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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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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抗拒的意念太強,強到連他都無法侵入…就像有這一層堅硬的外殼,結實到沒人能夠進入,他自己,也出不來。

而月族少女似乎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待著的必要,頓時也轉身離開了。亡夜站在邊靜靜看了傲哲天很久,很久,最後,似乎想通了什麼般,跪在了他的邊,而後,輕輕的握住那人的溫暖的手。

“天,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亡夜像是輕笑了一下,望著傲哲天的眼裡有些無奈的傷:“所以,才打算一直沉睡麼?”而沉睡的男人沒有絲毫回應。

“沒關係,我能等,等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他低頭輕輕吻了傲哲天的手背,像是許下一個誓言。

“對,一直等。”斐似乎也想通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不少:“一年不行,我們等十年,十年不行,我們等百年…只要你願意原諒我們,無論多久我們都會等你。只等你一個人。”語畢,他低了頭,在男人蒼白的額頭印下輕輕一吻。誓言的一吻。傲哲天此時的身體已經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他的靈魂跟另外三個男人融合後,已經發生了無法顛覆的變化。

他的生命已然開始無限的延長,就如同另外三人一樣。所以即便他一直沉睡下去,也不會死去,亦不會衰老。斐跟亡夜在沉默中深深看了對方一眼,眼神會之間,顯然已經達成某種共識。

而後兩人的視線一起轉向站在一邊的毀卡。一種無聲的詢問。對上兩人暗藏了挑釁的眼神,毀卡微微冷笑了下。他們以為自己會放棄嗎?簡直是太天真了。

毀卡示意斐讓開,而後單膝跪在傲哲天的前,微微垂了頭。這姿勢讓他出難得的乖巧和誠懇:“天,我同樣願意等你,多久都好,只要能待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願意。”頓了一頓,毀卡了口氣,才道:“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否能聽到我說話,我想對你說…對不起…以前曾那樣傷害過你…”

“可是,天,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永遠都不會了。”長久的注視之後,口氣越發慎重:“我不會說什麼漂亮的話,我只給你一個承諾,我,毀卡?艾斯萊可,將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只屬於你一個人。”毀卡低頭從懷裡取出一項鍊,它有著如同藍寶石般美麗和清雅,而後它被輕輕戴到了傲哲天的脖子上。

三個男人,都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對另一個沉睡的男人許下了諾言。而他們也真的做到了。之後的子,三人都一直默默的守著他,沒有人願意離開。

只是有時候,他們會互相錯開時間離開。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去完成,那是他們的責任。

冥界的戰亂需要亡夜去平復,他將重新帶著冥族奪回自己的領地。暗界的封印也即將破除,毀卡與絕毀月則需要控制那些想瘋狂湧到這個界面的黑暗臣民,將他們都納入自己的勢力之下。

至於斐,除了偶爾去光明殿堂辦一些事情,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呆在傲哲天的房間內。可無論三人再怎麼忙,到了晚上,他們也一定會回到傲哲天的身邊,守著他,看著他。

對他說著話,告訴對方自己今天都幹了什麼。有時候是零碎的小事,有時候則是一些足以動盪整個世界的變故,孜孜不倦的說著,也不管男人是否能聽得到。

三個人,就像每天按時回家的丈夫,對自己最愛的子分享自己工作上的成果般親暱自然。傲哲天躺的那張,非常的大,大到可以容納四個人,還很寬裕。只是每天傲哲天身邊的兩個位子,都由猜拳贏的人躺下。

贏的人心滿意足地摟著男人的躺下,輸的人則滿臉陰沉地躺到一邊,不願看自己的愛人被其他男人摟在懷中的樣子。時間,如水一般消逝。霜凋夏綠,冬去來。轉眼,已過了百年。整整百年,男人都沒有醒來。

面容,也依然還是當初的摸樣,宛如睡著一般,平靜而安詳。依然守著他的男人們,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

模樣依舊,只是心情,已經從最開始的期待與焦慮,漸漸地回到平靜。期間,他們試過很多方法,說話,或者靈魂試探等等,男人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其實就連他們自己,都無法確定男人是否真的會醒過來。有時候這樣一直等著,盼著,看著男人卻始終如一的睡顏,心裡偶爾也會有個不同的聲音在質問:“難道就要這樣永遠的守下去嗎?守著一個可能永遠都沒有任何回應的“屍體”?!”

應該放棄嗎?放棄他,放棄這種生活…找回自由…那麼也就等於,再也無法見到男人了。不!絕不離開!光是想著,就讓男人們嚇出了一身冷汗,心口像被掏空一般,有種找不到歸宿的恐慌

於是,這種想法也僅僅出現了一次後,就再也沒了蹤影。男人們也依然守侯著他,有時天氣好了,會將他抱出去,在溫暖的陽光下吹著暖風,竟會覺得,子就這麼過下去也還不錯。

可是心臟那種空蕩蕩的覺;有時候真的很疼。而等待也像看不到盡頭的隧道,他們不知道對面到底是否有出口,那人是否就在出口的地方等著他們,卻依然堅持著走了下去。

互相勉勵著,安著,懷著那麼一絲已經快看不見得希望,忐忑不安的走下去。…直到某一天,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從窗外撒進了臥室,帶著吹動窗簾的暖風跟自然的氣息。

幾隻雪白的夜鶯停在窗下,有些好奇的看著那靜靜躺著的黑髮男人,不時下意識地輕輕的鳴叫幾聲,聲音清脆而柔軟,讓人聽著,就有種舒服的覺。

雪白的上,傲哲天的頭髮已經變得很長很長,如黑亮而神秘的絲綢般靜靜散開著,還有一種淡淡的,如同暖陽一般的清香。顯然他被保養得還不錯,乾淨而清。而今天另外三個男人卻不知怎麼的,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這個房裡。

這在平常,其實也是不常見的,因為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默契,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可以單獨跟傲哲天待在一起。

此時,午後的陽光讓三個男人都懶洋洋地湊在傲哲天的身旁,像一隻只乖巧的大型貓科動物般,毀卡更是蹭著蹭著,整個人窩到了傲哲天的懷中。

至於斐跟亡夜則安靜的在旁邊看書,手指不時把玩男人的頭髮。突然,亡夜僵住了身體,像是連呼也停滯般一動也不敢亂動。

隨後,轉頭緩緩的看向男人。就在剛才,他覺到傲哲天的手指,好像輕輕地動了一下。受到他異常的,另兩個男人也隨著他的視線將目光投到了傲哲天的身上。

陽光依然懶懶地透過窗戶靜靜撒在了男人的身上,讓他眼皮上的每一都異常的清晰,然後,睫微微的顫動了下,似乎正努力適應著光線一般,眼睛開始緩慢的張開,而後將視線慢慢的移向圍著他的三個男人。

而那死死看著他的三個男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也沒有一個人敢呼…就怕眼前的僅僅只是幻覺,自己只要一動,就會破掉的美麗泡沫…就連眼睛,都不敢眨那怕一下…

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盯著他看。傲哲天看著三個呆楞住的男人,嘴角,似乎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輕嘆了口氣,他扶著其中一人的手臂慢慢的坐起來,然後,再度看向圍著他的三人,出了一抹帶著歉意的微笑。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那彷彿依然再也不會聽到的磁嗓音從男人的嘴裡傳出,低沉而溫潤,就像風一般,吹融了三個男人已經冰冷的心臟。

而他的這一句話,卻讓眼淚從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滑落…亡夜看著男人,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說不出來,只能伸出發顫的手,小心翼翼的摸向男人溫暖的臉頰,細細地摸著,彷彿在受那份真實的存在。

而傲哲天也看向了他,陽光下,那因為視線轉動而顫動的睫,每一都染著淡淡金…眼神,亦是深邃得,幾乎將亡夜的靈魂深深了進去。

“…你真的醒來了嗎?是真的醒著嗎?”那麼傻的問題,從亡夜發顫的嘴裡問出,帶著不安跟茫然,讓人有種辛酸的覺。

“…嗯,醒了。”傲哲天看著亡夜,不由得再嘆了口氣,下一秒,他已經被亡夜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好久了…”亡夜緊緊摟著男人,彷彿要將他進身體一般,抱得那麼的用力,那麼的緊。

即使隔著衣服,傲哲天也依然能清楚地覺到對方那劇烈的顫抖,以及那滴在肩膀上的,滾燙的淚。而這樣的亡夜,讓傲哲天不自覺放柔了表情,伸手也摟過了他的

“天…”一邊的斐跟毀卡看著他們,不委屈地喊了一聲,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下。這時候,同樣身為王者的他們,早已在男人面前卸下所有的面具。視線看向那兩個委屈得如同被拋棄的孩子,傲哲天微微的苦笑了下,才緩緩說道:“過來。”眼神,是一種淡淡的溫柔;心裡;卻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幾個男人;居然;在不知道他是否會甦醒的情況下;就這麼守著他等了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多少個夜夜,夏秋冬。對於一個不知道盡頭的等待而言,是多麼的漫長,而他們,卻還是堅持了下來,幷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樣的執作,讓他覺得,再繼續沉睡下去,就真的太殘忍了。而他已經通過光明神的能力,知道了他們曾為他做過了什麼,承受了什麼。

如果說沒有絲毫的動跟動搖,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情對他已經沉重得再也揹負不起。所以,他才選擇了沉睡。

想著,過不了多久,他們應該都會離開。可他們出乎自己預料的,一直這樣傻傻的等下去。就像他如果一直不醒,就會一直等下去般,固執得讓人不有些心疼。

畢竟,他對亡夜的情,其實還是有的,雖然破過,碎過,可終究是還在的。可對於毀卡跟斐,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抱著一種怎麼樣的情。

他應該幷不愛他們,可是看著他們委屈而傷心的摸樣,想著他們也同樣傻傻的等了百年,當看見他醒來,明明動地雙眼發紅,卻不敢過來抱住他。

其中種種,讓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接著,傲哲天的思考,已經被撲上來的兩人打斷了。他們抱得很緊,就像怕男人會突然把他們推開一般,連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

他們其實知道些什麼,只是,無論怎麼樣,都不願意放開這個男人,未來的子還那麼的長,總有一天,這個男人,會接受自己的,真正的接受自己。

房間裡,已經沒有人在說話,他們只是著淚,緊緊抱住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得回來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