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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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夏真是有點小難過了,不過沒有給自己多少自怨自艾的時間,又微笑著說:“坐這兒多不舒服,去書房吧,那裡的椅子我特意找人設計的,坐上去特別舒服。”
“這裡就很好。”
“嗯?”容靜夏不明就裡,不會又說錯話了吧?
然而,尚權卻惜字如金,偏偏不肯再說話了,低下頭把剩下的半條裙子畫好,容靜夏望過去,被眼前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所震撼。
真不愧是king!
卻又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心裡有了小小的灰心,她一邊喝著熱呼呼的咖啡,一邊走回廚房,眼睛被熱氣燻得溼乎乎的。
尚權直到沒有聽到腳步聲,才作賊心虛地抬起了臉,整張臉都發紅了。
反正他已經對她沒有想法了,所以…所以他是一定不會把“他是為了第一眼就看到容靜夏回家才不去書房”的原因告訴她的。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
煮好四菜一湯再加上一道飯後甜點,熱騰騰地擺在桌上,香味俱全,十分引人食慾,尚權
著嘴
,舉著筷子躍躍
試,“我開動了哦,看上去非常好吃呢!”
“請慢用。”容靜夏緊張地看著他把煎得的裡脊
放進嘴裡,細嚼慢嚥了一番,表情滿足得好像吃了天大的好東西似的,“真看不出啊,你的手藝可真靈巧。”
“肯賞光,就多吃一點。”容靜夏也開動了,她嚐了嚐幾口,幸好這次是看著食譜照模照樣地做的,沒有出太大的紕漏,確實還不錯。
尚權果真沒有再客氣,大口大口地把桌上一大半的食物吃進了肚子,打了個大大的飽嗝,眼神有一點點的離,“我明明沒有喝酒,怎麼好像已經醉了?”
“哦!大概是因為那道甜點裡,我加了點酒提味。”容靜夏的語氣有點發虛,事實上,她可放了不只一點點,是像煮薑母鴨一樣整整倒了一瓶米酒下去。
“哦,其實,我的酒量不太好,我是瞎說的。”
“我知道。”造成兩人烏龍的那晚,她就很清楚了。
“呵呵,不許笑我啊,以前跟同學聚會,他們總是灌我酒喝,還拿我喜歡吃甜食這點來取笑我,真是夠討厭的啊!男人喜歡吃甜食,很過分嗎?”
“原來你喜歡吃甜食。”是不是情人的眼裡都會出西施啊?為什麼她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可愛的特質呢,只要想到他嘴裡含著糖的可愛模樣,心就軟得一塌糊塗了。
“呵呵,是呀,特別喜歡吃,你煮得好好吃啊,比媽媽煮的還好吃。”容靜夏心頭像吃了一樣,“真的啊,那我以後每天煮給你吃?”
“我倒是這麼希望,可你已經拒絕我了,真嫉妒那個你會為他洗手作羹湯的男人啊!如果知道是誰,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殺了他啊,所以你一定要把他藏得好好的,千萬別給我發現。”尚權似乎有些醉了,死愛面子的他,把有些埋怨不經意間說了出來,帶著滿滿的酸意。
給他喝點酒,果然是一個超正確的抉擇,容靜夏都想為自己喝彩了,說實在的,享受過他的親近後,連一點點的疏遠她都無法再承受了。
就算這種行為很卑劣,她也無所謂了。
“我不會找其它的男人。”她低聲保證,眼裡有一點溫柔的光。
尚權怔怔地抬起眸,長長的眼睫像兩把小小的扇子,俊美的臉上有脆弱而恍惚的神,“你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
“說話算話嗎?”
“以我的心發誓。”最後一個字剛滑出舌尖,炙熱的雙就覆了上來,火熱的口腔裡有醉人的酒氣,腦子裡幾乎是立刻就變得暈乎乎的。
舌尖纏,彼此的心間彷佛都含著一團火,被輕易地點燃,緊靠的兩具身軀迅速地升溫,不自覺地相互磨蹭,動作又煽情又曖昧。
“king,我們…”憑著一個女人的直覺,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在下酒之前,她真的沒有考慮那麼多…好吧,或許是她刻意忽略了。
兩人關係本來就很奇怪,這樣馬上三級跳會不會起反作用,她並不是那種想用身體牽住男人的女人,所以在一切發生得不可收拾前,她試圖阻止。
“別說話。”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襟,容靜夏渾身一軟,一下子軟倒在他懷裡,雙眸已然溼潤,泛著薄薄的水氣。
“唔…上…”微弱的抵抗很快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容靜夏雙手攬住男人的脖子,任由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將她攔
抱起,腳步匆匆地趕去了臥室。…尚權一覺醒來,只覺得渾身通暢,然後他動了動手,就發現了懷裡那柔軟的身軀。
掀開薄薄的被子,有點驚恐地垂下頭,他就看見了口的那顆腦袋,雙手抱著他的肚子,筆直修長的腿雙纏在他的腿上,像極了可愛又
的袋鼠。
容靜夏其實比他醒得更早,被折騰了一晚上,心裡又幸福又難過,糊糊地眯了眯眼,又很快地醒了過來,因為捨不得暖和的懷抱,才一直裝睡,直到…
“那個,我醒了,我去浴室,我…”也顧不得她這樣突然爬起來的行為會不會嚇到男人,撐著疲軟的腿雙,她扒拉了一件睡袍就奔進了浴室。
尚權呆若木雞。
一張俊臉也燒了起來,他狠狠地拍了拍腦袋,連忙起身找了一套衣服穿上。
容靜夏也沒在浴室待多久,她出來後兩人都閉口不言,默不作聲地把髒了的單扔進了洗衣機,然後便有些尷尬地面面相覷。
“那個,已經不早了,我先去做早餐。”昨夜晚上的勇氣不復存在,容靜夏臉蛋通紅,雙手不停地,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等等。”尚權叫住了她。
容靜夏回頭,低著頭問:“有事?”
“你身體應該不舒服吧,早餐我下樓去買。”頓了頓,尚權還是問道,“昨晚,我們是不是…”容靜夏忽然覺得委屈,事實都這麼顯而易見了,他難道還想要否認?
尚權其實也沒想等她的回答,繼續問:“我是不是強迫你了?對不起,我只記得昨天我在吃晚飯,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有。”真要說到強迫,應該是她吧,用了卑劣的手段,“我做菜的時候放了酒,我們大概都有些喝醉了。”
“我…”
“我上班來不及了,既然你準備買早餐,那我就先走了。”
“那你不打算吃早餐了?”聲音裡透出關心。
“不,路上買就行了。”彷佛後面有隻老虎在追一樣,容靜夏慌慌張張地逃了出去,走到車庫前才記起自己忘了帶車子鑰匙,但她卻不想再回去了,只能拖著兩隻沉重的腿,到公車站等公車。
為什麼每次跟他發生關係後,她不是趕飛機就是趕公車,沒一點休息的時間,有誰還會比她更悽慘嗎?
容靜夏委屈地咬著嘴,腦子裡反覆回放男人那大吃一驚的失措表情,心裡泛著酸楚,卻比身體上的疲倦令她難以忍受。
尚權看著容靜夏慌張地奪門離去後,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雖然她好心地沒有說什麼,但他心裡卻如道,一定是自己霸王硬上弓了,他亂七八糟的酒品連媽媽都無法忍受。
何況,他對她,其實從未真正死心。
他隨便啃了兩個包子,食不知味,眼神裡又痛苦又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