過呀。”
“那你如此輕率就把人三振出局,對真心真意愛你的人,不是有欠公平?”
“相愛容易,相通難哦。”
“嗯。”這聲“嗯”是什麼意思?心意相同?戀文踱開,晃到後院假山池邊,坐在石上,忽有天下之大,獨我悠悠的孤寂。
也許她該為好朋友高興。莊琪從來不缺男伴,男人們對她趨之若鶩,她卻始終遇不到一個能和她心靈相通的。戀文同身受,自己至今單身,何嘗不是為知心者難求?
想不到她們倆個差別那麼大,到頭來喜歡上同一個人。
這個自覺,令她吃了一驚。
“你幾時才會趕他們走?”戀文咚地往後跌進乾涸的池子,幸好沒有水。她坐在厚厚的枯葉上,朝他瞪眼。
“又是你!你不要老是不聲不響地冒出來嚇人好不好?”他坐到她方才坐的石上。
“我的長相很嚇人嗎?”他換了衣服。綠襯衫搭配寶石藍長褲,仍然戴著吊帶,紫的。
“怎麼如此配法?”
“不好看?”好看極了!所以她到納悶。這三個顏放在一起本應不協調的,穿在他身上卻出得耀眼。
“你是畫家嗎?”他不屑地撇嘴。
“這種稱謂誑死人。”
“魂靈不死,神不死,稱謂不過是稱謂而已。”他深思地凝視她。她不知怎地覺得他這表情和關敬好像。
他馬上沉下臉。
“不要拿我和那討厭鬼相提並論。”他會讀她的心思。她吃一驚。
他竟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叫鬼呢,她又覺好笑。
“我不是鬼。”他又看透了她腦中所想,鬱郁自衛道。
“那你是誰?你連你的名字都不告訴我。”
“稱謂不過是稱謂而已。”他拿她才說過的話來回她,“你不說,我就當你是鬼,稱呼你‘鬼’。”他登時消失。但她一眨眼,他又回來了,仍坐在原位,彷彿他只是表演了一招隱身術。
“我走開是因為你說那個字。”
“哪個字?鬼?”他這次沒有消失,但身形變淡,在她眼前只是一具人形的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