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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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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釋懷一路的馬車顛簸。連著兩夜,終是到了黃山境內,都說黃山如仙境,她前世沒機會去,沒想到這世卻有了。只是,她沒有心情欣賞風景,下了車便急忙尋找上山的路。

容少白一把拉住她,眼神關切:“一路上你都沒休息,要不要坐下來歇一會再上山?”她搖搖頭:“不了,我沒事。”她覺得這幾天他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不知道是為什麼,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那件事,說與不說,再加上葛氏與容少弘的事,她的心是亂的。

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平地,她已是大汗淋漓,再看容少白,雖天青的長褂也有些扭曲、撕爛,但臉倒沒什麼變化,連氣也沒她大聲,她不又看了他一眼。他到底與以往不同了,若是換在從前,他不叫轎子抬上來,此刻大概已經跨在半山了。

“怎麼了?”容少白見方靜好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臉,“我臉上有花麼?”

“不是。”她輕輕笑了笑,“你的衣服破了。”就在剛才他們上山的時候,四處是荊棘,他是用自己半個身子擋開了那些帶刺的不知名的植物,給她開了一條路出來,她怎麼會不看在眼底?

“你會補衣服麼?”他看著她問。

前世衣服破了便丟了,這世嫁到了容家之後,就算還要再穿,也會有丫鬟婆子補,她是真的沒做過,她凝視著他一道道口子的衣服,笑一笑:“好,我回去給你補。”他輕輕笑了,望了望天,拉住她的手道:“累不累?不累的話,我們這就去找那個什麼紫什麼草的。”她好笑:“是紫仙草。”紫仙草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到了這裡她才彷彿反應過來,黃山上那麼多植物,桃蓮只是道聽途說,說那紫仙草是雖有個紫字,但與別的植物不同,在光線下。呈現一種火燒般的亮光,可哪裡有什麼發光的草?好像…都是深淺不一的綠,因為臨近初冬,黃的倒還有些。

她一下子木了,容少白也是一籌莫展,順著山路找了半響,回過頭來問她:“那草,還有什麼特徵麼?”她努力想想,搖搖頭。

要說這草的具體特徵,吃了到底有沒有用,只有問湖南農村裡那些吃了?*砣獾拇迕癲胖潰傷懿荒莧ヒ惶撕銜柿嗽倮椿粕槳桑烤退闥心託模鶚嫌餚萆俸胍部峙隆?br/>她深一口氣道:“桃蓮說那些人說是會發光的草,不會是空來風吧?我們再找找看。這山上這麼多草,大多是綠的,要是有發光的,怕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吧?”容少白蹙蹙眉,蹲下身子,一點點地順著山路往上走。

都說山中無月,而山中的天氣也是變幻莫測的,本來他們應該早早的投店的。可一來本不是遊玩,心不在焉,二來,沒想到天會突然變幻,天邊一團烏雲迅速地移動,像是就在頭頂一般。

“看樣子要下雨了。”容少白道。

“如果現在下山,今天晚上就別想再上來了,恐怕要到明天才能再上山,我們等不起。”方靜好猶豫道。

兩人對立著,不知該怎麼辦,就在這時,傾盆的大雨已落下來。

“去樹下躲躲吧?”方靜好道。

“不行,會打雷,樹下不安全,前面有個,我們過去。”容少白拉住她的手,朝前跑去。

真的有個,雖然不深,但已能避雨。

方靜好擰乾溼透的衣裳,抬頭便見容少白從衣角破爛處撕下一塊布來,往她滴水的髮絲上一搭,輕輕地**的頭髮。

她安靜地任由他幫自己擦頭髮,只要將腳伸長些,外頭便是瓢潑的大雨,從山頂上傾瀉下來的雨絲將裹了個嚴嚴實實,猶如水簾一般,兩個人擠在窄小的空間裡,肌膚緊緊貼著,除了彼此的心跳。便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如果不是牽掛著許多的事,她覺得已好久沒有這樣平靜的覺了。

她側過臉,見容少白正凝視著自己,動了動嘴,彷彿想說什麼,卻又在掙扎。

“這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希望能快點。”她說。

“嗯。”他低聲應,彷彿有些心不在焉。

“你心裡有事。”她說。

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有事,她總覺得他也是心事重重的,有時被小湯糰半夜吵醒,她會看見他抱著小湯糰,坐在月光下,不知在想什麼。

她覺得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他們之間似乎已坦誠了一切,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隱約覺,他也有什麼沒有告訴她。

他驀地抬起頭,凝睇她,眼神在漫天的雨光下一閃一閃的:“靜好,你是不是也有事要說?”她猛地一怔,他卻捂住她的嘴。手心微微有些溼:“等一下,讓我先說。”她不能發聲,只是睜大眼睛望著他,聽見他說:“你…都知道了?”她的眼睛睜得愈發大,他邊泛起苦澀的笑:“我娘…是你的仇人。”她一動不動,良久才側過臉,大口的呼,彷彿連吐納間也帶著雨絲的溼與酸澀:“嗯。”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娘雖不算真的害死你母親,但你母親也因為我娘痛苦了一生。”他口氣,“而你哥哥。也因為我娘所作的一切,隱姓埋名,不能與親人團聚,甚至不敢相認。”她聽他說“我娘”、“你母親”十分乾澀,又拗口,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嘴裡全是苦澀。

“其實昨天我並不是在巷子口等你,我回來你不在,我左等右等便出去找你,結果,看見你從警署司出來,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敢上前叫你,跟在你身後慢慢地走回來。”他垂著眼簾,看不清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問。

“嗯,我在獄中的時候,鷹眼老大就找過我,告訴了我一切,他說,你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我…”他茫然地抬起頭,眼角顫抖,“所以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以為你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你以為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和他們一起,進容家是為了報復,接近你是為了報復?”她的聲音空而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