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只不過是一轉瞬之間,須少藍姑娘玉臉泛紅,香汁如洗,嬌細細,隱約可聞,進而雙手微微顫抖,雖然是在深夜星光濛之下,但是相隔咫尺,祁靈看得清楚,須姑娘已經氣息失勻,步浮動,只要再硬撐一杯茶的時光,須姑娘就要立即急血攻心,震傷內腑,重則倒地,輕則殘廢終生。

祁靈眼見須少藍姑娘桃腮近赤,息漸重,知道如果不再及時設法,姑娘只有手丟劍,噴血橫屍。但是,祁靈如果任意一撤,須少藍在真力未竭之前,青虹劍隨勢一揮而落,尤其像青虹劍這種處物神器,青芒追蹤所至,祁靈極有誤傷之憂。

眼前情勢已經是刻不容緩,祁靈當時心意一決,突然一卸長劍,真力一收,一式’狂風達柳”擦地掠身,後退兩丈。

在祁靈後退之際,青虹短劍趁勢而上,青芒追擊,當時七星桃花劍隨在身下,遽掠一招“把火燒天”準備凌空上

可是,祁靈後退上掠一招紫芒微閃之際,竟意外地架個空,只聽“咕嚕一聲“嗆啷啷”青虹短劍附地,須少藍姑娘人向前一栽,撲地有聲。

祁靈大驚,左手一掉軟劍,身反撲而前,落到須姑娘身旁,但見姑娘側身而臥,臉如白紙,心頭起伏不停。

祁靈雖然不識解救之術,但是,習武之人必然稍識推拿之道,祁靈便認定須少藍姑娘是真力虛脫,一時氣秘不,暈倒在地。

當時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古禮,將須少藍姑娘翻過身來,仰臥朝上,祁靈運用自己掌力,虛空相隔五寸,為須姑娘從“氣海”到“丹田”往來推拿幾次,須少藍姑娘才悠悠醒轉過來。

須姑娘一醒轉過來,看見祁靈臉沉重的站在身旁,立即曉得是怎樣的一回事,一陣羞澀氾濫心頭,霍地一翻身,便退立一旁。

祁靈退後兩步,低聲說道:“姑娘此時切忌提氣,應按師門心法,氣緩緩行功,調秘歸元,小生在此為姑娘護法,姑娘但請凝神放心。”說著話,掉頭轉身走開三尺,背向而立,巍然不動於夜影之中。

須少藍姑娘也深知曉得目前自己不能妄自提氣,否則忿氣入脾,貽害終身,便按著祁靈的話,緩緩地坐下來,清心凝神地運氣,療傷內腑。

嵩山之麓,荒涼悽清,夜已深,水漸濃,遠近風停草偃,萬賴無聲,只有祁靈聚會神地站在那裡,為身後調息行功的須少藍姑娘護法。

夜漸過去,不知何時傳來雞鳴之聲,已經三唱,祁靈留神身後,但聞須姑娘氣息吐納均,知道姑娘內力氣仍屬不凡,稍經調息,已漸復元。

當時祁靈心裡一鬆,仰望在空,漆黑一片,只有東方微魚肚白,祁靈止不住思如湧,想起這一夜在嵩山之麓,遇見須少藍姑娘,已是生平奇蹟一件。自始至終,不僅未能說服須姑娘辨明真相,更無端的捱了耳光,他偶樂回想及此,定然覺得荒唐不稽之極。

想到此處,祁靈不輕輕長嘆息一聲,忽然,聽到身後須少藍姑娘說道:“勞你護法,辛苦終夜,至不安。”祁靈一聽姑娘說話,便轉身過來,微笑說道:“姑娘功行周天,已經復元了。”須少藍姑娘微笑點頭,表示謝意,此刻看去嫻靜無比,令人有敬憐之

可是,只是這一點微笑,就像曇花一樣,乍放即收,立即滿臉秋霜,凜然不可相犯,望著祁靈說道:“神州丐道,武功蓋世無雙,名不虛傳,所傳的門人,亦是獨步當前,名師高徒,相得益彰。”須少藍姑娘突然如此生冷僵硬地說了一番讚佩祁靈和丐道人的話,祁靈聽在心裡,不知道如何回答,祁靈異常尷尬地站在那裡,文不對題地說道:“方才之事,小生勢成騎虎,須姑娘勿”須少藍姑娘莊嚴如故地搖搖頭,攔住祁靈的話說道:“方才的事,即使我噴血橫屍,也與你無涉,眼前你我相聚雖時不多,在臨走之前,我有一句話要向你說明白。”祁靈此時對於須少藍姑娘每有突如其來的行動和突如其來的說話,已經不到奇怪。所以須姑娘說要向他說明一件事,祁靈立即應聲說道:“須姑娘有何高見,祁靈洗耳恭聽。”須少藍姑娘面容上忽又掠過一層悲慼的顏,低沉著音調說道:“我漸漸有些相信你的話。”祁靈一時想不通,驚詫著問道:“姑娘是說”須姑娘說道:“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不一定是少林寺的鐵杖和尚。”祁靈不住脫口輕輕地“啊”了一聲,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實在想不透須少藍為何突然有了如此轉變。

須少藍對於祁靈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沒有作理會,仍然緩緩地說道:“我沒有料到你的功力竟比我超過如此之多,舉手之間,方才你就可致我於死地”祁靈搶著說道:姑娘說哪裡話,祁靈與姑娘毫無怨恨,如何能下此毒手,那豈不是”須少藍姑娘卻接著說道:“你與鐵杖僧人至,我卻是鐵杖僧人生死對頭,你不但不殺我為鐵杖僧人雪恨,反而救我於危急之時,證明你以前所說,開導我的種種言語,不僅為鐵杖僧人的名譽,也確是為我設想,怕我誤認仇人,遺憾終生,使我漸漸相信昔嵩山之麓的血海深仇,似是很有可疑之處。”祁靈才恍然大悟,當時極為動地說道:“姑娘明察秋毫,心細如髮,小生欽佩無已,小生對於此事,雖然並未歷期境,亦如姑娘一樣,只聽來一面之詞。但是,近一個月以來,小生歷經所見,互相印證之下,知道其間關係至為複雜,然而,唯一可以斷言的,互相印證之下,知道其間關係至為複雜,然而,唯一可以斷言的,鐵杖大師為人所陷害,當毋庸置疑”須少藍姑娘搖搖頭,止住了祁靈的說話,低頭將青虹短劍還按於際,說道:“雙劍互較真力,知你為人忠厚無欺。但是,我雖然對你已有相信之意,卻未能斷然否人過去一切,十數年來積集心頭的怨憤,要一時憑一念之間,便轉移盡淨,豈非易事,我要轉回北嶽,親求印證。”祁靈點頭說道:“是非曲直,自有水落石出之時,天網雖然恢恢,卻是疏而不漏,相信元兇首惡難逃姑娘明察。”須少藍姑娘說道:“後你到恆山,自然會有下落,那時你我是敵是友,自然分明,今至此暫別。”說著轉身振臂一掠,遠落三丈開外,隱約還聽到須姑娘說道:“但願是友不是敵”餘音如縷,飄蕩杳然,祁靈目送須少藍姑娘飄然離去,心裡飄然地興起一縷無以名狀的情緒。

祁靈覺得須少藍姑娘的秉不是乖僻,而是過於率直,喜怒哀樂,愛好與厭惡,都是形於其面,心地純正,毫無心計,只可惜她隨北嶽秀士姚雪峰過久,這種率直的秉,受到北嶽秀土的影響,潛移默化,因此憎恨多於仁愛,讓人啐為陰損尖刻,如果能隨德高的武林高人耳提而命,返歸真諦,須少藍姑娘必成巾幗中奇葩,武林中翹楚,前程未可限量。

但是,祁靈又擔心須少藍姑娘轉回北嶽,只怕難能改變對鐵杖大帥積怨,北嶽秀士能撫養十數年,其用心之深,不言而喻,他何嘗不知須少藍姑娘養在身旁,有如養虎,界限豈能毫無用意而養虎害身呢?祁靈如此百思集,長嘆出聲,看來鐵杖大帥這段冤情,雖然有八成是在北嶽秀士身上,但是,畢竟還未尋到真憑實據,即使一旦真的證實北嶽秀士移花接木,故意嫁禍江東,要想為鐵杖大師洗雪冤仇,也未盡然容易,北嶽恆山生花峰下,想必也是驚險無窮。

進而更想到千手沙則奇的另一段冤情,現在還是杳然無影,越發使祁靈到自己前程是任重道遠。

當時決定即刻起程,遵奉恩師之意,取道湘境,南下衡山。

衡山古稱南嶽,北眺庭,東鎮湘江,地當要術,山稱險峻,諸峰環拱,高出雲霄,盡攬山林之勝。諸如,匍樺翠黛,白雲圈繞,飛瀑臨空,奇巖突出,使南嶽雖險而有靈氣。

祁靈從開封古道,穿境南下離開河南,縱貫長江漢水,轉折而入三汀魚米富饒之鄉。

來到衡山城境,仰眺南嶽,但見雲霧漫,隱約其間而不可仰止,祁靈想到恩師丐道臨行之言:“南嶽衡山以紫蓋峰最險”大膽獵人,小心樵子也難能問津,紫蓋隱儒結茅此間,獨享自然之樂,此人名列宇內二書生,實則功力較之北嶽秀士,雖不能穩勝一籌,卻有相生相剋之妙,北嶽生花峰如椽嚴不能硬闖,應當相訪紫蓋隱儒。

北嶽之行如不能絕對穩勝券,自己落敗事小,不能為鐵杖大師洗刷冤仇事大。所以,決心前去南嶽,拜訪紫蓋峰下的紫蓋隱儒。

祁靈心裡以為:“紫蓋隱儒一定是恩師友人,雖然此行並無恩師相介,諒來請求仗義支援,必無問題。”祁靈顧念北嶽山只是一月約期,時不我待,總是希望能夠早拜訪紫蓋隱儒,請教對敵之道,以朗他一舉擊敗北嶽秀士,了卻心願。

所以,一經落腳衡山城內,便拼擋停當,即深入山境,他專揀杳無人跡,險峻異常的地方攀登,好在此刻祁靈身輕似燕,點腳擰身,起落悠然,饒是如何險絕人寰的山峰,在祁靈的眼裡看來,但見它山林幽靜,風景引人,卻不見它險礙重重,艱難無限。

經過大地月時間的奔騰,祁靈已深入峻嶺之中,突然有如此妙絕人寰的仙境,祁靈的心情為之一振,祁靈本來生喜愛遊山賞水,面對如此佳境,不覺忘卻一半天的山野奔波,不住詩興大發,隨口哦道:“風來柳起舞,雨至澗鳴琴”祁靈剛此處,突然對面柳蔭深處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說道:“好個‘風來柳起舞,雨至澗鳴琴’。詩意雅而不俗,即景來,倒是難得,為何不續下去?”不見人蹤,但聞人聲,祁靈當時心神為之一震,反盎然而起詩興,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他心裡頓時恍然,電光火石一轉:“是了!我太過於大意,像這樣深山險地,何來許多垂柳?而且這一處風景,也別饒風味,分明就是紫蓋隱儒的住處。”想到“紫蓋隱儒”祁靈當時抱拳站在那一堵斷巖之上,朗聲說道:“晚輩一時興起,信口胡謅,有老人家清聽,愧於謬獎,不勝汗顏。”柳蔭深處那蒼老的聲音又說道:“紫蓋峰翠柳谷少來風雅之士,年輕人!

你能將方才兩句續到好處,老朽要延為喜獎。”人說著話,漸漸就從柳蔭深處緩緩地走出來。

祁靈留神一看,但見一位老叟,白髮如銀,短鬚似雪,圓眼細眉,面容清瘦古怪。身穿一件古銅寬衫,足上卻是芒鞋裹足,從垂柳深處出來,輕盈飄指,彷彿是水和地雲,站在柳林盡頭,揹著手,凝視著祁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