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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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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之中。

媚娘手舉起茶杯,向對面的人舉了舉,笑道:“正如你所料,那明府的果然被那刺青引,追了上去,差一點就把那人給劫了。”月影斜手撫著銀杖,笑了笑:“這麼一來,陳府的則更懷疑裡面藏了什麼秘密,便更想著查出這秘密。”媚娘點了點頭:“不錯,陳府那小子好奇心的確重得很。”月影斜站起身來,拿了銀杖在屋裡走了幾步:“媚娘,如果真對他下手,到時你會怎樣?”媚娘恨恨的道:“自他二十年拋棄我之後,我無時無刻的不想著他死無葬身之地!”月影斜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出聲。

媚孃的遭遇,他是知道的,那個時候,曹鳳飛還在皇宮做孃,並未得勢,生的兩個兒子只不過蒙恩寵為無品的刀筆小官而已,朝廷那一年與壽國大戰,派張遷大人出使壽國,陳希遙作為一個文書小官也跟隨了,哪裡想到,壽國出爾反爾,並不同意議和,並扣壓了朝廷派出去的使臣,陳希遙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在大漠裡獨自行走了十天十夜,卻來到了媚娘所在的家族營地,被媚娘救了,媚娘見他生得英俊,芳心暗許,原來她爹孃見陳希遙是富國人,知道那邊的女子地位不高,是不同意的,可媚娘死活都要跟他,而陳希遙也口舌如,兩人偷偷私下相會,那時也郎情妾意,可誰曾想,富國與壽國又恢復了邦,那陳希遙一得知這消息,當夜就偷偷的盜馬出走,再也沒有回頭,可憐媚娘當時有了身孕,為了追趕他,打馬奔馳了上百里,到底是沒追上,再過了幾年,卻聽到皇上的孃平地青雲,帶著一家人雞犬升天,她的兩個兒子轉眼間一為大將軍,一個升做了尚書,陳希遙不斷的娶娶妾,早把媚娘忘在了腦後。

燈光籠在月影斜的臉上,他嘴角含了冷笑,只道:“陳府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負責!”媚娘從來沒有問過月影斜與他們有什麼仇恨,她只知道,要想懲治那個負心人,只能依靠他,因為,當月影斜找上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能幫她報仇,因為,他能讓原本是族長的權叔,轉瞬間變為一個驚慌失措的老人,讓無依無靠的自己,繼承了族長之位,那麼,他也能讓自己的這個願望實現。

她問他:“主子,為什麼你讓權叔去陳府,這麼一來,他遲早會揭穿您的身份的!”月影斜輕輕的笑了:“所謂的身份,他能揭穿幾重?”他停了停道“我就是要讓他揭穿我的身份而去的,只有他的證詞,才能讓我的身份更加確實可靠!”他淡淡的道“那個身份尊貴的人,卻原來也受了很多的苦的!”媚娘道:“那明府那邊該怎麼辦?”月影斜:“明府那邊自會認為我在竭力完成他待給我的任務。”說完,他微微的笑了一笑“如陳府這麼容易被扳倒,那麼,下面的戲倒真不好演了。”媚娘望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中又出那如霧一般重重的憂鬱,彷彿在看著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看,她輕輕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門,玉師傅就站在屋簷之下,她道:“玉娘,您進去吧!”玉師傅問她:“我家公子又那樣了?”媚娘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公子爺的病經常反覆嗎?”玉師傅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裡…

陳潛帶了那老人回府,聽了媚孃的話給他吃下了一粒那藥丸,那老傢伙一吃下藥丸,整個人活了過來,神爍爍,問他什麼,他就答什麼,陳潛這才知道,這老傢伙當真原來是那個柺子家族的族長,做的是把壽國一些在草原大漠上飄來飄去無依無靠的小家族擄掠了賣到富國謀利的事兒,媚娘當真說得不錯,買賣奴隸不是簡直的買賣,還得經過調教,這老傢伙當族長的時候,不但做了那拐人的營生,還在富國境內置辦了好大一處莊園,專門將從壽國拐來的桀驁不馴的人調教得如家生奴才一樣,這才轉手賣出,賣個好價錢。

權叔一說起自己當柺子頭兒時的豐功偉績,幾個時辰停不了嘴,但當陳潛問他怎麼調教的,他馬上閉口不言了,顧左右而及其它,想來也知道這是一個保命的秘密,自己的後半生可就依靠它了。

陳潛便問他:“你能將我這院子裡的人調教得不往別府傳遞消息嗎?”權叔哼了兩聲答:“我連最難調教的人都能把他調教得老實聽話囉,這件事,小菜一碟。”陳潛好奇的問:“什麼最難調教的人?”權叔道:“我當族長的時候,有一天在沙暴過後,捉了兩名年青的小子,其中一位十二歲左右的,人長得漂亮,我從未見到過這麼倔強的小子,我用盡了辦法,都不能讓他伏低,格像狼崽子一樣,一不留神,就反口咬上一口,可年青就是年青,他一旦長大,就會有弱點,他終於對族裡的另一個小姑娘有了情,這才慢慢的聽管教。”陳潛望了他一眼:“那個小姑娘後來怎麼樣了?”權叔道:“還能怎麼樣,嫁人生子,我不會禍害族內的人,不像那個賤人!”陳潛知道他講的是媚娘,看來媚娘在奪得族長位的時候,採取的手段比較極端。

陳潛想問他怎麼他這麼厲害,還被人奪了族長之位?

他冷冷的道:“還不是因為那個叫光影的小子,他最終還是逃出了莊園,誰知道傍上了某位富貴公子哥兒的大腿,率了高手一夜之間圍了我們的族部,扣了我的家人,說要我賣身為奴,賺足了銀兩,才能把家人贖了回來。”陳潛笑了笑,心想這人可真是現世報,拐別人家人的人自己的家人被人拐了,這麼一來,只怕讓他死還讓他難受吧?那位叫光影的小子當真極有手段。

陳潛道:“你以後就跟在我的身邊吧,專做那調教人的事兒,最重要的,是要讓人別把我院子裡的動靜往外傳。”權叔一臉老皮,狡猾的笑了笑:“我做開了你們富國人的生意,怎麼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兒,公子爺這樣的大家族,院子裡的人恐怕有一半是別的院子裡進來的吧?是不是還有些想做姨的,不識規矩,自以為善解人意,經常對公子爺小意兒的侍候,期望公子爺能看上她們一眼半眼的,公子爺面,又不好責罰,還有那府裡的老油條,賭錢吃酒的,陽奉陰為的,讓公子爺煩不盛煩?公子爺放心,你既請了我,以後這些人都會老老實實!”陳潛心想,聽他的語氣,自己倒真請了個ceo,只要他有自己說的一半本事就行了。

陳潛擔心的道:“可別出什麼人命來!”權叔一臉受了侮辱的樣子:“說什麼話,你以為調教就是讓人挨板子,要是這麼簡單,我怎麼會被那賤婆娘稱為宗師?”陳潛道:“我也不希望別的,只要你能讓那些人別再往明府傳遞消息就行了。”他知道這次一出門買奴,就被明府的人跟上了,其實並不是偶然,自己這院子裡不知道被明府的人了多少個棕子呢!

他媽蹄,這明言往自己院子裡的棕子只怕比老祖宗的還多!

陳潛把院子裡的人都叫了過來,告訴他們,新來的這位權叔是院子裡的副管家,是來教大家規矩的,以後凡有打架賭博的,陽奉陰為的,都由他來懲處,他再強調了一條,就是不準院子裡的人隨便把主子的出向周圍說,這一條也由權叔向大家立立規矩。

待的時候,那些下人們自是表面上恭敬,暗地裡各有打算。

陳潛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也沒有空去管這些事兒,如果有人幫他,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就算他新請了一批人過來,把這院子裡的人全換了,保不定這批新人也會被人用利來誘惑,變成一批新的棕子,如果有人能徹底解決這件事兒,那自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