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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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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休息多久,光明神突然像應到什麼一般,猛地睜開雙眼。小鎮的街道上,三個人影對峙著。

“亡夜,你還記得我嗎?”斐抬頭望著亡夜,平靜的問道。

“…”亡夜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眯著眼睛盯著斐。而這時,站在亡夜身旁的雪獵雙眼一緊,無聲的殺氣在眼裡蔓延。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也知道他跟那個人類的關係。他現在出現,斷然不是好事情。

“不記得了是嗎?”斐寒潭一般的眸子似乎微微的顫抖了下:“那麼,連他也不記得了對嗎?”

“夜!這人是我的仇人,他要殺我!”突然,雪獵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隱隱還有些急噪。

亡夜轉頭看向雪獵,只見對方扯住他的衣服,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竟有些無助:“夜…殺了他…為我殺了他。”

“…”點了點頭,亡夜再次看向斐,用一種極度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你所說的他,但沒有人可以觸犯了我的底線活著離開,戰或死,你選。”

“看來,我已別無選擇。”斐並沒有什麼意外的點了點頭,也不廢話,魔杖拿出:“動手吧。”隨後,小鎮的寧靜突然被一聲嘹亮而威懾力十足的龍所打破,斐身後的空間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開,一隻全身雪白的巨龍囂張的踏空而出,無形的龍威震懾四野。

而在白龍的對面,站著同樣囂狂的兩人,尤其是左邊的紅髮男人,血發狂舞,就這麼隨意的站著,一身凜冽的威壓卻比身高數十米的巨龍更強上幾分。

“牽制靈皇,並儘可能的殺了他。”而召喚出巨龍的斐並沒有回頭,而是在命令巨龍後再次朝亡夜他們走了過來,而他每走一步,腳印的地方就會有一道極隱晦的影子脫離,並無聲的潛伏在了四周。

亡夜嘴角帶著陰騭的冷笑,也朝斐緩緩走來。走動中,他隨意的抬起右手,五指張開,頓時,紅芒聚集,一把造型囂張而煞氣環繞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時,斐手中的魔杖一揚,兩個比足球大些的閃電魔球從不同的方向朝亡夜飛了過去,亡夜側身躲開一個,另一個則當場被他劈成了粉碎。

只聽見轟的一聲,被他躲開的閃電魔球砸中了不遠處的一座小山,晃眼間,竟直接少了一半。雪獵看到這個,臉都白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斐隨手發出的閃電魔球威力竟大成這樣。

可再看亡夜,臉上依然帶著冷笑,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也就安心了。隨著巨龍的升空,只相隔二十米不到的兩人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半空,而早就面對面接觸的兩人卻是另一番情景。

唰的一聲,亡夜那把紅炎滔天的長劍彷彿要將空間撕裂般,帶起道道扭曲的黑芒狠狠的朝斐的心臟劈了進去,頓時,血光四濺,亡夜卻雙眼一冷,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回砍,劍芒更勝。

而他的身後,竟站著另一個斐,一個整閉著眼睛,無聲唸咒的斐。只是這一次,亡夜那足以將一座山劈成兩半的劍卻沒有砍在斐的身上,而是被他身前銀光閃耀的護身屏障硬生生的擋住,上面接觸劍身的地方還有層層如同水波的紋路散了開來。

冷哼一聲,亡夜猛的收刀帶上鬥氣再劈,但斐身前的護身屏障竟迅速分出道道閃電纏到了亡夜身上,瞬間就將他捆了個結實。隨即,其中的兩道閃電更象是有意識般,迅速找到了亡夜身上防禦較差的位置,光芒一盛,當即就猛刺了進去。

那知亡夜卻冷笑三聲,身上本來薄薄的一層紅鬥氣突然狂飆,周圍的氣也隨即兇猛的旋轉起起來,只消數妙便將斐所下的九段光明神束術燒了個乾乾淨淨。

可斐的動作更快,在亡夜掙脫的瞬間,周圍突然出現的數百閃電魔球已經朝他猛砸了過去,頓時,炸出的白光幾乎將人的眼睛刺瞎。小鎮也隨即“砰”的一聲猛震了數下,灰塵滿天。

就連正在跟白龍斗的雪獵也不動容,緊張的看向亡夜。這數白道閃電魔球,每一個威力都足以炸燬一座小山,就算十個自己,也是絕對接不下來的。

隨著刺眼白光的消逝,微微有些狼狽的亡夜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除了衣服有些破損外,卻並沒有受傷,反而雙眼兇光更盛,一絲鋒利之極的殺氣從眼裡透出來。

“看來,我還小看你了。”亡夜站直了身體,嘴角勾起一抹讓人背脊發寒的冷笑,隨後,劍緩慢的抬起,直直的對著斐:“認真來一場吧。”

“…”看到幾乎毫髮無傷的亡夜,斐的臉終於凝重了起來,同樣,他也再次舉起了自己的魔仗,六芒星在他腳下旋轉。剛才的閃電魔球,他是靠卷軸才瞬發出如此之多,卻就那一次,卷軸也幾乎耗盡,雖然都打中了他,卻沒想到本傷不了他。

看來,事情並不樂觀…如果有時間,他可以選擇更好的時機以及更安全的方法來解決雪獵,可在只有幾個小時的情況下,他卻不得不直接對上亡夜。---靈所居住的地方,一直都有一座湖,這個湖曾撫育了無數美麗而妖嬈的靈,其中,還包含了靈之皇。

可在一百多年前,被一夜之間屠殺全族的靈之血湧進了湖水後,那本清澈見底的生命之湖也不斷開始變紅,發黑,並承載著無數生命臨死前的強大怨氣…

最後,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摸樣。如同汙泥般黏稠,其中蘊含的濃烈腐酸,足以溶解一切碰觸到它的東西。就算是一顆顆最堅硬的寶石。而此刻,一個頭上長著惡魔角的清魅男子卻赤著腳,靜靜的站在湖邊注視著它,面凝重。

湖水很黑,如墨般濃稠,還瀰漫著一種極其刺鼻的酸味,甚至連眼睛都被燻得陣陣發疼?這讓素來有潔癖的毀卡臉有些發青。

可即使是這樣,他卻依然固執的靠近黑湖,然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般,深深的了口氣,朝黑湖伸出了他那如同潤玉般白皙的右足,無聲的踏了進去。

“…”頓時,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從右足迅速傳到了全身,那一瞬間,毀卡的眉幾乎皺成了一團,就連臉也隱隱發白,幾個呼間,身體就已經佈滿了冷汗。但讓人意外的是,這樣的疼痛並沒有讓素來養尊處優的暗之魔有所退縮。

也僅僅只是停頓了數秒,他的另一隻腳便也跟著抬起就要踏入湖中。可就在這時,一股暴的力道突然將他整個人扯起拉到了岸邊,接著一個極其氣憤的聲音從他頭頂吼來:“你瘋了嗎?連護身魔法都沒用就敢靠近黑湖?!以為溶解不了你是不是!”即使是暗之魔這般經過無數次練的身體,在沒有護身魔法的情況下,也是無法直接抵禦強烈腐酸的。

時間長了,不僅皮膚會被溶解,就連筋都會被一點點的侵蝕掉。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一陣陣青煙從毀卡已經發黑的腳冒出,而剛才還白皙的右足此刻已經有些面無全非,部分皮膚甚至開始裂開,並冒出絲絲血

即使沒有回頭,毀卡也知道將自己扯上岸的男人是誰,但他顯然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皺著眉看了看自己的腳後,再度爬了起來朝黑湖走去?但他的手很快被再次拽住。

“毀卡!”毀月頓時氣得臉有些發黑,拽住毀卡的手勒得死緊,”你到底要幹什麼?!”

“…”用力甩開對方的手,毀卡頭也沒回的道:“哥,那東西我必須找到,你不要管我。”

“找東西?”毀月楞在原地,不解地看向毀卡。有什麼東西如此重要,重要到就算身體被腐蝕也要下黑湖找尋的地步?

這麼想著的同時,毀月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了水晶球的一幕。渾身是傷的黑髮男人沙啞的哀嚎著,掙扎著朝外爬去,項煉的被奪讓他象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般,充滿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絕望。最後卻又被硬生生的拖回繼續遭受暴行…

“…你是為了他對嗎?”毀月苦笑了下,有點疲憊,但更多的是無奈:“可你應該知道,那項鍊一旦掉下去不可能還存在的。”即使是高級魔獸的核晶,也無法承受黑湖的酸

“不,它並沒有被溶解,雖然很微弱,但是我能覺到它的存在?可一旦我用黑魔法護盾,它的氣息就會被幹擾,無法受到。”說著,毀卡頭也沒回的再度朝湖邊走了過去。

“等一下。”身後的男人叫住他並跟著走了上來,語氣雖然生硬,可不難聽出那其中蘊含的關切:“我來找吧,你在岸邊等我。”

“…”似乎笑了笑,毀卡冰冷的臉稍微有了點暖意,但那種不容抗拒的堅持依然還在:“哥,如果不是我親自將它找回來,那就沒意義了。”

“…”毀月皺著眉,半響才低低的回了個字:“傻。”但已經沒有制止的意思了,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涉及到那個人類,自己的弟弟就會固執得連他都無法理解。

所以,他選擇靜靜的等待,一旦毀卡支撐不住,他會在第一時間將他給拖上來。毀卡沒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朝黑湖裡走去。一步接著一步,不緊也不慢,就好象他踏進的,僅僅是普通的湖水而已。

可就連站在岸邊的毀月也能聽到他的皮膚被腐蝕後發出的滋滋聲。但毀卡好像受不到一般,細細地在湖裡找尋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毀卡的嘴因為疼痛而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但他依然執著的朝著那微弱的氣息尋去,直到額上的冷汗都開始冒著血絲。

“卡,別找了…找不到的…它太小了…”站在岸邊的毀月心疼得眼睛都發紅了。毀卡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湖心的某個地點,突然整個人潛了下去。

“卡!”毀月臉一變,當即就想施法將人給上來,但一想起毀卡之前的話,就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個事情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毀月快要忍受不住出手的時候,湖面突然冒出一個黑影,一身黑汙泥的毀卡浮了上來,搖搖晃晃地摔在了岸邊。

“卡!你怎麼樣了?找到了嗎?”毀月趕緊接住了他。心疼不已的看著那全身發黑血的弟弟。當即就對其施與了恢復魔法。

“沒找到…但是我大概知道它在那裡了…”毀卡的聲音沙啞而虛弱。一雙發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湖心。若不是再待下去會直接傷及靈體,他也不會到岸邊休息。

不一會兒,才恢復小半的毀卡再次下到了湖心。而這一次下去,時間竟長達到了半個小時…就當毀月幾乎等得崩潰時,毀卡終於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內。一身汙泥的卡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摸樣,只是緩慢的向上浮起,且不斷有紅的泥漿從他身上滴落。

下一秒,那勉強浮在空中的身子彷彿再也支撐不住般,突然無力的軟了下去,眼看就要再次掉進了湖裡。但這樣的事情毀月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只消一個瞬移,他已經穩穩接住了毀卡,什麼話也沒說,第一個就是用高級魔法軀散了弟弟身上的汙泥。

而隨著驅散,毀卡那已經變得黑灰不定的皮膚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毀月冷硬的臉也變的極其難看起來,甚至幾乎要哭了出來。覆蓋在毀卡身上的,顯然已經不能叫做皮膚了…說是一塊染著汙血的破布還更恰當一些。

無數因為腐蝕而裂開的傷口布滿著整個身體,暗紫的鮮血也正不斷的出,而本來青白的皮膚此刻也早已失去所有的光澤,就像一塊乾裂而發黑的樹皮。

“…”毀月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深深了口氣後,將毀卡小心的抱到岸邊後,突然咬破自己的舌頭,開始念起一種亙古就傳下來的咒文。

頓時,毀卡的周身漸漸漸漸被一層柔潤的黑光所覆蓋,且不斷的動著,開始一點點修復他受損的軀體…直到那焦黑的皮膚開始變得白皙起來…“哥…”過了好一會,已經逐漸恢復的毀卡似乎清醒了些,但依然顯得非常虛弱。他抬頭看向正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哥哥,似乎要跟人分享什麼喜悅般,臉上帶著一抹疲憊卻歡愉的笑容,然後緩慢的抬起手,對著絕命幽怨一點點的攤開:“我找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