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酒樓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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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繩可不像寒暑表上的玻璃管,兩人貫注的內力,也不是寒暑表玻璃管裡的水銀,遇熱上升,遇冷下降,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但兩人,此時各把內力貫注到麻繩之上,這一情形卻和寒暑表差相近似,一個稍一疏忽,另一個的內力,就乘虛進甚多,等到另一個全力反
,先前乘虛
進的又緩緩退卻。
反正此退彼進,此進彼退,不進則退,不退則進,最後,兩人功力悉敵,就僵持住了。
我無法把你退,你也無法
進分毫,雙方內力,堵住麻繩中間,一動不動。
這一進進退退,以至最後的不進不退的情形,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外人是無法看到的。
外人所能看到的,只是在比試開始之時,任駝子身子微微往前傾出,此後兩個人各自穩立不動,兩人手中握著的麻繩,掙得筆直,如此而已。
本不見他們你拉我挽,這才是真正的比拼上內力。
馮友三看得暗暗驚異不止,任駝子是崆峒派有數高手,積數十年修為,內力何等純?
雲如天輕輕年紀,居然能和他抗衡內力,居然支持了這些時候,還不見敗象,豈非奇蹟?
他邊上姬紅藥也轉過身來,輕聲道:“雲大哥,他們怎麼不用力拉呢?”君簫道:“他們是比拼內力。”姬紅藥道:“我知道他們是在比拼內力,但也可以拉呀,哦,你看他們兩人,誰會贏?”君簫道:“這很難說,比拼內力,和比試武功不同,有不得絲毫差池,只要兩人之中,誰的內力稍差,誰就會支持不下去。”姬紅藥道:“我是說,你看他們誰會獲勝?”君簫道:“任老師極為沉穩,看去修為極深,不可能落敗,雲如天年紀輕,功力雖然不弱,但一個人的內功修為,須得按部就班,累積而成,修為淺近,自然比不上修為多年的人…”姬紅藥道:“你這是說雲如天不如任老師了?”君簫道:“我說的是一般常情,但也有出乎常情之外的…”姬紅藥道:“怎麼叫出乎常情之外?”君簫道:“譬如另有奇遇…”姬紅藥問道:“什麼奇遇呢?”君簫被她問得一窘,說道:“譬如服了什麼仙丹,或是練成了某種絕世神功…”姬紅藥嗤地笑道:“你說的太玄了,仙丹到哪裡去找?”君簫也自知失言,不覺訕訕地道:“我說的是奇遇,自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就在兩人喁喁低語之時,只見馮友三迅快地站了起來,舉手道:“二位請住手,一炷香的時光已到,第三場雲壯土已獲得通過。”任駝子,雲如天同時鬆手,丟棄了手中麻繩,走出白粉圈。
任駝子呵呵一笑,拱手道:“恭喜雲老弟,順利通過三場比試,雲老弟輕輕年紀,能有此造詣,前途不可限量。”這倒是他的由衷之言。
雲如天連忙拱手道:“任老師過獎,在下江湖末學後輩,今後還要任老師多多指教。”任駝子連聲道:“好說好說。”兩人說話之時,已經回到階前。
總管馮友三已經率同光祿堂管事沈功甫,鶴壽堂管事馬天行降階相,馮友三堆起一臉笑容,當先拱手道:“雲壯士接連通過三場比試,可喜可賀,兄弟代表光祿堂,藉表歡
之忱。”一面指指沈功甫道:“這是光祿堂沈管事,雲壯土就請暫在光祿堂小住,等總鏢頭回來,自有適當安排。”沈功甫連忙抱拳為禮。
雲如天拱拱手道:“在下初入江湖,還要總管、管事多多加以指教。”看來他倒是隨和的。
說話之時,馮友三引著雲如天跨上石階。
君簫當先站起身來,姬紅藥也跟著站起。
馮友三給兩人引見,含笑道:“這位是本樓創辦人的二千金姬二小姐,這位雲少俠,號驚天,不但和雲壯士同宗,而且和雲壯土大名,只有一字之差,實在巧合得很,二位應該多親近親近。”雲如天舉目朝姬紅藥,君簫兩人,打量了一眼,一個嬌嬈如花,一個少年英,並肩站在一起,當真是天生一對,他朝二人抱抱拳道:“姬二小姐,雲少俠請了。”君簫跨前一步,含笑道:“恭喜雲兄,三場比試,順利通過,在下和雲兄,不但是五百年前共一家,最巧的還是連名字都只有一字之差,旁人聽來,倒像是同胞兄弟了般,兄弟也住在光祿堂,今後如不見外,就以兄弟相稱如何?”他因目睹雲如天三場比試,心頭十分關切,不知不覺間,對他產生了相當好
,故而大有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他在說話時,本待伸過手去,和雲如天握手,但云如天只作不見,並未伸出手來,只得作罷。
雲如天淡淡一笑道:“雲少俠好說,在下只怕高攀不上。”他話說得謙虛,但卻是婉拒了。
馮友三怕君簫面上不好看,連忙含笑道:“功甫,你陪雲壯士到光祿堂去休息。”沈功甫應了聲“是”一面朝雲如天抬抬手道:“雲壯土請隨兄弟來。”雲如天朝任駝子,馮友三,君簫等人拱手為禮,說道:“在下告退。”舉步隨著沈功甫身後而去。
任駝子起身道:“馮總管,老朽等人也告退了。”他一站起,屠青庭,凌飛白也跟著站了起來。
馮友三神恭肅,躬身道:“有勞任老師三位,在下恭送。”任駝子咧嘴一笑道:“馮總管不用客氣。”隨著話聲,當先朝長廊上走去。
君簫只覺那走在最後的凌飛白,神情倨傲,臨行時,還冷峻地掃了自己一眼,大有傲氣凌人之概!
姬紅藥回頭道:“雲大哥,我們也該走了。”君簫一拱手道:“馮總管,在下告退了。”馮友三慌忙拱手道:“雲少俠好說,二小姐,恕兄弟不送。”姬紅藥可沒有去理他,拉著君簫就走。
他們繞過迴廊,從一道月門出去,又是一條鋪著花磚的長廊,簷前護以硃紅雕欄,欄外一排花架,放置著許多盆栽花木,雅靜得出奇!
姬紅藥邊走邊道:“雲大哥,你看那雲如天這人如何?”君簫道:“此人年事不大,武功出眾,是一個很難得的人才。”姬紅藥披披嘴道:“我看他也不過如此,哼,他有什麼了不起?”君簫道:“他又沒有得罪你,你怎會對他存有偏見?”
“偏見?”姬紅藥哼道:“你真是健忘,方才你對他一腔熱忱,沒看他那副冷漠的模樣?教人看了就有氣。”君簫笑道:“哦,也許他不習慣和陌生人打道。”姬紅藥披嘴道:“他又不是姑娘,還怕陌生人。”幾句話的工夫,已經走到長廊盡頭,左壁,釘著一方木板,上書:“嚴
外人擅入”六個朱字,君簫不覺腳下一停,問道:“這裡面是什麼地方?”姬紅藥道:“花園。”君簫道:“上面寫著‘嚴
外人擅入’,我進去不方便吧?”姬紅藥嬌笑道:“你這人真是,有我替你帶路,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方才馮總管說過:她是聚英樓創辦人的二千金,有她帶路,那自然沒有不能去的地方了。
君簫自然想知道聚英樓更多的秘密,當下也就不再作聲,隨著姬紅藥進入了月門。
這座花園,佔地不小,到處花木成林,清溪如帶,在花林之間,還點綴著不少亭臺樓閣。
兩人沿著一條白石鋪成的小徑,曲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