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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磨刀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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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離武當第一座宮——恩宮,已不過三十來裡,離慈航殿更近,只有十里路程了。

草店,只是武當山一處山麓間的小地方,只有一家供遊人憩腳,賣茶兼賣酒的小店。

搭在松林下的一間草寮,名副其實的草店。

松樹伺伸出一支竹竿,縛上一塊已經發了黃的酒帘,風招展,用以招攬遊客。

此刻天已經漸漸昏暗下來,照說這間草寮,早該收店了,但今天情形顯然有些不同!

酒店不但沒有收店,而且店裡四五張木桌上,都放著一個裝滿了茶水的缽缸,和一疊七八個飯碗,敢情是替上山的人準備的。

已晚,還有誰上山呢?

那自然是襲擊武當派來的狼姑婆一行人了,他們從清涼禪院出發,到草店差不多有百來里路程。

到了這裡,自然得先歇歇腳,喝點茶水,打個尖再上山,草店,是最適宜的休息地點了。

狼姑婆一行人,預計要初更過後,二更不到,才會趕到草店來,但先遣人員,自然早已來了。

上燈時分,小店門前,懸掛起一盞氣死風燈。

這時山前一條平坦的山徑上,(由均縣起,已在入山途中)正有三條人影,朝小店飛奔而來。

這三條人影,腳下極快,不過眨眼工夫,便已奔近店前,氣死風燈燈光雖然昏暗,但也可以清晰地照清來人面貌。

當前一個是背有駝峰的老者,看去已經六十出頭,身材極矮,但一張臉卻生得又寬又大,雙顴突出,頦下留著一把白鬚,長得不到一寸,如刺,手中拿著一竹節旱菸管。

第二個是胖子,約莫四十出頭,五十不到,濃眉細目,腹大如鼓,穿一件又寬又大的錦袍,連走路都臃腫的樣子。

第三個是四十左右的漢子,紫膛臉,嘴上留著兩撇鬍子,肩頭背一柄飄著紅綢的鋼刀,一身勁裝,看去極為矯健。

這三人,正是七星會雙子宮宮主天駝星任駝子,和副宮主土蜻蜓屠青庭,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品刀祁長泰。

他們是奉狼姑婆之命,擔任沿途偵察工作的先遣人員。

任駝子一腳跨進小店,還沒落座,早有一名店夥模樣的人了上來,神恭敬,連連躬身道:“小的叩見山主,副山主。”任駝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是黃竹山的人?”那夥計神恭敬地應了聲“是”任駝子此時已走到中間一張桌子上首,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說道:“這裡的店家呢?”那夥計道:“店家是一對年老的夫婦,都在後面。”

“都在後面”是說店家夫婦已被他們軟起來了。

任駝子道:“好,你要他們給老夫燙三斤酒來,再切些下酒菜,知道麼?”那夥計一怔,趕緊應了聲“是”躬躬身,往屋後退去。

屠青庭,祁長泰隨著任駝子,分在桌子橫頭坐下。

不多一會,那夥計端上一大盤滷萊,三個酒杯,三雙竹筷,和一壺黃酒,替三人放好杯筷,才行退下。

祁長泰立即接過酒壺,站起身,先替兩人面前斟滿了酒,然後也在自己杯中,斟滿了一杯。

任駝子喝了口酒,顧左右二人說道:“這小店地方雖小,酒倒不錯…”話聲甫落,只見從門前很快閃進一個一身勁裝臉黝黑的中年漢子,筆直走到桌前,朝任駝子躬身一禮道:“屬下辜松年參見任山主,屠副山主。”任駝子正好夾起一塊滷蛋,—放入口中,左手抬了抬,等他一陣咀嚼,嚥下去之後,才道:“辜老弟不用多禮,此地情形如何?”辜松年道:“回山主,武當山雖然戒備甚嚴,但只在他們八宮之中,山上並無動靜。”任駝子又喝了口酒,笑道:“就算他們有備,又當如何?武當派式微已久,除了無為道長還有幾手,其餘皆是碌碌之輩,無一足觀。”屠青庭跟著笑道:“在山主面前,就是無為道長也無足論了。”任駝子聽得甚是受用,首一陣呵呵大笑,正待舉杯,瞥見山前似有幾個人影,朝小店走來,這就沉聲問道:“來的是什麼人?”辜松年躬身道:“屬下出去瞧瞧。”說罷,很快轉身,大步往店外走去。

一會工夫,那幾個人影已經快要走近小店。

辜松年迅疾返入店中,朝任駝子躬躬身道:“啟稟任山主,來的好像是幾個道士。”任駝子微微一愣道:“會是武當道士?唔,一共有幾個人?”辜松年道:“六個。”任駝子舉杯一飲而盡,嘿然道:“讓他們來好了。”就是這兩句話工夫,小店門口,已經有人走了進來,那是一個揹負長劍,手持拂塵的青袍道人,看去約莫四十出頭,臉型瘦削,黑鬚飄,目光炯炯有神,朝任駝子桌上掠過。

那店夥急忙了上來,含笑道:“道長請坐。”青袍道人目光一注,懷疑地問道:“你不是店裡的人,孫老爹呢?”那夥計陪笑道:“是,是,小的是孫老爹的外甥,前天才來,天晚了,兩個老人家都已睡了,由小的幫忙招呼招呼。”青袍道人道:“你們晚上從不做生意,今晚怎麼…”任駝子已是聽得不耐,接口道:“是老夫要他們開的。”青袍道人目光一轉,又落到任駝子的身上,打了個稽首,問道:“老施主是什麼人?”任駝子自顧自地喝了口酒,大刺刺地道:“道友最好先說說你是什麼人?”青袍道人又打了個稽首,說道:“貧道凌雲子。”任駝子打量青袍道人一眼,嘿然道:“原來還是武當遇真宮的觀主,老夫倒是失敬了。”語氣微頓,接著冷冷說道:“只不知觀主到這裡來盤問老夫,又為了什麼?”凌雲子道:“老施主休要見怪,這裡是武當山,貧道是巡山經過,進來看看的,老施主高姓大名,從何處來,前往何處,能見告麼?”屠青庭砰的一聲,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頓,回頭道:“我們一定要告訴你麼?”凌雲子道:“施主不用生這大的氣,貧道是因武當山近可能會有不開跟的鼠輩,想到山上來偷雞摸狗,故而奉勸過往行旅,和上山進香的香客,最好趕快回頭,庶可避免一場無妄之災,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可避則避,這原是貧道一片好心…”這些話,無異當著和尚罵賊禿,自然聽得屠青庭心靈怒不可遏,雙目隱殺機,正要發作。任駝子朝他擺手示意,呵呵一笑道:“老夫任駝子。”伸手一指屠青庭,又道:“這位是屠青庭屠兄,這位是祁長泰祁兄,從谷城來。”他只是沒有說往哪裡去。

凌雲子沒料到他會毫不掩飾身份,一口說了出來,不覺怔得一怔,連忙稽首道:“原來三位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貧道當真失敬得很,只是貧道方才說過,不論過往行旅和朝山進香的香客,最好趕快回頭,到此為止,不可再上山去。”任駝子道:“老夫三人,既非過往行旅,也不是進香的香客,咱們是在這裡等人。”凌雲子道:“不知任老施主三位,等的是什麼人?”任駝子呵呵一笑道:“道友不用多問,待老夫見到無為老道,自會告訴他的。”凌雲子凜然道:“任老施主此話怎說?”屠青庭陰笑道:“道友這句話還聽不懂麼?任山主是說,道友不用多問,也不用回去了。”凌雲子後退一步,朗笑道:“原來你們是七星會的爪牙,那很好,貧道在外面候教。”倏地一個轉身,朝後飛掠出去。

任駝子大笑道:“你們已經走不了了。”原來方才還站在邊上的辜松年,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退了出去,他帶採了二十四名劍手,自然已在門外設下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