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狼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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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是此間主人的弟子黃鳳娟。
萬遇緩緩地回過身去,正容道:“黃姑娘,令師走火入魔,已有多年,雙足經
,早巳枯痿,老朽實在無能為力。”黃鳳娟淡淡一笑道:“老爺子人稱神手華佗,一切疑難雜症,都可著手回
,家師經二十年苦練,已有顯著的起
,只差最後一
,一時無法打通,本來據家師預測,再有三年時光,縱無外來援助,也可自行突破玄關,只因目前老人家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無法再等,所以只有向老爺子求助,萬老爺子只要能治好家師的病,家師自會重酬…”
“這和重酬無關。”萬遇為難地道:“老朽已經一再說過,老朽雖然略通醫道,但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並非真的華佗,令師走火入魔,如是當初立時救治,血脈未痿,老朽適時投以藥石,或可治療復原,只是的隔二十年,憑老朽這點淺薄醫道,實在無能為力,醫者有割股之心,如能醫治,老朽怎會不盡心力?姑娘如何信不過老朽?”黃鳳娟嫣然一笑道:“萬老爺子,你可知家師來歷嗎?”萬遇
心頭一震,笑道:“姑娘不說,老朽如何知道。”黃鳳娟道:“萬老爺子名滿江湖,見多識廣,你不妨猜猜看?”萬遇
一手捻鬚,笑道:“老朽年輕的時候,確實在江湖上走過些年,那也只是賣藥行醫,和武林中人,少有往來,近年來年紀老了,體弱多病,在杭州一耽就是十年,可說杜門不出,江湖上的風雲人物,早就忘記乾淨,如何猜得出令師是誰來?”他似是竭力推託,不願再提江湖之事。
黃鳳娟臉含微笑,望著他,說道:“萬老爺子這是由衷之言?”萬遇道:“老朽說的句句是實。”黃鳳娟依然面帶笑容,說道:“依我看來,萬老爺子至少已知家師是誰了。”萬遇
心頭暗暗一驚,忙道:“老朽真的不知道。”黃鳳娟忽然冷笑一聲,道:“萬老爺子既然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
“哦,不,不!”萬遇連連搖手道:“老朽只憑醫理治病,知不知道令師是誰,並不重要。”黃鳳娟道:“萬老爺子,我想這很重要,因為你老知道了家師是誰,也許會改變初衷…”萬遇
道:“黃姑娘,你誤會了,老朽說過力有未逮,不管任何人都是一樣,老朽
據醫理論斷,並不因人而異。”黃鳳娟沒有理他,舉手理理髮,說道:“家師姓狼,江湖上稱狼姑婆的便是。”萬遇
止不住心頭一震,暗道:“果然是這魔頭,自己差幸有先見之明,沒有答應下來,否則這魔頭若是一旦重出江湖,整個武林,又將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他心念轉動之際,口中故意“噢”了兩聲,表示十分驚異。
黃鳳娟續道:“二十年來,家師遭五大門派圍攻,此事純出誤會而起,幸有天台山農範老前輩出面,解釋誤會,但家師還是被百里雨一傘,擊中左肩,破了真氣,家師為了運氣療傷,終於導致走火入魔,隱跡於此已有二十年了。”萬遇不好
口,只是靜靜地聽著。
黃鳳娟看了他一眼,續道:“萬老爺子成名多年,昔年之事,自然聽人說過,家師一生,除了生暴躁,遇事任
,並無為惡江湖的事實,江湖上人,只要一提起家師,就會聯想到吃人心,喝人血的事上去,大家把狼姑婆說成了殺人惡魔,其實這是天大的冤枉…”她口氣微頓,接下去道:“就以當年五大門派派人圍攻家師的那檔事說吧,那是有人假冒家師之名,殘殺了七十幾名孕婦,用胎兒煉藥,使得家師百口莫辯,幸虧天台山農範老前輩遇上妖婦在做案之時,曾以火龍鑽
穿妖婦右掌,但家師右掌並無傷痕,而且當
妖婦是在浙江溫州做案,而家師卻在江西雩山附近,遇上武當派的人,時間地點,都不相同,經由形意門蕭掌門人和天台範龍前輩調查屬實,力證其非,才算把這場誤會洗刷清楚。”一口氣說到這裡,換了口氣,又道:“但家師負傷修養,晃眼二十年,始終沒有把那個假冒家師的妖婦查出來,以致江湖上人,還是一直把家師當作是個吃人心的惡魔…”萬遇
道:“老朽是學醫的,醫者治病,是以病理為依據,不是以病人的善惡作標準。”黃鳳娟笑了笑道:“萬老爺子,你聽我把話說完了。”萬遇
道:“姑娘請說。”黃鳳娟道:“這是家師最近得到的消息,據說狼姑婆擔任了七星會的副總護法…”萬遇
口中不覺“哦”了一聲。
黃鳳娟續道:“家師經二十年勤修苦練,本來預計大概再有三年,就可修復玄功,但聽了這個消息,認為那個假冒狼姑婆之名的妖婦,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盜取胎兒,殘殺孕婦的那人,因此家師急於親去七星會,找那妖婦算帳,才把萬老爺子請來,希望能夠助家師一臂之力。”萬遇依然搖頭道:“黃姑娘,不是老朽不肯相助,實是老朽只有這點本領,無能為力…”黃鳳娟忽然面情一冷,哼了一聲道:“難道我方才這番解釋,萬老爺子還不肯見信麼?”萬遇
道:“老朽說的乃是實情,黃姑娘又何以不肯見信呢?”黃鳳娟冷冷一笑,道:“萬老爺子,家師之意,希望你在三天之內,想出個辦法,能助她老人家修復玄功。”萬遇
苦笑道:“黃姑娘,令師這是強人所難,能替令師治好,老朽怎會不盡力而為,只是…”黃鳳娟不待他說下去,忽然展齒一笑:“說道:“哎喲,我只顧說話,忘了告訴萬老爺子一件事兒,萬老爺子不是耽心兩天沒有回去,令孫女會牽掛你老麼,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萬遇
心神猛然一震,問道:“姑娘此話怎說?”黃鳳娟嫣然一笑道:“我已經打發人去,把萬姑娘接來了。”萬遇
凜然道:“巧兒現在何處?”黃鳳娟笑了笑道:“萬老爺子可要見見她麼?”她隨著話聲,柳
輕盈的一轉,走近右首一排書櫥,伸手從櫥中取下一疊書籍,玉指輕輕叩了兩下。
但聽壁間響起“嗒”的一聲,木板移開,出一個尺許見方的小窗戶來。
窗戶內燭光照,只見萬巧兒湊著臉孔,朝外叫著:“爺爺!”萬遇
神情猛震,急急叫道:“巧兒,你怎麼來的。”萬巧兒道:“爺爺,你老沒事吧?我是和金相公一起來的。”萬遇
問道:“金相公是誰?”萬巧兒朝他爺爺霎萎眼睛,說道:“爺爺怎麼忘了,金相公就是你老在杭州救過他的金相公咯,你記得不,他當時中了七花娘的‘花須透骨針’,昏
不醒,是爺爺把他抱回來的…”
“哦!”萬遇心中明白了,小孫女口中說的“金相公”原來是君簫!
他只說了個“哦”宇,小窗戶上又是“嗒”的一聲,木板已被闔上!
萬遇猛地直起
來,神情
動,朝黃風娟沉聲問道:“你們把我小孫女怎樣了?”他平
背微駝,對人總是和藹可親,一付龍鍾老態,這回敢情動了真火,雙目
光暴
,鬚髮拂拂自動,
背一
,高大身軀,就顯得十分威猛,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黃鳳娟看得心頭暗暗一驚,但她依然神自若,舉手掠掠額前劉海,嫣然一笑道:“萬老爺子好
純的內功。”萬遇
心頭不覺一震,暗道:“好厲害的丫頭。”他威怒神態,為之一斂,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當有以教我。”黃鳳娟淡淡一笑道:“萬老爺子客氣了,別說你老爺子是家師請來的上賓,就是萬姑娘花朵般的人兒,我見猶憐,說什麼也不會虧待於她。”萬遇
道:“有姑娘這句話,老朽就放心了。”黃鳳娟道:“倒是萬老爺子對家師復玄功之事,可得多費點心。”萬遇
無可奈何地道:“好吧!老實說,這件事老朽實在毫無把握,這樣吧,姑娘能否再領老朽前去仔細切切令師脈象,再作道理。”黃鳳娟喜道:“那麼這就去,萬老爺子請隨我來。”說完,轉身朝外就走。
萬遇跟著她走出石室,踏上甬道,走了一段路,甬道右拐,進入一間寬敞的石室。
這間石室,不但幽暗如晦,四面石壁也凹凸不平。
黃鳳娟走到中間,腳下一停,回身笑道:“萬老爺子,對不住啦,你老仍得委屈一下,蒙上眼睛,才能進去。”萬遇點頭道:“姑娘請動手吧!”黃鳳娟從身邊取出一方黑布,替萬遇
蒙上了眼睛,隨著只見她右手一抬,從她袖底出現三點寒星,朝正中間大石壁上
去。
那石壁上首,就有品字形三個小孔,黃鳳娟出的三支袖箭,正好準確無比投入三個小孔之中。
這敢情是知會里面的人的暗號了,過沒多久,就聽石壁間響起一陣隆隆輕震,裂開一道門戶。
黃鳳娟道:“萬老爺子,請隨我來。”拉著萬遇衣袖,往裡行去。
外面這間石室,石壁凹凸不平,光線幽暗,敢情完全是偽裝的,因為進入這道石壁門戶之後,就燈光明亮,地上一塵不染,兩邊石壁,也打磨得光可鑑人。
這是一條不太長的甬道,黃鳳娟引著萬遇才走了三步,身後石門就自動闔了起來。
黃鳳娟腳下一停,歉然道:“萬老爺子,現在可以把黑布取下來了。”說著替他解下黑布,抬手肅客道:“萬老爺子請。”這甬道不過四五丈遠,就到盡頭,面是一道圓
門,有兩扇硃紅灑金的門,配以獸環。
門關著,靜悄悄的不聞一點聲音。
門前,左右侍立著四名面貌姣好,身穿玄衣裙,
雙刀的女子,她們看到黃鳳娟引萬遇
走入,一齊躬身施禮。
黃鳳娟悄聲問道:“常師妹進去稟報師父了麼?”其中一名黑衣女子剛應了聲“是”只見朱門啟處,走出一個青絹束髮,身穿一襲青衫,玉帶束,掛一支赤玉簫的俊美少年,朝黃風娟拱拱手道:“大師姐,師父請萬老爺子進去。”這人赫然是玉簫唐風,原來她就是埋恨谷常夫人的掌上明珠常鳳君,也就是黃鳳娟的師妹,狼姑婆門下的二弟子。
黃鳳娟立即抬手道:“萬老爺子請。”兩名黑衣女子迅快打起了內門。
萬遇也不客氣,舉步進入。
黃鳳娟,常鳳君隨著他身後,跨進圓門。
這是狼姑婆修習玄功的靜室,一間寬敞的石室,佈置並不華麗,除了中間一張石榻,鋪著厚厚的虎皮褥子,一邊放一個白石茶几,几上點燃著一盞油燈,一邊放了一把紫檀雕花太師椅,就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