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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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姦夫婦?

方靜好一股血直衝腦門,她從小到大也被人冤枉過,可沒受過這樣的冤枉。她跟著葛氏回了容府,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她心裡湧起無數的疑問,為什麼蒸房的門突然從外面反鎖了?葛氏又為什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那裡?想著想著,她的手不緊緊攥了起來。

驀然回首,韓澈正望著她,對視間,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像是給她某種承諾,雖然沒有說話,但方靜好的一顆心卻安靜了下來。

清者自清,雖然屈打成招在這個時代是常有的事,但她是個新時代的女,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葛氏回過頭,狐疑的看了看兩人,冷笑一聲道:“膽子真是不小啊,到了容府還要眉來眼去。現在要看就看個夠吧,到了祠堂我就容不得你們在祖宗面前放肆了!”祠堂麼?想到那個陰沉沉的地方,方靜好不住打了個寒顫:“二姨娘,你到底要怎樣?”葛氏回過頭一笑:“怎麼,怕了?如果沒做過鬼,難道還怕跪在祖宗面前不成?”方靜好咬了咬,倔勁上來了,朝祠堂走去,蒸房的門被人鎖了,葛氏又正好出現在那裡,會有那麼巧?她倒想看看這位二姨太想要怎麼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到她頭上來。

到了祠堂,葛氏叫下人搬了一張椅子,悠悠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道:“還不跪下!”方靜好揚了揚頭道:“我沒有做錯事,就算要跪也要跪的清白。”葛氏咬咬牙道:“好,四媳婦,你可別怪二姨娘我,上有柳眉千年來的遺風和容家世代的祖訓,下有悠悠眾口,我如果不處置你們,實在愧對容家百年的清譽。”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方靜好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聽到這聲冷笑,葛氏的臉徹底拉了下來,喝道:“來人哪!”幾個壯的下人立刻出現在祠堂內,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子,方靜好心頭一凜,了口氣道:“二姨娘,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既然是通姦這麼大的事,任由你動用私刑似乎有失公正,請你叫娘過來,聽過事情的原委,如果娘要打要罰,我方靜好聽憑處置。”葛氏頓了頓,隨即笑道:“喲,抬大太太出來嚇唬我麼?我是心疼你進門沒幾天才想私下解決這件事,要是事兒傳到大姐那裡,你還有活路嗎?何況大姐現在午睡,這種清理門戶的小事,我這個做妹妹的代為料理就可以了,何必去驚動她?”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笑一下,“四媳婦,我看你還是統統招了吧,和韓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還是未進門之前你們之間便有來往?”方靜好氣的說不出話來,咬著道:“好!我寫!”葛氏一怔,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叫人拿過紙筆遞給方靜好,笑道:“噯,早這樣不就好了?只要你認了罪,我還是會念在短短几的情誼上,從輕發落的。”方靜好冷笑一聲,拿過筆在紙上畫了一通,然後扔下筆,下人連忙把紙傳給葛氏,葛氏拿過一看,神情一怔:“你…這是什麼鬼東西?”

“二姨娘看不出來嗎?這不是什麼鬼,是雪,是六月雪。”方靜好諷刺的笑道。她在紙上沒有寫字,只是畫了一個巨大的太陽和一片片的雪花,六月的雪,冤。

“你!”葛氏說不出話來。

這時,韓澈臉上也忍不住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在眼光掠過那些牌位時,卻又淡了下去,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方靜好道:“還是二姨娘覺得我應該寫上‘屈打成招’四個字?”葛氏臉一沉,笑道:“好,來人,先不說通姦的事,首先韓澈、方靜好對容家祖宗不敬,給我打!打到他們跪下為止!”下人們拿著怔了怔,終於把她們團團圍住,此時,一直安靜的站著沒有開口的韓澈忽然道:“慢著!”

“你有什麼話說?”葛氏皮笑不笑的道。

韓澈微微一笑:“我與四少之間清清白白,四少被蒸汽所燻,身體不適,當時情況緊急,是我處理不當,沒顧忌到男女的禮數,如果二姨娘要對此事處罰,我任憑處置。”葛氏眼珠子一轉道:“給我打!”

“韓澈!”方靜好一驚,顧不得叫他“韓少爺”葛氏笑道:“瞧瞧,叫的都這麼親熱,說是沒有瓜葛,誰相信?”扭頭對那些木然的下人道,“還傻愣著做什麼?我的話在容家不算數了是不是?!”下人們只好拿著子朝韓澈打下去,“噼裡啪啦”的一陣響,方靜好的心一陣陣的搐,韓澈由直直的站著到跪倒在地上,身上那些裂開的傷口沾著血,觸目驚心,但他卻咬著薄薄的,嘴邊卻依然噙著一絲淡笑,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祠堂上的靈位,彷彿那些子不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夠了!”方靜好衝到韓澈身邊,他抬起頭,朝她輕輕一笑,那笑容一如在陽光下一般,只是配上這一身的傷,讓方靜好覺得心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忽然,她的眼前伸過一雙手,手很纖細,骨骼分明,卻略微大了些,她聽到葛氏失聲道:“大姐…你怎麼來了?”方靜好遲疑了一下,握住柳氏的手站起來,才看到柳氏身後的齊雨站在媽身後,此刻正一臉擔心的望著她。又是齊雨嗎?他每次都來得這麼及時。

柳氏面無表情:“我不來,這麼大的事,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了?”葛氏訕訕然:“我只是怕大姐生氣…大姐來了正好,麻煩大姐快去把在家的人都叫出來。”

“不需要。”柳氏打斷道。

葛氏怔了怔,不滿道:“大姐,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景,在蒸房裡,四少跟韓少爺那個親熱勁啊,要是我晚去了一步,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這麼大的事,總該讓大家見個證,難道要悄悄處理不成?”

“你剛才不是悄悄在處理麼?”柳氏緩緩道。

葛氏臉上僵了一下:“我也是氣過頭了,只想著對容家的祖宗有個代,我們容家世代家風嚴謹,幾時出過這樣的事?何況,老夫人又為我們家守到了一塊牌坊,這是多大的榮耀?鎮上哪家不眼紅?要是讓那些人知道這件事,還不大肆宣揚?到時候,我們容家的聲譽就完了,說不準還會影響錦繡織的生意。”她越說越興奮,不覺脫口而出,“叫我說啊,也怪少瀾,要不是他把韓澈帶進家來,怎麼會得引狼入室?”

“夠了!”柳氏的臉沉了下來。

葛氏也反應過來不自覺中提了柳氏的忌,硬生生的下了後頭的幾句話。方靜好聽到葛氏的話,怔了怔,老夫人守到了一塊牌坊麼?就是那塊冷冰冰的石頭?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榮耀?

“阿澈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信他就如同信少瀾一般,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柳氏淡淡開口道。

韓澈已經站了起來,背對著方靜好,紋絲不動,方靜好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她暗自對柳氏的印象又有了改觀,而韓澈能被柳氏這樣信任,心裡一定也很動吧?

“大姐,少弘也沒見你這樣信任,他總歸也是老爺的親子。”葛氏忍不住道。

“錦繡織有今天的成就,阿澈功不可沒,少弘如果有這樣的能力,我也自然會信任於他。何況,少弘今後還要跟著阿澈好好學習,不是麼?”柳氏道。

葛氏愣了愣,眼珠子一轉,暗自掂量了一番,立刻笑道:“噯,那當然,要是韓少爺肯好好帶少弘就最好不過了,我剛才也是心急了,沒看清是誰主動的,保不準是誰丈夫終不著家,難忍寂寞,所以…”呵,連稱呼都改了,剛才還姦夫婦的,被柳氏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大概想到了兒子的前程,覺得韓澈在太太面前的紅人地位已經無法動搖了,馬上又叫起了“韓少爺”當然,她是沒什麼地位的,所以葛氏把矛頭全部對準了她。

方靜好竟然笑了一下,對柳氏道:“娘,靜好不想你為難,既然二姨娘咬定了我跟韓少爺有染,那麼,我總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也免得有人說娘做事不公。”

“你要怎麼證明?”葛氏一副有成竹的樣子。

柳氏望著方靜好,沉了一會道:“好,你說說看。”

“娘身邊可有守宮砂?”方靜好忽然問道。

話一出口,廳內的人,就連韓澈都有片刻錯愕。

柳氏看著她,像要把她看穿一般,半響才對媽道:“去把我房裡珍藏多年的守宮砂取來。”不一會,媽由梅苑回來,手裡拿著一隻美的小盒子,到柳氏手上。

方靜好伸出手,把袖子起微微一笑道:“娘,開始吧。”柳氏臉上波瀾不驚,將守宮砂點在了方靜好的手臂內側,白皙的皮膚上,猶如一朵紅梅綻開,所有的人都屏住呼,片刻後,那朵紅的梅花凝聚而不散。方靜好輕輕吐了口氣,她曾經看到書上提過這種古老的驗明處子之身的方法,她本來對那喜帕之事不想解釋也不想再提的,可是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她不能任由別人冤枉,更不能讓韓澈揹負無端的罪名。

葛氏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她那天明明在屋子外聽他們說著“上面下面”的,也明明看到柳氏房裡喜帕上的血跡,料想這次方靜好就算有口也難辨了,可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好了?都看清楚了嗎?”半響,柳氏開口道,臉上表情莫測。

葛氏驚訝的表情慢慢散去,眼底竟有了一絲竊喜,笑一下道:“噯,清楚了清楚了,再清楚不過了。”瞄了一眼方靜好道,“四媳婦,是我錯怪你了,我也是為了容家的聲譽,不得已。”方靜好正愕然葛氏的態度怎麼轉的那麼快,只聽柳氏轉頭吩咐道,“媽,扶韓少爺回房,請錢大夫來瞧瞧…靜好,你隨我來。”

“是怎麼回事?”偏廳裡,柳氏沉默半響,問道。

雖然沒頭沒腦的,但方靜好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可她依然反問道:“娘說什麼事是怎麼回事?”柳氏望著她,淡淡的道:“你喜帕上的血跡。”方靜好這才照實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包括傷了手,在黑暗中擦了帕子,而桃心不知情,第二天便把帕子給了柳氏。只是,沒有把和容少白推搡和在地上過夜的事說出來。

柳氏抿著,片刻才道:“聽說少白又出去了?”

“靜好答應他只要答對齊叔出的題就可以出去,他答對了。”方靜好道。

柳氏的眉宇間也有幾分意外的神情,看來她也不太相信容少白能那麼快便有質的飛躍,不過卻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道:“嗯,這樣也好,慢慢來,他才不會生了厭惡的心。”接下來,柳氏再也沒提和那件事相關的事,只是靜靜的喝起了茶。方靜好站起來告了辭,她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走到桃苑門口,方靜好卻意外的發現齊雨還未離開,伸著腦袋朝裡面張望,他是在擔心他嗎?她心裡掠過一絲溫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雨兒。”齊雨怔了怔,臉飛快的紅了紅:“四少…沒事吧?”方靜好搖搖頭,想到什麼,便問道:“是你去把太太請過來的吧?”齊雨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小的本來不知道的,只是…”他的臉上出奇怪的表情,“我路過祠堂的時候不知從哪裡蹦出一樣東西來。”說著,他由衣裳裡拿出那樣東西,遞給方靜好。

方靜好接過來,不微微一怔,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片衣角,像是用力撕下來的,只是讓她錯愕的是衣角上的字跡,不,確切說是血跡——用血寫的字。

“請太太去祠堂,快!”短短的六個字,歪歪扭扭,顯然寫字的人心情起伏很大,可是究竟是誰呢?這個人這麼寫,是什麼意圖呢?祠堂上今天參與這件事的,總共有三個人,她、韓澈、葛氏,這張紙條,究竟是針對誰而寫的呢?

方靜好腦子裡一片混亂,呼了口氣,把紙條還給齊雨道:“好好放著,不要隨意對別人說起這件事。”齊雨鄭重的點點頭,方靜好微微一笑:“無論如何,你又幫了我,上次染布,還有在桃苑的時候也是。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齊雨看著她,忽然道:“其實那些事四少都用不著謝我。”

“嗯?”方靜好好奇的抬起頭。

齊雨咬著,“如果四少要謝,應該謝韓少爺。”方靜好不由得凝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