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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玻璃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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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警察一個蹤影不見,不過倒是有“救火車”和“醫療車”在旁邊準備。

有人開始散發,頭目們滿頭大汗,上躥下跳,低聲著:“官府是不會阻攔即將發生的示威,但是黑狗皮(軍裝警察)雖然不在,還有便衣警察混在人群中,他們有特殊的標誌。大家要聽他們的話,不得對波斯人施以生命之危。如果他們反抗,只能打手腳,但…如果他們動用兵器的話,就由便衣警察去捉他們!”

“一個不殺(波斯人),但反抗者死!”

“可以任意搗毀波斯人的店鋪與私人住宅,但不得劫掠!”

“不得藉機攻擊帝國人的財產,如果有的話,你就要負上法律責任…

晚間八點鐘!

“砰”的一聲,有人一塊石頭砸向最氣派的“波斯灣”商場美的大櫥窗,嘩的一聲,玻璃就象雪崩似的塌陷!

這不啻於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人們蜂擁而上,開始打砸但不搶。

打爛了玻璃窗、人們跳入裡面,敲門破鎖,衝了進去。

用力揮動,將波斯人的東西砸個稀巴爛“砰砰砰!”荒謬的是,商鋪裡的波斯人其實早就接到通知,將最值錢的東西收好,縮成一團,驚恐萬狀地看著從帝國沒有過的景況----暴徒上街,實質上,這些“暴徒”中間甚至有許多品學兼優,後帝國的棟樑之材。

波斯人不上前阻擋“暴徒”也不去打他們,不過往他們身上丟東西:爛菜頭、臭雞蛋之類。

一些波斯人膽氣壯,衝來阻擋,即時被一頓暴打,拳打腳踢,招呼,打得鮮血淋漓,然後有人叫道:“夠了!

於是停手。

叫夠了的人往往是組織者,還有便衣。

如果人們不聽勸阻,那麼便衣就會上前,拉開他們,或者給他們一個耳光,讓他們清醒過來。

便衣大聲喝斥,組織者在旁邊幫襯,反正不得往死裡打就是了。

人們衝進一間商鋪,不一呆,那裡的波斯人全副武裝,手執兵器。

然而在人群中閃出數人,擋在青少年們的面前,他們從行囊布包裡取出兵器叫道:“放下兵器,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竟是帝國“國民警衛隊”的特警。

首先把孩子們趕走,然後大隊便衣特警趕來增援,中間夾著那些波斯人的頭面人物,他們老淚縱橫地道:“放下兵器,他們是不會殺你們地…”全部和平解決。沒有發生一例兵器對抗事件,但手執兵器的波斯男人都被帶走,投進監牢。

接著是暴徒們進屋,將屋子打個粉碎!

也有一些波斯人,手執《大元律》,向著“暴徒”們叫道:“帝國保護外籍人士,保護私產,保護住宅安全。你們要依法行事!”即時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一邊,年青人說:“沒錯,帝國保護外籍人士,但敵國人士不被保護!”

在帝國統治階級的慫恿和縱下,各地狂熱分子走上街頭,他們瘋狂地搗毀波斯人的店鋪和私人住宅。還燒燬波斯人的禮拜堂(拜火教),公然迫害和凌辱波斯人,大肆逮捕波斯人,許多波斯人的家庭只剩下女,男的被帶走了。

從九一一夜晚到九一二凌晨,帝國主義分子群魔亂舞,波斯人在痛苦和災難中呻

大難過後的第二十一大道簡直有如颱風過境,滿目淒涼,許多波斯人商店地窗戶在當晚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下有如水晶般的發光。這就是“玻璃之夜”在這一慘案中,有三名波斯人被打死。二十六人重傷,二百三十間商場店鋪遭到毀滅的打擊。十七間禮拜堂被變成廢墟,各地被砸碎的玻璃就需要帝國所有玻璃工廠開足馬力生產一個月才能補足。

第二天地報紙上輕描淡寫地道:“年青人血氣方剛,易衝動,不怪他們,可以理解,著家長、學堂先生嚴加教育。”所謂教育,當然是p事全無。

在皇宮裡的兩名波斯籍皇妃阿沙尼婭和阿麗亞娜,要脫了首飾。穿起布衣,長跪宮門謝罪。蔡皇后以“嫁出的女兒如潑出的水,與孃家無關”為由,著帶走她們往西山別墅暫避。

不僅是波斯人,就連西域人、貴霜人、印州人、帕提亞人(他們是波斯人的死敵,跑到帝國避難)都因為長有一部大鬍子,高鼻深目,時有誤會之事發生,人們不賣東西給他們,也不去買他們的東西,大聲咒罵他們,小孩子往他們身上吐口水、丟小石子。就連對華友好,早就加入了帝國國籍、是帝國議員的原波斯商人阿拉木圖也在街上被人拍了一板磚,傷他的人踩著自行車飛也似地跑開,追都追不上。

他按著頭,氣哼哼地跑去警察局報案,在議會上抱怨,人們早就知道他這個老傢伙比帝國人還帝國人,唯有向他道歉,卻對他的境況愛莫能助,唯有請他少上街。

首輔諸葛瑾召集地方官員、刑部的人開會,商議如何處置在華波斯人。

一項項措施出臺:在華波斯人全部被隔離,不得與社會接觸;被搗毀地地方要波斯人自己清除乾淨;他們被勒令納鉅額罰金,達一千萬兩白銀之巨,以作贖罪;波斯人的不動產,全部被沒收拍賣;使用海船,裝運他們返鄉,全部遞解出境,帝國不歡他們!

帝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排外”事件,現在發生了,在很大程度上表現為一種受控地情況,雖然全面沒收波斯人的財產,但儘可能不危及波斯人地生命安全,不得凌辱女,傷重的波斯人還被送到醫院,得到醫治。

一些有良心的帝國人,上下其手,盡他們可能讓波斯人好過一點,如建業府尹薛綜(字敬文)派出警察保護波斯人,著人為他們買來米麵菜,供給他們生活,有的醫生,見到波斯人不方便到醫院就醫,就上門出診,分文不收…

後記:帝國曆十月十二,各地波斯人俱被押上海輪,返回家鄉。

但船過馬六甲海峽時,南洋總督花木蘭下令扣押他們,需要他們去開發南洋(她的人手嚴重不足)。

她只允許年長者繼續行程,青壯者統統留下!

幸運的是,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讓他們勞動贖罪,卻在另一總督張靚影的力爭下,按回先前的待遇給他們,保障他們地人身安全,只加多一成的稅收,其它地與以前一個樣。

大部分的波斯人都安份守紀、老老實實地在南洋住下了,即使在後來呂宋島叛亂時,他們也沒有與叛軍相呼應,而是繼續忠於帝國。

一些人說道:“我們深愛著這個國家,我們生於此,長於此,早就把帝國當成了自己的國家,當作了自己的故鄉。(即使帝國沒把我們當成他的子民。)”說的話令聞者心酸。

時隔多年後,波斯早就併入了帝國,一些在“玻璃之夜”中受到迫害的波斯人,進行呼籲,要求平反。

但此事被辦成鐵案,永不可翻身。(帝國給波斯人平反不算什麼,問題是另外的那些被滅國滅族的人呢?)執政的一位大佬,在非公開場合向那些波斯人道歉。

帝國政府羞羞答答地給予了波斯人一定的人道補助,但不叫做賠償。

此事遂作了結,淹沒在浩若煙雲的史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