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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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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有染一路上,方靜好都在想容少白去了哪。卻沒想到回到桃苑,他居然在了。桃心正守在門口,說是四少爺一回來便關在屋子裡。方靜好打開門,容少白躺在上,似是喝多了。

“你身子沒好,去歇息吧。”方靜好在身後道。

桃心嘟起嘴:“四少不在,理應是我來伺候四少爺的,莫要叫那梅若再得了便宜去。”想起梅若,方靜好頓了一下:“梅若剛才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桃心狐疑的搖搖頭,表示也不知情。方靜好便也沒有再問,可是心裡覺得蹊蹺:“桃心,四少爺這幾有什麼不對勁麼?為什麼沒去錦繡織?”桃心道:“婢子也不太清楚,那婢子聽聞少被在後院昏倒了,便想去找四少爺,可四少爺不在屋子裡頭,婢子心急,在門口等了很久,直到半夜四少爺才回來,只是叫婢子去休息,後來便不知道了。”方靜好怔了怔,讓桃心去歇息之後。她望著上睡的正酣的容少白嘆了口氣,其實這些子他已經好久沒有喝酒了,至少沒有喝醉過,這幾天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文嬌龍?

方靜好想起那個屏風後的身影,是否就是那天在馬車上的男人呢?或者,又是另外一個?容少白就是否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借酒澆愁?想到這裡,她開始頭疼起來。容少白的事她本是不想多管的,可不知為什麼,自從和老夫人談話之後,她對他已不再惱了,甚至,還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來。

此刻,上的容少白似乎輕微的動了動,方靜好俯過身去:“容少白!”他濃密的睫顫了顫,似乎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動了動。方靜好皺了皺眉:“你說什麼?”容少白嘴角往上翹了翹:“靜好…”方靜好忽然凝注了,這是第一次,她聽到容少白叫她的名字,竟有種不真切的覺。她沉默了片刻,道:“起來,我有事要問你。”她一拉,手卻被他扯住,一股力量之下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倒在上,確切的說,是倒在了一人的懷裡,蠶絲的緞子是微涼的。他卻是灼熱的,讓方靜好不知為何心跳了起來,惱怒的一把推開他:“容少白,你知不知道錦繡織出了什麼事?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撒酒瘋?”容少白似乎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卻拉著她的手不肯放,方靜好幾次掙扎都無果,了口氣道:“容少白,我剛才去過龍門了,見到了文嬌龍。”她相信現在大概只有這句話才能讓他清醒一些,果然,容少白的身子似乎僵了僵,半響,在方靜好以為他會縱身一躍而起的時候,他卻夢囈般的喃喃:“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沒有聽錯的話,他說的是這句話。對不起誰?對不起…文嬌龍?原來她起先的猜測有些錯誤,容少白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文嬌龍的事,覺得難以面對,所以這幾也未去龍門,所以…對不起?

方靜好不知哪裡來的一股無名的火,一把把他拉起來,用力的搖晃:“你給我清醒些。聽著,不管你和文嬌龍之間出了什麼事,現在,你必須把染料鋪子的事先說清楚!”她還未反應過來,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有些離,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讓她忽然鬆了手,怔了怔:“你沒喝醉?”容少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她神中帶著惱怒,已不似那一般脆弱不堪,那她就如一隻破碎的風箏一般,忽然倒下去,那一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後來…他的眉心輕微的聳了聳,忽然彷彿笑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麼?”方靜好狐疑的看著他許久,才道:“既然你沒喝醉,我有幾件事要問你。”她想了想道,“我剛才碰到齊叔了,齊叔說上次送去劉府的那批貨出了問題,一洗就褪,叫人驗過貨,是染料的問題。”方靜好盯著容少白,見他似乎愣了一下,眉宇間也浮上一絲愕然,彷彿沒有聽清般重複:“染料的問題?”方靜好點點頭又道:“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也就是說,是那家新聯繫的染料鋪子有問題。”剛聽齊叔說時。她不是沒有想過是不是容少白為了貪圖小便宜所以找了一家質量不過關的鋪子,可現在看來,他那錯愕的神情又彷彿不是裝的,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竟是鬆了一口氣,這種情緒連她自己也有些愕然。她在心裡想了許久,才有瞭解釋,對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出在容少白身上,那麼自己也未必能脫得了干係,所以她才會如釋重負吧?嗯,定是如此。

於是她抬起頭問道:“那家鋪子,是你自己找的,或者,是通過什麼人介紹的?”容少白眯起眼,方靜好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臉,見他神間似乎飛快的掠過一絲什麼,正要問,他卻笑一聲:“是我自己找的,一間染料鋪子而已,我還搞的定。”方靜好盯著他,想從他表情裡找尋些什麼,但他卻已恢復平裡懶懶散散的樣子。邊一抹無所謂的笑,沒有骨頭似的靠在欄上,她不由得提高聲音:“好,你搞的定,結果呢?結果送去劉府的一百匹布全部報廢,先別說成本,就說錦繡織這麼多年的聲譽也有可能毀於一旦,你怎麼搞定?你怎麼負責?你告訴我!”容少白似乎怔住了,半響沒有說話,方靜好正待開口,門忽然猛地開了。桃心神尷尬的道:“四少,梅若…”梅若?方靜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過頭看了看容少白,卻見他神沒什麼變化,於是又轉過頭看桃心:“梅若怎麼了?”

“梅若一直跪在廊下,說是…”桃心也忍不住看了容少白一眼,“說是有事要向四少稟告。”方靜好並不意外,其實在她出門之前,梅若就似乎有話想同她講,讓她狐疑的是,梅若會有什麼事要跟她講?在這個院子裡,梅若是唯一和她最少瓜葛的人,她來去都靜悄悄的,幾乎讓自己忘了她的存在。她思索片刻道:“讓她起來吧,有什麼事進來講。”桃心一愣:“四少還是出去吧,這…”她眼光遊移在容少白與方靜好之間,神情間滿是擔憂。

方靜好不知是什麼事,但直覺卻不是很好,她卻沒有站起來,只是道:“是她有事要跟我說,不是我有事要跟她說,難道還要我親自去她不成?”她看了一眼容少白,“四少爺你說呢?”容少白濃眉一蹙道:“讓她進來吧。”桃心這才去了,不一會功夫,梅若進來了,她臉蒼白,神情卻淡然,只是一進門便跪在地上:“四少。”方靜好怔了怔,她為何只喚自己一個?她淡淡地道:“桃心說你有事要告訴我,什麼事,說罷。”梅若低著頭卻沒有絲毫猶豫地道:“是。三前的那天夜裡,四少爺很晚才從外頭回來,桃心身子不好,桃玉在照顧她,於是婢子便去伺候四少爺,四少爺叫婢子陪他喝酒,想是後來喝多了…婢子掙脫不開。也怕喊叫起來尷尬…婢子如今已非完璧之身,自知無顏再伺候四少爺與四少,請四少成全婢子一死,也好讓婢子洗清這一身的罪孽。”方靜好怔怔的坐著,她甚至有些不明白梅若說了什麼,容少白卻猛地站了起來,盯著梅若,眼神犀利:“你…你說什麼?!”梅若低著頭,聲音雖有一絲顫抖,卻似乎並不畏縮:“婢子知道四少爺是喝多了,可是事已至此,婢子唯有一死,才能贖罪。”容少白張著嘴,忽然冷笑:“你、我明白了,是孃的意思?”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方靜好不緊不慢的道:“別張口閉口都是死,你先起來吧。”身後的桃心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見四少這麼說,更是怔住了:“四少…”方靜好沒有理會桃心,更不看容少白一眼,臉平淡的有些出奇:“梅若,這件事我不能做主,換句話說,你生還是死,不是我說了算的,你先出去吧,我會給你個答覆。”梅若已穩穩的站起來,福下身道:“是,四少。”說罷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也不理會桃心的咬牙切齒,徑直走出去。

桃心道:“四少,這件事定不是這樣的,四少爺…”

“你也先出去。”方靜好打斷道。

桃心看了看方靜好又看了看容少白,終於一跺腳走了出去。

屋子裡一時只剩下兩個人,容少白的神情有些窘迫:“我和她…本沒有…”

“吃飯了。”方靜好忽然站起來朝外走去。

一路上,她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先別說這件事是真是假,梅若敢說出來就必定不是空來風的,容少白喝醉了,他的話也不一定可信,也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容少白剛才夢囈般的那句“對不起”是了,他如果不是做了什麼,又為何要說對不起?他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文嬌龍吧?為了和梅若的事,所以覺得心生愧疚,才不敢去見文嬌龍,他倒真是痴情,只是文嬌龍呢?她真的在乎這份痴情麼?

曾經,她是不在乎文嬌龍的,當然,也不會在乎再加一個梅若,只是她竟有些紛亂,也許是錦繡織的事情一波未平,現在一波又起,再加上柳氏昨的那番話,和懷裡的那串鑰匙。無論如何,這件事,她要好好想一想。

她無意識的踏進飯廳,直到覺到許多目光投注過來,才微微迴轉神,走過去。柳氏不在,她身子不,這幾都是在自己房裡用飯的。還有宋氏和梅雯…方靜好略微掃了一圈,竟然連容百川也不在。廳裡忽然少了那麼多人,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但眾人看她的目光卻是灼熱的,甚至帶著些古怪。

她不理那些目光,正要坐下來,卻見媽道:“四少,太太不在,您坐這裡。”她微微一愕,只覺得到身上的眼神更熱了幾分,只好飛快的坐下來,葛氏首先拿起了筷子,卻被媽打斷道:“二姨太,四少還未說開飯呢。”方靜好一愣,葛氏臉立刻變得鐵青:“媽!你算什麼東西,居然這樣跟我講話!”一旁的容少弘短短几就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袋黑的跟熊貓似的,似乎也想幫他娘說上一句話,但隨即又滿面愁容的坐下去。顯然宋氏與梅雯的事對他不是沒有打擊的。

媽道:“二姨太,我媽只是個下人,但太太說了,這些子身子不,需要靜養,府裡的事全權給了四少,所以從今開始,四少就暫時替太太處理府中的各項事務,二姨太適才想必也聽的清清楚楚了吧?”葛氏一時語,狠狠的瞪了媽一眼。

沈氏見氣氛尷尬,連忙溫婉的笑了笑:“以後要辛苦四弟妹了。”方靜好這才明白過來為何適才走進來時眾人的目光是那般,想來太太的話早就傳下來了。她微微一笑誠懇的道:“靜好資歷尚淺,很多事還要有勞二嬸、二姨娘和幾位嫂嫂幫忙。”

“四弟妹哪裡話,都是一家人,應該的。”陸曼輕輕一笑,眼睛便又重新落在愛子身上。

胡氏倒沒說什麼,只是翹著蘭花指看戲一般,偶爾眼光停在方靜好身上,眼底是莫測的神情。

容紫嫣卻問道:“四嫂,四哥呢?不來吃飯麼?”容紫嫣的話一出口,葛熙冉也抬起頭來。

“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算不算是個東西?”此時,廳外忽然響起柺杖敲擊地板的聲音,眾人抬頭望去,卻是容少白扶著老夫人進來了。容少白目光落在方靜好身上,嘴動了一下,方靜好卻不著痕跡地低下頭去。

葛氏一見是老夫人,便也不響了。媽連忙過去扶老夫人坐下來,老夫人掃了一圈四周,眉宇間是愁容,長嘆一聲道:“你們哪,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都一個個瞞著我,這下好了,家裡當家的病了,不找個人來暫代,還會成什麼樣子?還有什麼好爭來爭去的?”老夫人看了葛氏一眼道,“金枝啊,三房出了這些事,你也要自個好好想想,若不是平裡你得太緊,小蝶和梅雯想必也不會走到那一步。”葛氏訕訕然,但對老夫人似還是尊重的,應了聲。

老夫人道:“我年紀大了,也活不了多久,剩下的子只想看著家裡和和氣氣的,其他一切都是假的。”眾人也一一應了。

此刻容少梓忽然小聲地問他娘:“娘,我肚子餓了,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老夫人的臉上浮起一些慈愛的笑容,眾人臉也都緩和了些,方靜好一笑道:“吃飯,大家吃飯。少梓,你多吃些。”說罷夾了個雞腿到容少梓碗裡。

吃飯間,她才知道容百川是和韓澈一道走貨去了,想到韓澈,她紛亂的心才定了下來,飯吃到差不多了,眾人都要離席,卻聽胡氏忽然道:“,明便是少瀾的忌了。”方靜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