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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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小產“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我的看法又有什麼重要?”柳氏緩緩道,“總之老爺什麼也沒對我說過,即便是真的,也隨著他埋入地下了,再追究,只會讓家裡不安生。”
“太太,話雖這麼說,但難免一些人會對玉印起了貪念,本來這玉印就代表著當家人的權利,再加上那個傳言…多少雙眼睛盯著哪。”媽不免有些擔憂。
“別人心裡怎麼想我管不了,至於玉印,我在一天,便斷不會叫那些人惦記了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少白。”柳氏凌厲的眼睛出一絲離,“媽,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三個孩子裡,我最的是少青,最疼愛的是少瀾,可最讓**心的還是少白。如今少瀾撇下我一個人走了,少青…我從未對他要求太多。只要養著他就好。只剩下少白,我只剩下少白。”媽憐惜的看著柳氏,目光裡全是心疼:“太太也別太急了,只是,唉,我看著四少也是個倔強的子,恐怕是沒用的,反而會壞事。”
“不她。”柳氏忽然笑了笑,“她和少青一樣,都是我供起來的。”媽眉宇間凝了凝,正要開口,就聽柳氏已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媽,這世間會生蛋的母雞多得是,會生孩子的女人也不會只有一個…”
“還有三少的身子…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還是讓錢大夫…”媽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道。
“我乏了,睡吧。”柳氏打斷道。
菊苑裡,葛氏也在。宋氏坐在軟椅上,容少弘和葛氏在喝茶,身邊的丫鬟都退下了。
容少弘目光轉了一圈,見屋子裡只剩三個人,便道:“十三叔公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知道個!”葛氏忍不住罵道,“那老狐狸你以為整嘻嘻哈哈就是尊菩薩不成?心眼多著呢!他若真清楚了,就不會來投石問路!”
“也是也是。”容少弘著手道,“那依娘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葛氏沉了片刻道:“再怎麼說也早就分了家,那東西就算不是我們的。也輪不到那老狐狸拿去。”
“可是娘。”宋氏開口道,“那傳言有幾分是真的?萬一只是空來風,不是白白忙活一場?”
“管它是真的是假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忙一場也總比叫別人得了去好。”葛氏看了一眼宋氏道,“不過,總算你爭了口氣,我看柳依華就算再強硬,也硬不過祖宗的規矩,否則那些族人也是不答應的,只要你給我生個帶把的出來,她還不是得把玉印給我們?到時候,不管玉印裡頭有沒有那東西,都不重要了,有是好,沒有也罷了,有了錦繡織和這座大宅子,還怕餓死不成?”
“是是是。娘說的對。”宋氏笑了。
“對是對,不過——”葛氏一斜宋氏,“你的肚子要爭氣點,若是給我生個賠錢貨出來,我就把她回去!”宋氏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什麼。
屋子裡寧神香的氣味讓人昏昏睡,葛氏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道:“也不知道柳依華心裡在想什麼,竟還送寧神香來,踏進這屋子就想睡覺,走了。”葛氏走後,容少弘嬉皮笑臉道:“我也去屋外透透氣。”
“站住!”宋氏道,“你是不是又要去那隻狐狸房裡?!”容少弘不耐煩道:“什麼狐狸狐狸的。”
“你不是要去梅雯那狐媚子的上麼?”嫉妒讓宋氏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你就這麼沒出息?一天都忍不住麼?”容少弘本來想息事寧人,此刻不覺火大,狠狠甩了房門出去。宋氏一怔,心裡全是酸楚,叫了幾聲菊萍又沒人應,她忍不住站了起來,想到門外尋人,誰知門一開,卻有人進來了。
宋氏以為是菊萍,卻沒想到是梅雯。她怔了半響,才恨聲道:“人都到你屋子裡了,你還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笑話嗎?”梅雯錯愕,小聲道:“我…我聽到三少在喊人,也沒人應,便過來看看。”宋氏盯著她:“誰要你假好心!”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三少爺呢?讓他給我過來,就說我肚子不舒服!惹急了我,若是我的肚子有個什麼閃失,誰都別想好過!”梅雯急的快下淚來:“三少,三少爺剛出了院子,您…您叫我上哪尋他啊!”
“什麼?”宋氏凝注了。半響才冷哼一聲,“大半夜的他不是去了你房裡會去哪裡?難道睡花園不成?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梅雯立刻跪下了:“三少,隨您信不信,三少爺剛才真的是出去了,本沒來婢子房裡,這幾,這幾…”
“這幾怎麼著了?”宋氏緊緊盯著她。
梅雯看到她的眼光便心裡一顫,脫口而出:“這幾三少爺雖然來我房裡可…可有時我大半夜醒來,便不見了他。”宋氏的瞳仁收縮起來,咬牙切齒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種事我怎麼敢造謠?”梅雯楚楚可憐,“求三少千萬別告訴三少爺是我說的,不然,我…”眼中的淚水已止不住的下來。
宋氏看了她半響,心裡咯噔了一下,卻依然道:“你別誑我!你不就是想佔著少弘故意說這麼一出的嗎?”梅雯百口莫辯,只是止不住的泣。宋氏心煩意亂,猛的拿起一隻雞撣子瘋了般朝她身上去,梅雯不停的躲閃,卻又不敢反抗,哭聲響徹了空曠的院落裡。
打了一陣,宋氏忽然覺得下身一陣疼痛,她的心臟忽然收縮,一股恐懼蔓延開來。下意識邊喊著“容少弘”邊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方靜好被一陣哭聲驚醒,渾身是汗,那哭聲淒厲,她打開門見桃心屋裡燈暗了,想是睡了,便自己披上外衣走出院子,聽那哭聲似是從菊苑傳出來,腳步不覺走了過去,昏黃的燈光下,她隱約看見兩個人影似乎在爭吵,待走到跟前才看見是宋氏和容少弘。只是宋氏的臉慘白慘白。頭髮披散下來,著實有幾分詭異。
方靜好不覺停下了腳步,聽見些細碎的話語。
宋氏捂著肚子,瞪著容少弘道:“說,你剛才去哪了?說啊,你這幾天半夜都去哪了?”容少弘似是無比的煩躁:“說什麼說!不是在梅雯房裡嘛!”
“哼,你今天若不說清楚我就把所有的人都叫起來,讓大娘去查!”宋氏額頭滲著冷汗,歇斯底里的道。
“你瘋了是不是?”容少弘見她神情極為虛弱,不覺心裡也有些恐懼,“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宋氏的臉忽然慘白,那股劇痛又從下身傳來,她捂住肚子慢慢蹲下去,驚恐的叫,“孩子,孩子…
“三嫂?”方靜好渾身一顫,下意識的走了上去,一把扶住她,“怎麼了三嫂?”宋氏是有身子的人,現在這樣,難道是…她不敢想,只好緊緊的抓住她,宋氏虛弱中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忽然掙脫方靜好的手,人便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斜斜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方靜好完全愣住了,容少弘正要上去扶她,卻見她裙襬處慢慢滲出一抹殷紅,浸溼了斑駁的地面,刺目萬分。
他頓時手足無措,撕聲喊道:“來人吶塊來人吶!——”一盞茶的功夫,容府所有的房裡都亮起了燈,柳氏帶著媽從梅苑出來,沈氏也披上衣裳匆匆忙忙的出來,松苑裡,胡氏滿臉怠倦的坐起來問松晴:“什麼事這麼吵?”松晴一臉惶恐的道:“。三房好像…好像出事了!”胡氏眼睛一凝。
菊苑裡,宋氏被幾個下人送進了屋子裡,菊萍不知從哪裡來,現在正守在宋氏邊,宋氏已經昏厥了過去,菊萍望著她慘白的面容,眉宇間的神像是悽然、又像是有些莫測。梅雯站在一邊,臉上還有宋氏的雞撣子留下的紅痕,卻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容少弘正要走進屋子,被葛氏一把擋在門外:“不要命的東西!血房汙穢,你進去又有什麼用?”容少弘挪了挪嘴,腳步一下縮了回來。
很快,錢大夫匆匆趕來。柳氏面深沉的坐在菊苑的前廳裡,之後,沈氏、胡氏、容紫嫣和葛熙冉也相繼來了。方靜好望著那扇緊緊關閉的門,心裡不覺嘆息一聲,宋氏下身的血了一地,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前廳裡誰也沒有說話,只是沈氏輕聲告訴柳氏容少青還睡著,問柳氏要不要叫他過來,柳氏只是擺擺手,也沒說什麼。
大門外,一輛馬車緩緩停下來,韓澈跨下車,看到院子裡燈光通明,不覺蹙了蹙眉,已有下人來報:“韓少爺,不得了了,錢大夫剛才來了,聽說三少在花園跌了一跤,出了很多血呢。”
“怎麼會這樣?”韓澈眉角動了動。
“具體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三少爺和四少當時也在。”
“四少?”韓澈目光一沉,待那下人走了,側臉問身邊的齊雨道,“先前給三少看病的那位大夫是哪裡的?”齊雨也被剛才那下人的話嚇了一跳,隨口答道:“好像是街尾藥材鋪子的徐老闆徐大夫。”韓澈不語,眼中閃動著什麼,轉身便走,齊雨正要喊,卻傳來他的話:“我忽然記起還有些事沒辦好,你先把馬車遷回馬房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菊苑大廳裡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偶然從房裡來斷斷續續的慘叫聲,讓眾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過了一會,那扇門開了,葛氏和容少弘一步趕上去問道:“怎麼樣,孩子怎麼樣?”錢大夫低垂著眼道:“三少已經無恙了,血也止住了,只是尚需調理一段子。”
“我問你孩子怎麼樣!”葛氏提高了聲音急道。
錢大夫長嘆一聲:“三個月之內,胎兒本就不穩定…”錢大夫的話讓葛氏和容少弘頓時猶如墜入了冰窖,而錢大夫的下一句更讓他們徹底的絕望了。
“而且三少身子本就虛,是不易受孕的體質,如今…怕是以後不能再有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柳氏本來站起來,此刻緩緩的坐了下去,媽在她後背拍著,大概說些安的話。容紫嫣已忍不住哭了出來,葛熙冉正守著她。沈氏眉宇間也出一絲惋惜,只有胡氏,面無表情,卻下意識的用手指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知在想什麼。
方靜好怔了片刻,心裡也不知是什麼覺,雖然宋氏對她一向不好,可肚子裡的生命是無辜的,就這麼沒了,何況聽錢大夫的話以後也不能有了,對她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更讓她嘆息的是,剛才葛氏和容少弘脫口而出問的只是孩子,本就沒有在意過宋氏的死活,聽到孩子救不活了,宋氏又不能再生了,才面絕望,如果…此刻孩子已足月,而宋氏不幸走了,他們大概不會如此悲慼吧?
葛氏指著容少弘的鼻子道:“你…唉,叫你好好看著你老婆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說,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金枝!”柳氏忽然開口道,“今兒少弘也累了,小蝶還要他照顧,十三叔公他們還在別院,就讓少弘先進去陪著小蝶吧,等小蝶好些了,再追究不遲。”葛氏此刻也沒了心想,面如菜的坐了下來。柳氏跟錢大夫說了幾句,微微點頭,又吩咐下人去煎藥,才道:“好了,你們都散了吧。小蝶身子虛,經不起這麼多人吵吵鬧鬧。”眼角一掃對站在門角的菊萍道:“今晚守著三少,有什麼事要趕緊來報。”菊萍一直低著頭,此刻輕聲應了。
柳氏站起來,正好梅雯抬起頭,她的目光在梅雯臉上的紅痕處停留了片刻,才側臉喚道:“靜好!”方靜好心裡一凜,卻聽柳氏只是道:“少白還未回來麼?”她點點頭,柳氏便沒再問什麼,出了屋子。方靜好回到桃苑,容少白卻已經回來了,沒有在屋子裡,卻站在門口朝外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