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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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是我當家。”張大誠微慍地說:“你只管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你派別人去吧!我對整件事毫不清楚。”他無心多費神。
“只會將事情搞砸。”
“非得由你去不可。”張大誠用十分堅決的語氣命令。
“今晚就算髮生大地震,你仍得如約前往,聽清楚了沒?”
“聽清楚了。”他的聲音沒勁。
這股沒勁,張閔凱一併帶到公司。他走進辦公室,秘書的位子仍懸缺著,每望見她用過的桌椅、物品,他的心即扭成一團。哈!報復!她可真有耐,經過了那麼多年,她仍牢記著他當年的惡作劇,那只是年少的無知,她卻無法原諒他,而以同樣的方式傷害他…不對…傷得更深、更痛。當年的她只是單純地喜歡他,未必加有情,而他卻是掏心挖肺地愛著她。他有種想哭,又想大笑的荒謬覺…整追逐女人,沒想到會有栽在女人手中的一天。
行了!到此為止。他不該再為她多費一分情,為了貫徹這項決定,他喚來了兩名員工。
“把這桌子、椅子,及上面的所有東西全扔了。”他要將她的愛也扔了,看著移開後顯得空曠的地方,也許可以擺盆樹…他在唸頭閃過際時,用力地拍了下頭,他還未清醒過來嗎?才搬走她的東西,又不能自己地被她那分善所影響。想起她初來的第一天,桌上出現了盆美麗的花…他重重地甩頭,並走出去,不能再繼續待在有她的記憶的地方、再受制於她的魔咒。
外面的陽光、人車讓他好過了些。當他再次回到公司,尚未踏入大門,劉銘川已趨了過來。
“經理,總經理一直在找你。”劉銘川垮著臉。
“電話直響得都快將整楝大樓轟掉了。”什麼事這般緊急地找他?他猶困惑地想著時,已有人衝出來喊著:“經理,快,總經理的電話。”張閔凱過去聽,僅發了一聲,那端的張大誠已開炮地大吼。
“你一整天都去了哪裡?”
“急著找我何事?”
“怕你忘了要事,我要提醒你晚上亞琪飯店赴約的事,不能壞了大事。”是為了這檔事?張閔凱忍不住呻了聲。
“爸,你十萬火急找我,就為了這回事?”
“有什麼不對?”他可以想見電話彼端的父親拉長著臉。
“我擔心你心不在焉,將如此重要的大事給忘了。”
“我會準時赴約。”他無奈的。
“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我還有話代,不管什麼條件,你都得依對方,不能有相反意見。”那還用談嗎?
“我建議你隨便找個人去…”張大誠大聲地截斷他的話。
“不準多言,照著話去做就行了。我已經叫了位髮型師過去,替你修整一下,看你的頭髮亂七八糟的,像只鬥敗的公雞,鬍子也該刮一颳了。”未免太鄭重些,張閔凱忍不住叫:“沒有必要如此費事吧!?”
“絕對有必要。”張大誠以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說:“距離赴約的時間沒多久了,快去將自己整理一番。”髮型師已被請進辦公室,張閔凱不耐煩地將他逐出去,他才不想大費周章,不過,還是颳了鬍子。
亞琪飯店是張家的企業之一,但甚少人知道,是以張閔淵的名義投資的。他走至總總統套房前,猶豫地站住,不解父親怎會選在這種場合談生意。
“張先生,請。”侍者恭敬地上前開門。
他一進入房間,眉頭立即攏緊,是不是錯了?房裡就像個小客廳,一張大圓桌上鋪著印有許多紅心的桌巾,桌上放著燭抬、美食,還有一瓶酒以及兩個杯子、兩張椅子,顯然對方也只有一個人。這本不像是商會,說是幽會還來得恰當些。
他不喜歡這種調調。
“將桌子撤走。”
“對不起,上面代不能移動。”侍者將桌上,及四周幾個燭抬點燃,熄燈後離去,留下錯愕的張閔凱,這是幹什麼?他猶在發怔的當兒,有人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