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何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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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襲來,竟吹得周蝶微微戰慄。
這個世界,何處是我家?
莫西學院?林間草舍?
周蝶茫若失,抬頭對上泛著冷意的銀雙眸,口中喃喃說道,“走了,我又能去哪裡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面,內心委屈,“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回家。這裡,沒有我悉的人。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我在這裡一無所有。”說著眼睛微微發酸,視線開始模糊,“我不想要魔法,不想要戰爭,這裡一切都跟我無關,我…只想回家,嗚嗚嗚。”我要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裡?
眼淚奪眶而出,周蝶索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嗚嗚的哭開了。
銀葉的眼睛暗了暗,看著周蝶哭泣的樣子,不由得暗想,自己這次說的重了麼?
“這裡確實不是你的家。你想回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清冷的聲音飄過周蝶的頭頂,猶如一顆響雷在周蝶頭頂炸開,猛的抬頭,周蝶瞪圓雙眼,撲過去雙手抓住銀葉的衣襬,“你說什麼?我有辦法回家麼?求求你,告訴怎麼做?”原來,這裡的一切是那麼讓你厭煩。銀葉低垂下長長的睫,遮住眼中的神,“世界之門,你應該聽說過吧。”周蝶停止了動作。是的,世界之門,從進入這個世界聽到的關於自己那個預言裡,就提到過這個世界之門。可是,它究竟是怎樣一個門,在哪裡,如何找到它?
望著周蝶充滿渴求的眼神,銀葉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抬手將周蝶從地上扶起,看著剛剛又被哭花的小臉,心中泛起陣陣憐惜之意,“世界之門無形,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只是知道,它偶爾的波動,會攪亂世界的平衡,甚至…鏈接到不同的世界中去。”銀葉隨手一滑,從旁邊溪水引來一股清到周蝶面前,“先洗洗臉吧。都快和這林間的山貓一個樣子了。”待周蝶聞言開始清洗的時候,銀葉又說道,“世界之門雖然無形無蹤,但並不是完全飄渺虛無捉摸不到的。”看著周蝶重新幹淨的臉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曾經讀過你們人類早期先古語的書籍。世界之門按照當時人類的理解,應是一團虛無之物,混沌而無形。若要啟動它非得兩種極致對立之力同時作用其上。”銀葉盯著周蝶,“而你,早在幾月前,聖光使達克羅德攻打人類莫西學院之時,便無意中顯出可以同時使用兩種對立力量的罕見天賦。”
“我?”周蝶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
“是的。”銀葉正視周蝶的眼睛,“極致而又對立之力。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出現,而這個人居然本身便是穿越世界之門而來。如果你遇到這樣一個人,會得出怎樣的結論呢?”不可能?可怕?周蝶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
“對!就是不可置信和令人恐怖。這就是你身上的預言被人誤解的一個誘因。而另一方面,在有心人眼裡,你卻是另一種令人垂涎的存在。”就像達克羅德,銀葉在心裡暗暗的想著,自己雖然離開哈恩多年,但仍在下界時不時的能聽到那個萬米之上自詡為神之選民的族人,在下界的一舉一動。
達克羅德非五大家族出身,舊城區哈恩毒瘤的兒子,身上不可避免的帶有憤憤不平的戾氣。而近些年,改軍制,擴光軍,排除異己,擁兵自重。連聖權使煥也不明不白的丟了命,聖軍元老巴特都在他身邊唯唯諾諾,其心若揭。
然而,哈恩不比人類,這些下界人的手段,不能完全達到達克羅德心中的目的。在哈恩,實力仍是上位者的評判標準之一。縱使你擁有巨大軍力人力,本身力量若無過人之處,早晚會被眾人指責,不可能在高位上做得長久。
而自幼有神童美譽的達克羅德,在登上聖光使之位之時,已經在個人力量上達到瓶頸,之後數百上千年的時間,再未聽聞其有所突破。那麼…銀葉看向周蝶。
這個從世界之門而來,體內蘊藏極致之力的女人便會引到他的注意力。而到現在為止,周蝶還算完好的原因,只能推測,當時的她只顯出其中的一種力量,所以未得到達克羅德足夠的‘重視’。
也算周蝶的幸運,在她初顯這種罕見的雙重力量的時候,正趕上聖域與人類的混戰,達克羅德自顧無暇,又不能在眾人面前出自己的心思。才讓在附近已經暗暗觀察跟蹤了許久的自己撿到空隙,將周蝶帶走。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讓這個周蝶,早學會能保護自己的能力,結束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的局面。而且,如果有可能,也能幫到自己…
看著銀葉再度陷入沉默,周蝶不敢打擾,卻又心急想接著聽到下文,正在抓耳撓腮的時候,只見銀葉再度開口,“如果,你想開啟世界之門回到自己的世界,就要先學會控制和引導自己的法力。憑藉你體內的兩種極致之力開啟世界之門。”
“而現在,我之所以將你隱藏在草舍,想必你現在也已明白,現在的你,已經成為達克羅德和其他醉心力量之人眼中的獵物。在你毫無自保能力之前,暴行蹤便會引來禍端。你可明白?”銀葉的一席話讓周蝶汗顏,慌亂的點頭中,對自己的這個異族師父,第一次從內心接受了他,也接受了‘師父’這個稱謂。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導師,還有其他人,甚至之前被自己在心裡定為惡魔一般惡的白靈族,也有對自己那麼好的人。
又一次,周蝶的心受到溫暖,望著面前這個身姿修長拔,容顏俊美的白靈,眼角又開始湧出酸澀卻又溫暖的淚花。
出乎意料的,一向清冷的銀葉居然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拭去周蝶的眼淚。白靈冰涼的體溫這次卻帶給周蝶另一種輕輕顫慄之,彷彿內心的某一塊塌陷了。
下意識的用自己的小手覆上眼角白玉似的手指,安靜的夜,有什麼在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