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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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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白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傷口,果然紅紅腫腫的,剛才還不覺得,被方靜好一說,竟覺得越來越痛了,他微微惱怒的蹙了蹙眉,忽然猛地站了起來。

水花頓時飛濺開來,方靜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捂住眼睛,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她倉皇失措的樣子讓容少白莫名其妙的愉悅起來,眯了眯眼睛,懶洋洋的貓了個,伸手拿起掛在木桶上的白睡袍隨意披在身上,抬頭,卻見方靜好已經放下手,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角那抹剛剛勾起來的笑意沉了下去:“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方靜好就像看著空氣一般,嘴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她是個女人,可是她是另一個時空的女人。別忘了她前生是做什麼的,服裝設計師——有女裝,當然也有男裝。那些男模拍寫真封面的時候,很多時候她需要在旁邊親自測量尺寸,整場跟拍,從中找出他們最適合的氣質和可以突破的風格,別說容少白現在還披著睡袍,就算尺度再大的她也早已習慣了。在她看來,那些男人的部分只是為了更好的凸顯她設計的新款的特而已。何況,容少白與那些男模在她眼裡本沒有可比

容少白被她的眼光看的冒出一絲懊惱,騰的從木桶裡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拖到邊。方靜好忽然到一股巨大的勁,來不及反抗便一股坐在上,容少白的臉湊過來,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身體猛的往後仰,卻因為重心不穩直直的倒下去。她掙扎著想坐起來,一雙手卻被鉗制住了,猛的甩了甩了頭,便撞進一個懷抱。

容少白雙手按著她支撐在上,幾乎把她整個罩住了,一雙細長的眼睛慵懶的眯著,卻有淡淡的血絲,一瞬間,方靜好心往下沉,容少白的眼睛像是一隻黑夜裡窺視獵物的野獸,盯著她忽然勾:“娘不是要我們百年好合嗎?那麼——”他的手覆上她的衣領,練的解掉一顆釦子,“今晚你就來儘儘做子的義務。”

“你…混蛋!”方靜好用盡所有的力氣想坐起來,可是那雙手卻像有千斤重,讓她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容少白的手從她臉上落到脖頸間,屈辱、害怕一併湧上心頭,她咬著牙:“容少白,你這個王八蛋!你…”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過於冷靜的人,可是這一刻,她失控的破口大罵,把所有罵人的字眼都用上了,兩輩子都沒有說過的話,都說出了口。

容少白被她罵的突然無比的煩躁,眼睛越眯越細,忽然猛地朝她的嘴一口咬下去,方靜好瞪大了眼睛,一瞬間腦子裡“轟”的炸開了,還沒反應過來撲面而來便是一股淡淡的酒味,她覺得一陣眩暈,不過氣來。

容少白的壓著她,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堵住她的話,手落在她的衣襟上,輕巧的撥開第二顆紐扣,接著是第三顆…驀然撐起身子,望著方靜好,眼睛裡卻全是諷刺和厭惡:“怎麼不掙扎了?還是你本來就很想?嘖嘖,真是喜新厭舊啊,怎麼不想你的什麼懷安,韓少爺了?”方靜好猛地定住了:“你說什麼?!”容少白只是戲謔的看著她,嘴邊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懷安!她分明聽到了他說懷安!他是怎麼知道的?她記得沒有跟任何人提過懷安,只是有一次在睡夢中夢見了他,失口叫了出來,那天…她儘量去回憶,心顫了顫,那天…她醒來時看到容少白的臉…對了。

她咬著,一字字的道:“不、許、說、他!”容少白怔了怔,才笑道:“誰?不許提誰?是懷什麼的還是韓澈?”身子慢慢的湊過來,眼裡含著諷刺,“呵,裝什麼貞潔烈婦?”伸過手,一把扯住她的衣領,眼底佈滿血絲,“被他一扯,方靜好的前立刻出一大片,她一手抱住身體,一手支撐著鋪往後挪,忽然,手像是觸到了什麼硬硬細細的東西——她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那是剛才頭上還未來得及摘下的髮釵,在剛才的撕扯中掉了下來。混亂的心緒暫時中斷了,由於害怕而冰冷的血慢慢沸騰起來,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躍而起持著髮釵朝前方胡亂的刺去。那一瞬間,她只想和他同歸於盡,這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第一次見面就害的她要去染布,後來在桃苑、龍門…每一次都讓她忍無可忍,為什麼她嫁的是這樣的人?

容少白被她一系列的動作嚇了一跳,閃了閃,怒氣衝上心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瘋了!”方靜好的手依然握著髮釵,直直的伸向前,忽然笑一下:“我是瘋了…為什麼我不是真的瘋了?”容少白愣了一下,冷笑:“別跟我裝委屈,我還委屈著呢,你只不過是娘硬生生給我的物件而已!”他咬著牙道,“你不是個聰明人麼?現在你也應該明白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方靜好心底冷笑,要不是她,他便能和文嬌龍在一起了麼?是了,柳氏要容少白娶她,容少白是心不甘情不願、一肚子怨氣的,所以就把這股子怨氣都撒在了她身上。可是她有什麼錯?她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有一抹空的笑,聲音低啞:“你以為只有你不情願麼?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為什麼要嫁給一個混蛋…我瘋了…我寧願我是真的瘋了!”這些子以來所有的一幕幕湧上心頭,只覺得口悶的快要炸掉,她猛地氣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在這個混蛋面前哭,她僵硬的握著髮釵,臉蒼白的幾乎透明。

容少白的眼睛在聽到“混蛋”兩個字的時候眯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卻在看到方靜好的樣子後停住了。

她縮在一個角落裡,仰著頭,就這麼狠狠的盯著他,那雙眼睛裡的厭惡讓他心底滯了滯,下意識的放下了手。

他懊惱的甩甩頭,這幾天是怎麼了?好像體內一直有種無法宣洩的情緒。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時間像是靜止了。

半響,他低低的咒罵了一聲,甩門而去。

片刻,桃心聞聲而來,見到方靜好的樣子嚇了一跳:“四少…你…你怎麼了?”方靜好一動不動的坐著,直到桃心走過來扶住她,她渾身才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下來,桃心忍不住有些心酸,抬手幫方靜好擦去眼淚,輕聲道:“四少,你這是何苦?四少爺對梅若只是一時興頭而已…”她剛聽到容少白匆匆而去的身影,又見方靜好這幅模樣,以為梅若是他倆之間的導火線。

只有方靜好自己知道,她這是積累了許久的怨氣,她又呆呆的坐了一會,心慢慢的平靜下來,抬頭看著桃心道:“我要紙和筆墨。”桃心怔了怔,不明白為什麼少突然要這些東西,可是隻是片刻的怔忡而已,很快聽話的便去拿來了東西。

方靜好坐在燈下,拿起筆,一字一字的寫著,桃心在她身邊幫她磨墨,一雙眼睛好奇的盯在紙上,過了半響,終於忍不住問:“四少,你寫什麼呢?”方靜好頭也不抬,淡淡的道:“婚後協議。”

“啊?”桃心一頭霧水,“什麼?”方靜好無奈的笑了笑:“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過下去的約定。”

“和四少爺的約定麼?”桃心想了想,問道。

方靜好點點頭,桃心立刻心領神會的道:“對對對,是應該給四少爺下個什麼規矩,譬如說,不能對梅若生情,不能…”她嘮嘮叨叨,方靜好沒有去打斷她,自顧自的寫著。梅若對她來說,本不放在心上,她沒心情去和梅若爭風吃醋,更不想什麼用真情打動誰的戲碼,因為容少白實在是種讓人無法懷著希望的類型,只是,她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那麼討厭這段婚姻,不止是因為他是被迫的,更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別人,想到他在鷹眼老大開槍時奮不顧身的擋住文嬌龍,她略微諷刺的笑了笑,看來他對文嬌龍不只是風花雪月,而是動了真情的。

兩個沒有情還相互毫無好的人在一起要怎麼過?最好的方法是各取所需,互不侵犯。她不想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第二天,桃心疊被子的時候一邊小心的看著她一邊問道:“四少,四少爺昨個兒沒回來睡麼?”方靜好整理好頭髮,淡淡的道:“我也在找他,你去幫我找找,就說我要見他。”桃心怔了怔,走到門口,眼光掠過一扇門,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去,可是她還未敲門,就看見自家四少爺從另一間屋子出來了,她立刻舒了口氣,喜上眉梢,匆忙的跑回屋子朝著方靜好道:“四少,原來四少爺是在別的屋睡了,不在梅若那邊…”她的話說到一半怔住了,因為她看見方靜好的眼神停在了某一處。

她轉過身,臉就驀地紅了,門口一襲白衣的韓澈若有所思的定住了,頓了頓才輕笑道:“四少,我來接你們去錦繡織。”方靜好怔了一下,笑了笑:“韓少爺坐一會,我去收拾一下。”轉身吩咐桃心去叫容少白。

待她出來的時候,韓澈的目光正落在桌子上那張寫滿字跡的白紙上,聽到動靜抬起頭,一時間,方靜好愣住了。

半響,韓澈眉梢挑動了一下,斂去眼底的表情輕聲道:“四少爺來了便告訴他,馬車在門外等他。”韓澈走後,方靜好拿起那張紙,這是她昨晚寫的協議書,卻沒想到韓澈會進來。她呆呆的站著,心裡劃過一絲狼狽,連門口有人進來也絲毫不覺。

容少白從門口看到方靜好的身影,腳步頓了頓,才走進來,懶洋洋的道:“什麼事?”方靜好沒有說話,直接把手裡的紙遞給他:“簽了吧。”容少白狐疑的接過紙,眼睛盯在紙上,片刻,出些許驚訝:“你什麼意思?”方靜好淡淡的道:“就是紙上寫的意思,你不識字麼?”容少白冷笑一聲:“誰不識字?我問你寫的是什麼鬼意思!”

“兩個人都互惠互利的意思,只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也會做到所寫的。”

“呵。”容少白濃眉掀起來,“你跟娘學的倒不少,也要跟我談條件麼?憑什麼?”

“你先別急著生氣。”方靜好平靜的道,“我不管你和娘有什麼約定,但看起來你是要有一段子住在家裡了,你也不想每天橫眉豎眼的過子吧?既然娘吩咐你的事是你本來就要做的,那麼我答應你,只要你按照孃的意思好好做,文嬌龍的事,由我去跟娘說。”容少白眉宇間掠過一絲驚訝,眯著眼睛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你是在耍我?”

“我沒那麼空閒。”方靜好環抱著雙手與他對視。

容少白不明白,為什麼她像是突然變了,和昨天晚上完全判若兩人,冷靜、淡然,而且…目光真摯。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你真的不介意把她接進來?”

“我不稀罕。”方靜好直接道,“只是多了一副碗筷,一被褥而已。”容少白怔了怔,方靜好淡淡道:“既然我們已經把話挑明瞭,你心裡另有其人,我對你也沒什麼情,這樣便最好辦事了不是嗎?我想好好的過子,你要跟心上人相守,以後大家各過各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便好。”容少白側著臉,似乎在思考什麼,半響,他一把從桌上扯過那張協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