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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主動勾塊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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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越找越偏,沿路連個能抓來問話的僕役也不見,地上的鋪石間蔓草叢生,牆隙爬藤蜿蜒,說是“廢墟”又遠遠不到傾圮荒涼的程度,只是一片陰涼涼的沒什麼人氣。

忽聽角落一幢陋屋傳出人語,他鑽至牆下,在窗紙上紮了個小。房中一男一女正巧都不是生人,背對房門的男子身量不高,肩寬膀闊、雙臂修長,正是那騎牛的少年何患子。

凳上則端坐著一名苗條少女,上著窄袖短襦、下著布裙裳,纖一束,堪可盈握。於衣外的面孔、手背,都是勻細的琥珀,肌膚光滑緊緻,十指指甲為勞動而修短,渾似小小的玉蘭花瓣,白中微碧的淺潤澤更是相像至極,被膚光一映,益顯小巧可愛。

少女的服極是保守,單衣襟高至頷下,幾乎遮住大半截粉頸。長年在虎狼環伺下苦苦守著處子貞節的,也只有上官家的獨苗、上官處仁的遺腹女上官妙語。

耿照環視四周,確定裡外無旁人後,索將身子靠上門板,專心傾聽二人對話,雙目同時緊盯對面門廊,留心風吹草動,只聽何患子道:“小姐喚我來,有…有何吩咐?”聲音有著不自然的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兩人相隔甚遠,雖是匆匆一瞥,耿照也看得出他倆頗有隔閡,不像是有什麼私情。上官妙語道:“我支開了我娘,她一時三刻不會回來。我想請你幫個忙。”這話曖昧不明,別有所指,口氣卻是冷冰冰的。耿照幾次聽她開口,都是咬牙切齒、情狀悲憤,語聲稍嫌尖亢。此際言語雖然淡漠,清脆明快的嗓音倒也動聽。何患子道:“小…小姐請說。”

“地牢裡的那兩名軍官,請你放他們離開。”

“這…”何患子正要開口,卻被她打斷。上官妙語靜靜說道:“你放心,我不白求你的。事成之後,我把身子給你,絕…絕不食言。”說到後來語音微顫,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何患子呼濃重,卻什麼話也沒說。

無比凝重的沉默席捲了小小的陋屋,上官妙語強抑顫抖,調勻了呼,淡然道:“你不是喜歡我麼?你為我辦成此事,我便遂了你的心願,此生絕不後悔。”何患子仍是不言不語。上官妙語遲遲等不到回覆,沉默片刻,咬牙道:“若不肯辦便說一聲,我去求上官巧言。你猜他要不要?”語聲雖是帶笑,聽來卻覺悲涼。何患子的指節捏得格格輕響,低聲道:“小姐,你別這樣。”上官妙語冷然道:“或者…你想現在先要,也…也沒關係。只要你說一句,我信得過你。”語畢,屋裡突來一陣窸窣,竟是寬衣解帶的聲響。這何患子看來不似上官巧言卑鄙猥瑣,耿照正猶豫是否手,忽見門廊間轉過一人,手挽竹籃,提著裙膝碎步而來,正是上官夫人。

她遠遠望見,驚得瞠目停步,以手掩口。耿照忙伸指比,示意她莫要出聲,陡地心頭掠過一絲應,頭頸急縮“篤!”一抹銀光穿出門板,貼著頸背貫出一柄青鋼刀刃,只差一點便要穿腦袋!耿照雙掌一推“嘩啦!”門板向內彈開,撞擊的力道掃落何患子的鋼刀,兩人徒手過招,肘腕黏纏、稍退即進,間隙不容一發。

雙方都在以快打快,搶奪主攻決勝的契機。終是兼有雄渾、悠長兩大優點的碧火神功壓倒敵勢,耿照肘腕一彈,將他震飛出去!

何患子身如風柳,離地時體勢已亂,按理該像斷了線的紙鳶、悶著頭撞上土牆才是,卻見他回臂一撈,手掌在桌緣一借勢,衣下‮腿雙‬形影驟失“呼呼”幾聲鼓風搗影,居然穩穩落地,尚有餘裕將上官妙語扯至身後,張臂遮護。耿照看得一凜:“這身法好眼!”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臨陣對敵,自也不能遁入虛空、一一檢閱前事,暫擱一旁。何患子身後,上官妙語襦大開,纏、束繩都解在地上,衣襟剝至口,出光的香肩,以及月牙白的棉布小兜。顯然在何患子察覺門外有人、冷不防地拔刀搠出之前,屋裡正演到極其香豔的一幕。

倒是男方衣著完好,不知二人對峙之際,各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上官妙語衣內的肌膚,果然比頭手處更加細白,澤比稀更淺一些,猶如上等的蜂漿,更難得的是膚質勻細,連略孔也無。

這優點在形狀渾圓的肩頭展無遺,搭配略深的肌膚,宛若脂琥珀雕成。她揪著襟口花容失,門外上官夫人匆匆趕至,見狀一愕:“阿語!你…”上官妙語口歙動,終究沒能出聲,慘白的俏臉上更無一絲血。四人隔著門坎發僵,忽聽何患子“惡”的一躬身,硬將一口鮮血咬在齒縫間,嘴角溢紅,卻是被碧火神功所傷。

“患子!”上官夫人提裙奔進屋裡,耿照卻搶先而至,伸指要點他道。何患子提掌格開,亂髮下的惺忪睡眼一眯,眸光倏凝,沉聲道:“既分敵我,恕難領受!是脈宗、肺留兩麼?”耿照一愣:“他怎麼知道?”不願耽擱傷勢,忙道:“還有七坎、章門二。一內莫運內氣,只須磨熱雙掌,握空拳反擦眼十二次,吐濁氣數口,便能散瘀。”何患子點頭道:“多謝。”耿照想了一想,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你如何知我在門外?”須知耿照的“入虛靜”之術幾能隱蔽一切跡兆,適才在寢居時,他一斂氣摒息,便是嶽宸風也不知門後有人。何患子的武功決計不可能勝過嶽宸風,何以能識破這匿蹤斂息?

“我能看見你的氣脈運行。”何患子緩緩說道:“原本是什麼都看不見,但只要你一運功,周身便發出一團青紅的光芒,異常耀眼,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行。”

“你能“看”出真氣運行的模樣?隔…隔著門板?”耿照詫然。何患子聳了聳肩。

“主人的五名弟子中,就屬我最沒用。上官巧言他們練刀、練掌、練輕功外門,我卻只練了眼睛,只能遠遠的看,什麼事都不用做。”語氣充滿自嘲,與他一貫的懶憊散漫全然不同。上官夫人口糾正道:“這是什麼話!天生我才必有用,你的心地比他們都好,不欺弱小、誠實守信,這還不夠麼?”何患子赧然一笑,咧嘴抓了抓腦袋,忽又變回那個騎牛看書、漫不經心的懶憊少年,目光有意無意的迴避著另一側。

上官妙語默不作聲穿好衣裳,低著頭回到母親身畔,怔怔地不發一語。耿照對何患子道:“你被碧火神功震傷,不宜走動,我勸你留在此間修養,莫出一步。最少要待到明的這個時候,方無大礙。”轉向上官夫人:“夫人,這人我便給您啦。若教我在莊裡碰見,難保不傷他命,尚請夫人見諒。”何患子撫而立,明白話中之意:若自己大肆張揚、暴其行蹤,這名少年軍官立時便能取他命,縱是嶽宸風也不能救。他懶憊一笑,淡然道:“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料想耿照不會對上官母女不利,徑至屋角盤坐,閉目調息。

上官夫人見耿照自行脫困,喜出望外,叨叨絮絮地追問過程,又從袖中取出一封陳舊的冤情血書,託他呈獨孤天威,再請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耿照慎重接過,收入內袋之中,卻想著明棧雪曾向他提過:《虎籙七神絕》有一門奇特的眼術,名喚“破視凝絕”似與何患子所用十分吻合。

“是與聶冥途“懾魂魔眼”一類的武功麼?”他忍不住問。

“不一樣。”明棧雪笑著解釋:“我沒練過七神絕,但從古籍原本的記載來看,那是一門以“透視氣機”為最高境界的奇特功法,並非是一般的夜視之術,也不能如“照蜮狼眼”一般,主動勾魂奪魄,當作攻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