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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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大腦一片混沌，黑暗中彷彿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費勁動了動腦袋，脖頸後傳來陣陣生疼。

“噝。”周蝶下意識伸手去，繼而睜開眼睛。看見了一旁晃動她的安林，和四周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裡？”脖子後面還是劇痛。

“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被襲擊了。”安林扶著她坐起，輕唸咒語，掌心浮現一團微小的火苗，照亮了四周。

“什麼！”驚恐的打量周圍，狹小的空間，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勉強構建起了半人高的空腔讓二人得以容身。

下意識的抓緊安林的衣服，向他身上靠了靠。卻沒發現對方略微凝住的呼。

“怎麼會這樣？”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顫抖。

“我也不大清楚，或許，”安林思索著，“因為我們發現了村莊現場的異樣也未可知。”

“難道是要滅口？”周蝶驚恐的瞪大眼睛。

“或許是這樣吧。”

“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周蝶大腦開始胡思亂想，“現在天寒地凍，周圍都是冰冷的大石頭，我們衣服穿的也不多，會不會被凍死？哦，不對，封閉的空間吹不進冷風，溫度應該能保持恆定，不會被凍死。啊，不對不對。被封閉住了就不會有空氣進來，那我們不就缺氧了麼，會窒息。啊，天哪，我們要死了，我們要被憋死了…”

“缺氧是什麼？”安林看著越來越語無倫次的周蝶，掌心的火光，映著她有些慌亂的小臉紅彤彤的。心底升起一絲異樣。

“額…缺氧就是…”周蝶語，突然想到現在大陸上人們還停留在歐洲中世紀的樣子，過度依賴魔法的人們，應該也沒發展什麼科學研究。而在原來的世界裡，氧氣發現的時間貌似比中世紀的晚了三四百年的樣子。（注一）這裡的人們恐怕還沒有氧氣這個概念。周蝶有點像自己嘴巴，這是典型的跟夏蟲語冰。不知道怎麼跟安林糊過去。

“這是你們世界裡的詞吧。不必費心解釋，我大概懂你的意思。”安林並沒有在這上面過多糾結。

“剛才你暈倒的時候，我曾經仔細檢查過。我們頭頂的幾處縫隙有微弱的風進。想來應該不會像你所說的，嗯…缺氧。”安林沉默了一會，“能說說你們的世界麼？那個傳說中，遠古諸賢的世界。”

“額。”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安林的面龐，發現上面浮現出一絲與往不同的柔和。心不由得跳了一下，穩了穩心神，“我來的那個世界麼…”思緒飄遠，在梅蘭大陸一年多的時間，往的那些形形的事物，現在想起來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覺。

“其實，我一直想說。我原來的那個世界並沒有什麼魔法。”小心的看了一眼安林，對方安靜的註釋讓周蝶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我們的世界很久以前也有人相信，世界上存在魔法，有神靈和鬼怪。但是很長時間過去了，人們並沒有發現任何魔法存在過的證據。久而久之，也就不相信了。”

“放棄相信魔法的人們開始依靠自己。他們靠自己的雙手創造了非常偉大的文明。我們雖然沒有魔法，但是我們發明了電話和手機，能夠隔著千里與對方聊天。還發明瞭汽車，能夠載人快速的奔跑。還有飛機，能夠讓人飛上天。還有電燈，還有電腦，還有…”

“如果我們能有那些東西，今天的事情只需要點幾下手指，幾分鐘，整個學院都會看到。就不用派那麼多人來，我們也不會…”聲音越來越小。

安林安的摸了摸周蝶的頭髮，順直的長髮像絲綢一般劃過手指，竟讓他捨不得放手。

腦後傳來手掌的溫熱，周蝶抬頭，卻看到安林怔怔的眼神盯著自己。臉頰兩邊立刻湧上粉紅，慌忙低下頭，“對不起，或許我真的是個災星，自己倒黴不算，還連累到你。”

“這都是無稽之談。不必往心裡去。”平時寡言慣了的安林，不知道說什麼安才好。

兩人都未繼續說話，一時間四周安靜下來。

周蝶眼神四處遊弋，想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你說跟我們一起來的那些人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回到學院？他們會不會把我們失蹤的消息告訴長老們？長老們會不會來找我們呢？”

“不知道。當我被人叫走，正往回趕的時候，被人敲暈。醒來時，咱們兩人已經在這裡了。”

“是麼，希望其他人都能平安無事。”

“但願如此。”為了節省體力，安林熄滅了掌心的火苗，黑暗中兩人看不見彼此。然而互相依靠的地方，傳來對方陣陣溫熱，攪亂了兩人內心的平靜。

黑暗中，兩人聽著到各自咚咚的心跳，不再言語。

夜晚時分，莫西學院長老院大廳。

“什麼！派去的二十四個人只有你們幾個回來？”斯匹克暴躁的衝著下面三個唯唯諾諾的人大喊。

“對，對不起，斯匹克長老。”其中的一人戰戰兢兢的說，“原本上午調查完現場，我們都聚在一起。誰知道中間那個叫周蝶的學徒自己偷偷的跟進了隊伍，還在村子裡闖了禍。”偷眼看了下西德尼長老，“我們說了幾句，她就賭氣跑開了。安林學者和其他的幾個人去追她。結果…都沒有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們都是廢物麼？追個人都能一起跑丟？”斯匹克氣急敗壞。

“斯匹克長老。”西德尼按了按快要跳急的斯匹克，壓住內心的焦急，語氣放緩，“你們幾個慢慢的，把那天的經過從頭至尾的跟我們講一遍。每一個細節都講清楚。”注一:度娘告訴我們，“中世紀（middleages）（約公元476年~公元1453年），是歐洲歷史上的一個時代（主要是西歐），自西羅馬帝國滅亡（公元476年）數百年後起，在世界範圍內，封建制度佔統治地位的時期，直到文藝復興時期（公元1453年）之後，資本主義抬頭的時期為止。”而氧氣的發現，“1774年英國化學家約瑟夫·普里斯特利和他的同伴用一個大凸透鏡將太陽光聚焦後加熱氧化汞，製得純氧，並發現它助燃和幫助呼，稱之為“脫燃素空氣””所以這裡使用相差三四百年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