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永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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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看似五六歲的孩子，他的臉慘白，一副重重的黑眼圈，手裡正拿著一個蘋果在啃。

看到牧小柒發現了他，嚇得他手一鬆，啃了半個的蘋果，軲轆軲轆從底下滾了出來，慢慢的停在牧小柒的腳前。

病房裡一瞬的安靜，靜的牧小柒都可以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大白天的，病房裡怎麼可能會鬧鬼！

可是，眼前那啃了半個的蘋果，已經慢慢發黃，證明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牧小柒剛動了一下，那隻慘白的，纖瘦的小手，慢慢的從底下伸了出來，一下一下，尋找著那個蘋果。

“天佑？”牧小柒試探的喊了一句。

那隻小手突然停在空中，只是稍作停留，就快速的縮回底下。

輕輕吐出一口氣，牧小柒倏地笑了。

她看到小小手腕上掛著的藍紙環，同時想到了病上的資料卡，沒想到這個小朋友就是病人。

牧小柒輕輕掀開單，底下的小孩子怯怯的看著她，孱弱的身子又往裡面縮了縮。

“別怕，阿姨不是壞人。”牧小柒說著，身子已經蹲在邊，可是那個小孩子見她靠近，更是縮成小小一團，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

牧小柒轉身撿起那個蘋果“你想要這個麼？”小孩子的視線落在她手裡的蘋果上，蒼白的嘴動，牧小柒甚至看到他嚥口水，可是他卻肯定的搖了搖頭。

一個愣怔，難道這小孩子跟大叔一樣有潔癖，掉在地上的東西就不要了嗎？

“阿姨再拿個乾淨的蘋果給你，你出來好不好？”牧小柒把那個髒兮兮的蘋果藏在身後。

視線再看不到那個蘋果，小孩子的視線才慢慢的轉移到牧小柒的臉上，嘴動了動，仍舊一句話也不肯說。

“你為什麼躲在底下，是在捉藏嗎？”牧小柒對著他微笑，一雙眼睛彎彎的，特別的漂亮。

小男孩似乎被她的笑容動，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你是怕打針，所以才藏在底下？”小男孩又搖頭。

牧小柒假裝想不出，輕輕咬了咬嘴“總不會是因為想吃蘋果才躲起來的吧。”小男孩瞬間變了臉，一雙眸子出驚慌的神，他看了看外，沒有其他人的腿，才擺著小手說“我不是pku…”pku？

牧小柒的心頭一跳。

她做過一次關於pku的專訪，知道這是一種罕見的遺傳病。大多數患兒伴隨著抑鬱，孤獨，多動症等神異常行為。

眼前的小朋友，皮膚蒼白，頭髮稀黃…完全符合這個病症。

她垂了垂眼眸，再抬起的時候，眼眸中放著光，就像充滿了希望的朝陽那樣人。一隻溫暖的手，伸到小男孩的面前。

“天佑，阿姨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天佑眨巴著格外大的眼睛，好半天才點點頭，對著牧小柒出一個微笑。

纖細的小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輕輕落在牧小柒的掌心。

在這個炎熱的季節，他的手卻格外的冰涼。天佑的手攥了攥，看到被捏的變形的紙蜻蜓。

“阿姨，你也喜歡紙蜻蜓嗎？”

“當然，天佑也喜歡嗎？”天佑慢慢的往外爬，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喜歡，這就是我疊的。”牧小柒的手猛地收緊，嚇了天佑一跳，他愣怔的看著牧小柒，好半天才說“要我再疊一個給你看嗎？”

“你怎麼會疊這種紙蜻蜓？”牧小柒猛的用力，把已經從底下爬出來的天佑緊緊抱在懷裡。

受到懷裡的身子微微的顫抖，她抱著的好像不是個孩子，而是一件薄薄的衣服，他真的很瘦，很瘦。

天佑像個小大人一樣，在牧小柒的後背拍了拍。

“這是我媽媽我的，我每次想媽媽了，就疊一個，然後從窗戶放出去。媽媽說了，紙蜻蜓會帶著我的心，飛到媽媽那裡去。”天佑用力從她懷裡掙出來，一臉認真的看著牧小柒，問道“我的紙蜻蜓怎麼在你手裡？你是來帶我去見媽媽的嗎？”稚的聲音，敲擊著牧小柒的心房。

大大的眼睛很快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她用力忍著淚水，堅定的點點頭。

“是，我是來帶你見媽媽的，因為我也很想她。”天佑的小臉瞬間展開一個微笑，小傢伙開心的拍著小巴掌，原地跳起來“終於可以見到媽媽了！終於可以見到媽媽啦！”牧小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天佑看到她的臉上掛了淚花，十分懂事的幫她擦掉。

“阿姨不哭，天佑也不哭，我們都很堅強。”牧小柒用力點點頭，再次把天佑抱在懷裡。

這個孩子…會是小茹的嗎？如果不是小茹，那天佑的媽媽一定認識小茹，不然絕不會疊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會疊的奇怪紙蜻蜓。

“你媽媽在哪？我現在就帶你去。”牧小柒抱著孩子站起來，輕輕親了親他的臉蛋。

天佑好像第一次被人親，眼睛瞪得大大的，蒼白的小臉快速飛上一片紅暈。

他直愣愣的看著牧小柒，牧小柒等著他說地址，視線也直直的看著他，突然，天佑猛地摟住牧小柒的脖子，在她的臉上也親了一下，然後小腦袋垂著，不敢再看她。

牧小柒被他奇怪的行為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呵呵的笑起來。

牽著他纖細的小手，一大一小走出病房。

“要給你媽媽先打個電話嗎？”牧小柒覺得，把孩子擅自帶走，有些不妥當。

天佑指了指另外一邊的樓梯，然後對牧小柒說“我想給媽媽一個驚喜。”走向樓梯，牧小柒又問“那誰陪你住在醫院，總要打個招呼吧。”天佑想了想，說道“陪我住院的大哥哥出去辦事，晚上才會回來的。”既然沒有大人陪，早點帶孩子回來就是了。

牧小柒也沒有再說什麼，牽著天佑，從住院部的側門走了出去。可是走了沒多遠，就覺天佑的速度越來越慢。

醫院的門口很多賣禮品的，也有賣小孩子的玩具。掛在門上的一個小黃人面具引了天佑的視線。

“你喜歡哪個？”牧小柒牽著他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