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43-他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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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到達咖啡廳vip包間的時候，季青鸞已經到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落在了秦洛的臉上:“來了。”秦洛點點頭，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下，服務員適時的遞上菜單卻被季青鸞擋了回去:“不用了，一杯冰水就好。”服務員微笑點頭:“好的，請稍等。”待服務員走後，秦洛笑了笑，靠近椅背裡，顯得很愜意:“你明明知道我不愛喝咖啡卻還把我約在這種地方。”

“現在是上午10點，早餐太晚，午飯太早，除了這個地方我還真不知道要把你約在哪裡。”

“茶樓啊。”季青鸞點點頭:“好，下次我們就約在茶樓。”秦洛沒想到季青鸞會把自己的話當真，但也不想去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你找我什麼事情？”

“工作很忙嗎？”秦洛搖搖頭:“還好，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兜兜轉轉的，不像是你的個。”季青鸞的手指摩挲在杯沿處，看的出她此時內心的糾結，秦洛將她的這些小動作都看在眼裡，沉默著。他知道，既然季青鸞讓彼此面對面坐在了這裡，肯定是要將一些話說出口的，他雖然不能猜到內容是什麼，卻可以預料到季青鸞一定會告訴自己，即便現在的她很是猶豫。

服務員再度進來，將一杯冰水放在秦洛的面前:“先生，您的冰水。”秦洛微笑:“謝謝。”包間裡很快又成了兩個人，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點點的聲響，只有咖啡廳裡播放著班得瑞的音樂，輕輕的，緩緩的，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秦洛面前的冰水已經少了一半，季青鸞才抬起了頭，重新看向秦洛，堅定也期待的說道:“秦洛，我們結婚吧。”秦洛喝水的動作明顯的頓住，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或許這樣的一副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上演過，只是一閃而過，他確實幻想過兩個人會最終走到一起去，但不是因為孩子，也不是因為責任，而是因為愛情，自己愛她，她也喜歡上了自己，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並沒有朝著想象中的發展。

秦洛還是喝下了這口冰水，緩緩的嚥下，讓一股涼氣侵入了整個五臟六腑之後，他放下水杯，視著季青鸞的眼睛:“原因呢？給煙雨一個家？”

“你不想嗎？”秦洛微笑:“那你呢？”

“我…”季青鸞剛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又將想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因為她突然發覺自己誤會了秦洛的問題，‘那你呢’三個字，並不是在自己想不想，而是在問另一個問題，如果他同意了自己的提議，那麼她要怎麼辦？

秦洛的視線從季青鸞的臉上緩緩的移開，落在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嫁給我，你會覺得不甘嗎？”

“不會。”秦洛一笑:“但多多少少會有些委屈吧？”季青鸞沉默了。

“煙雨自的事情讓你有了這樣的一種想法我並不奇怪，你想給她一個家，想要彌補她，我都可以理解，但是青鸞…”秦洛回過頭看她:“我不會同意這樣的婚姻，即便我再愛你。”

“我知道你會拒絕我。”

“是，我一定會拒絕，當初在季爺爺的面前拒絕了，現在也會在你的面前拒絕，但我必須承認，即便我拒絕了結婚的提議，我的心裡還是很想擁有你，可我也有我的底線和驕傲，我希望你能理解。”季青鸞看著他:“我理解，可是如果是為了煙雨，你也不同意嗎？”秦洛沒有任何的猶豫:“不同意。”

“為什麼？”

“我不想委屈你。”秦洛認真的盯著季青鸞的眼睛，說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要為了任何人妥協，你覺得虧欠煙雨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償還，我也會盡我所能的去愛她，照顧她，不會再讓她有那種孤單的覺。”

“嫁給你，我不委屈。”秦洛微笑:“作為一個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的男人，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但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煙雨是你和喬煜森的孩子，坐在你面前的是喬煜森，你還會為煙雨做這樣的妥協嗎？”季青鸞張了張嘴，繼而沉默。

“你不會。”秦洛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其實有答案的問題:“你不會嫁給一個你愛著，但是對方卻不愛你的男人，你擔心他會受到委屈，同樣，我也怕你委屈。”

“秦洛…”

“青鸞。”秦洛打斷她的話:“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他站起來，打算就此離去，因為季青鸞對他提出的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他堅持了那麼多年，也會累，或許也有撐不住的時候，所以他想要儘快離開，可是他的想法並不能如願，因為，季青鸞在他離去的那一刻抓住了他的手，挽留了他:“秦洛。”秦洛停下腳步，沉默幾秒鐘之後回頭看她，卻沒有開口說話。

季青鸞看著秦洛:“如果我願意在婚後試著看到你的好，喜歡你，甚至愛上你，你也要拒絕我嗎？”秦洛沉默了，他再也沒有剛才的堅定。季青鸞知道他動搖了，放開了他的手，微笑:“你知道，我這個人很死腦筋，不把自己到一定程度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喬煜森…我愛了十年，現在也沒有打算放棄的準備，可是如果我一直這麼孤單一個人下去，這份情我不知道該怎麼收回，甚至連這個想要放棄的念頭都沒有，我想和你結婚，不單單只是為了煙雨，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只有把我放入一個新的情，新的生活裡，我才有可能不愛喬煜森。因為我不想再這樣下去。”季青鸞哭過嗎？應該是哭過的，可是秦洛很少看到，他記憶中的季青鸞是沒有眼淚的，可是現在，她卻在自己的面前紅了眼眶。

這份情讓她太累了，累到她主動想要放棄，想要離開，想要回過頭來過一過自己的生活。

秦洛要拒絕嗎？或許他會為了季煙雨而拒絕季青鸞結婚的提議，但他無法拒絕季青鸞可能的幸福，沒有人，比他更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幸福。

秦洛重新坐回了對面的位置，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說話，但無論過了多久，終究還是要開口的，因為他們對於今天的談話，都需要一個答案。

“我同意。”幾分鐘之後，秦洛如是說。

季青鸞扯開了嘴角:“謝謝。”他們兩個還沒有說謝謝的習慣，從小到大都沒有說過，這一刻季青鸞說出了這三個字，卻讓秦洛無比的沉重，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將來有一天會不會因為這個決定而後悔，但是至少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幫助季青鸞，讓她走出那個十年之久的情旋窩。

他們都是有效率的人，才達成了協議，就出現在了民政局的門口，進去之前，秦洛有短暫的停頓，他深深的看著自己身旁的季青鸞:“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從來不會後悔自己所作出的任何決定。”秦洛沒有再說什麼，重新邁開了腳步。

當兩個人拿著紅的結婚證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覺，沒有終於在一起的喜悅，也沒有解決一件事情的輕鬆，他們甚至沒有對彼此說什麼，在外人眼裡，他們更像是剛辦完離婚手續，即將分道揚鑣的兩個人。

秦洛曾經以為自己不會結婚，因為他了解季青鸞，他也以為季青鸞不會結婚，因為喬煜森，可是就在結婚證拿在手裡的時候，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兩種預定，自己結婚了，季青鸞也結婚了，自己和季青鸞結婚了。

想知道他此時是什麼覺嗎？秦洛唯一的覺就是不真實。扭頭看一下季青鸞，她的狀況也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裡去，但總不能一直在民政局的門口待著，秦洛低下頭看著季青鸞垂在身側的右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去牽住，季青鸞有些微微被驚到，甚至是下意識的想要回，卻被秦洛握的更緊。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神複雜。

秦洛給予她微微的一笑:“我們回家。”兩個人一致決定不辦婚禮，但總要通知一下家裡人，否則被他們這些老古董認為是非法同居那就糟了，但既然回去，自然要去醫院帶上季煙雨這個鬼靈，要知道，她還從未正式的回過家，秦家甚至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的存在。

季煙雨的病前，季青鸞和秦洛齊齊的站在一側，接受季煙雨小朋友眼神的巡視，巡視過後則是接受詢問:“你們結婚了？”秦洛微笑:“結婚證不是在你手裡嗎？懷疑我們虛作假？”季煙雨晃了晃手中的紅本本:“你們為什麼要結婚啊？”

“你不願意嗎？”秦洛有些緊張。

季煙雨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游來游去，最後停在季青鸞的臉上，一臉失望:“季青鸞，你能不能像個女人，有一點女人的矜持啊，他說結婚你就結啊！”秦洛悄悄的對季青鸞投去同情的目光，心想:還是不要告訴煙雨，是她向自己求的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