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幾不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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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藝驚人的廚工邊片邊挑,隨手將呈半透明的、糖梅膏兒似的魚片挑上少女平坦的小腹上,刀刃絕不觸及肌膚,便如隔空削麵入鍋也似,看得獨孤天威嘖嘖稱奇。
樑子同得意極了,舉箸相邀:“來!君侯,品嚐這酆江活鯉魚得趁快,少女雖體質寒涼,擺久了魚生仍要變溫,滋味便不美啦。”夾起身前少女恥丘上的生魚,那糖漬櫻花般的剔透魚片瑩然生輝,粉酥動人,便如她噴香赤的玉戶一般。獨孤天威應邀伸手,笑道:“梁大人,我記得鯉魚是葷哪,置於這般橫陳體玉之上享用,自然是葷上加葷,怎能說是素呢?”樑子同捋須微笑,神
自若:“君侯有所不知,這兩位是下官虔誠供養的得道比丘尼,渾身佛法浸透,每個
孔都要透出佛
來。鯉魚往二位清淨天女身上一擱,立登西天極樂,實已不能算是葷食。”耿照聽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本已匆匆避開的視線往桌上一掃,果然兩顆千嬌百媚的小腦袋上未留一縷青絲,敞開的黑衣更是僧尼常見的緇衣形制。
少女們聽大人說得有趣,吃吃笑了起來,雪白的體一陣輕顫。臉若桃花、
情滿溢,年紀雖小,
人的媚態直是動人心魄。獨孤天威哈哈大笑:“原來如此!本侯今
受教啦。這齋好、這齋好!”笑得片刻,斜睨耿照一眼,冷哼兩聲,嗤笑道:“眼睛瞪這麼大做甚,想打架麼?”耿照強抑怒氣,抱拳俯首:“屬下不敢。”獨孤天威“哼”的一聲,從袖裡摸出一紙公文,劈頭扔了過去。
“你行啊,得慕容柔專程寫張廢紙來噁心我!你知不知道我平生最討厭這個混蛋?讓你送把刀子去白城山,你他媽去了一個多月!去平望都也都回來啦,你還送不到。搞丟就罷了,又教慕容柔逮著機會吃本侯豆腐!”
“屬下知罪。”
“知罪就好,你怎麼還不拔出刀子死自己?”獨孤天威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兀自叨叨絮絮:“放眼當今東海、遍數文武兩道,無論統兵御下還是種田打仗,能與慕容柔一較高下的也只有本侯啦,你知不知道那王八蛋多想
死我,好教他獨領風騷?十天之內你不把那撈什子赤眼找回來,又不知那廝要怎生
本侯!”耿照俯首道:“主上,將軍說了,只要我替他辦妥三件事,丟失赤眼之責他可以不追究。”將慕容柔的要求如實稟報。滿以為獨孤天威會破口大罵,誰知他聽得雙目一亮,仰頭大笑,拍幾道:“好、好!居然有這種事。這個慕容柔簡直是腦袋長了蟲!你,乖乖答應他的要求,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當然所有消息都須先通報本侯,要是有什麼不利本城的事呢,你就隨便
一
、敷衍一下就行了…哎,要不所有事你都隨便應付就好,別幹得太認真,知道了麼?”耿照聽得眼睛都直了。
“主上!這…我…”
“你什麼你!笨死了。”獨孤天威大不耐,但這個點子委實太妙,自己一想起來便忍不住發笑。他十分享受這種回顧自己英明決斷的過程,罕見地耐著
子解說:“你呢,就姑且在他手底下好好待著。
等到那撈什子四府競鋒之時,慕容柔那廝不是要派你上場麼?到時候你便當著天下英雄的面,一股腦兒輸給阿傻,叫那個王八蛋輸他媽一股!哇哈哈哈…”耿照萬萬想不到自己就這樣給賣了。到頭來,他連二總管的面也沒見著。獨孤天威笑夠了想打發他走,總算樑子同八面玲瓏,聽他二人對話,知這名骯髒狼狽的少年頗受慕容柔青睞,簡直奇貨可居,對守在階下的管事使個眼
,領耿照到後進安置
影城人馬的別院,給他安排了一間舒適的廂房。
耿照向管事打聽二總管的行蹤,他只笑說不知,不點滴聲息。命人燒了熱水打滿澡盆,安排妥當,便即匆匆告退。耿照心想:“待得稍晚,眾人安歇時,我再出去尋姐姐。”坐在桌畔出神,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叩叩”兩聲,隨口應道:“進來。”一名青衣小婢捧著漆盤推門而入,標緻的圓臉嬌俏可喜,
細腿長、肌膚白皙,初初發育的
脯鼓脹脹的,宛若成
滴的鮮美果實,卻不是霽兒是誰?耿照一怔回神,起身喜道:“霽兒,你長大啦。”霽兒小嘴一扁,大大的杏眼一霎間淚水盈滿,彎成兩條眉月,桃花般的小臉卻是燦然笑開。隨手將漆盤一擱,飛也似的撲進他懷裡,哽咽道:“真…真的是你!我…我以為我又在作夢了…嗚…”耿照將她抱得雙腳懸空,原地轉了幾圈,只覺她小小的身子又綿又軟,
悉的懷襟薰香融融洩洩,嗅之心安。月餘不見,霽兒小小的
脯似又腴了些,襟裡兜著圓滾滾的兩團,已較分別時更有女人味。
她又哭又笑,片刻仰起淚水婆娑的俏美小臉,耿照去銜那兩瓣鮮菱兒似的微噘嘴,兩人吻得如痴如醉,片刻才得分開。
霽兒依依不捨地鬆開他的嘴,香津被拉成一條晶瑩
絲。她回過神,不
羞紅了臉,正要摸手絹兒來抹,耿照又“啾”啄了櫻
一記,將她粉
的
珠含在口中。
霽兒身子酥軟,嬌嬌偎著他膛,比小兔子還要乖順。耿照輕撫她的頸背,笑道:“這些
子來,真是苦了你啦。”霽兒兀自含淚,笑著搖頭:“哪有什麼辛苦的?也就是過
子。”忽然失聲驚呼道:“你這兒…還在冒血!”膝彎一軟,險些暈過去。害怕不過一瞬,旋即湧滿心疼。她定了定神,挽起袖管,強迫耿照褪去衣物,用
巾沾熱水替他擦淨傷口,所幸都是些皮外傷,入
不深,折騰了大半
,口子上俱都結痂。
耿照浸入熱水桶中,全身放鬆,頓覺舒服得幾乎上了天。霽兒為他解開發髻,靠在浴桶邊向後仰,掬水細細沖洗乾淨,又替他按摩肩頭臂膀,茭白筍心似的尖細指頭力氣不大,指觸卻無比細滑。耿照閉上眼睛,忍不住呻道:“真是舒服死了,霽兒。”霽兒俏臉一紅,吐舌道:“你肩膀好硬啊!定是太勞累啦,活像鑄鐵似的。”兩人隨意閒聊,彷彿又回到
影城裡的時光。耿照問起橫疏影的去處,才知今
皇后娘娘下榻棲鳳館,連鎮東將軍一面都不給見,卻獨獨召見了橫疏影。傍晚她解下旅裝,梳洗妝容完畢,換過一身名貴華服,乘車上阿蘭山。
不久前棲鳳館那廂才捎來口信,說橫二總管與娘娘相談甚歡,皇后特賜留宿棲鳳館,過兩再回。此事自然透著蹊蹺。橫疏影雖掌管一城大小事,但畢竟是城主嬖妾,身分不高。
倘若皇后娘娘與她情甚篤,兩人想好好聚上一聚,那麼皇后非但不應拒絕慕容柔、遲鳳鈞等人覲見,反應多接見越浦左近大小官員,如此橫疏影夾雜在朝覲的隊伍間,便不會太過醒目。皇后娘娘的舉動,似乎有意使“召見橫疏影”一事引人注目,動機令人費解。
有了這一個多月來的歷練,耿照直覺其中必有文章,然而除了狐疑,更多的是寂寂寥落之。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橫疏影的思念已超過想象。一路狂奔至此時想念、衝上醍醐樓之時想念,來到後進時又益加想念…如今,想念終於失去控制,變成氾濫澎湃的。
“那也太巧了。”耿照難掩失望,相思一時無的,潰無堤,容
為之一黯。
霽兒心疼極了,忽想起一事,小臉漲紅,嚅囁道:“二…二總管有代,說你回來時她若不在,要我好…好生服侍你。你若是想了,我…我可以陪你…”說到後來聲如蚊蚋,幾不可辨,低著千嬌百媚的小腦袋,連耳
都紅了。耿照神情古怪,片刻才“噗”的一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