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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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一棋心裡想些什麼,俞佑亮自會看的出來,其實,蒲山孤又何嘗看不出來,只不過他對俞一棋有恃無恐,換句話說,俞一棋落得今天這個地步,早已失去他身為百毒教主的聲威了!
易岐山別有所思,他似乎不願看到俞一棋和蒲山孤為了俞何亮而反目,輕輕哼一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兩位又何必為這小子窮嘔氣!”蒲山孤道:“老夫並無此意,只是於眼下大局未定,俞二先生若貿然殺了這小子,豈非大家都受其害?”易岐山點點道:“這話說的有理,若要他辦事,蒲山孤最好把他先鬆開再說!”易岐山開了口,蒲山孤不鬆手也不行,當他把手一鬆之際,俞一棋臉上已罩上一層冰寒的笑意。
俞佑亮觀者清,暗忖俞一棋和蒲山孤可能都利易岐山以達到某種目的,但從易岐山泰然的神上看,易岐山未必就會上這兩個老狐猩的當!
俞佑亮念隨心轉,當下故意活動了一會,道:“你們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也該說個清楚啦!”易岐山冷冷道:“小子,老夫問你是不是還想活?”俞佑亮哈哈笑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強敵當前,他猶自談笑自若,這份鎮靜功夫,倒真非常人所能及?
易岐山點點頭道:“那很好,咱們換一個條件如何?”俞佑亮道:“閣人命姓蒲的將俞某人挾至此地,難不成為的就是這件事?”易岐山道:“話也可以這麼說,問題在你答不答應?”俞佑亮笑道:“閣下尚未將條件開山,叫俞某人如何答應法?”易岐山道:“條件很簡單,便是將咱們帶離此地!”俞佑亮怔道:“閣下此言是否和俞某人開玩笑?”易岐山道:“老夫說的真情實話,絕無半點玩笑之語!”俞佑亮道:“若論對此地情形之
悉,在下萬萬不及姓蒲的和俞的,閣下之言豈非問道於盲嗎?”易岐山道:“你說的不錯,他們兩位對這裡佈置的確非常
悉,但若找不到總開關,咱們只有活生生的悶死在此地,誰也別想活著離去!”俞佑亮心頭一震,道:“事態有這樣嚴重嗎?”易岐山冷笑道:“眼下情勢已起了極大的變化,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俞佑亮更是吃驚,說句老實話,他除了看出易岐山和俞肇山已分道揚鑣而另與俞一棋組合之外,實在看不出眼下情勢有何重大變化。
念頭一閃,當下問道:“閣下之言是否指你和俞肇山拆夥而說?”易岐山搖搖頭道:“非也!”俞佑亮道:“這就使在下不解了,難不成地道下面發生了別的事?”易岐山嘿嘿的道:“小子你一向聰明,此次卻完全變成了糊塗蟲,你道那左老兒是什麼人呢?”俞佑亮道:“左老為人忠厚,乃一道地武林長者,不知閣下忽然問起他則甚?”易岐山一聽,不由哈哈大聲道:“好個為人忠厚?好個武林長者?好小子,老夫告訴你,他把你吃到肚子裡去,你還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哩!”俞佑亮懍駭的道:“閣下此話怎說?”俞一棋冷冷嘴道:“小子你怎麼越來越笨,左老兒若是好東西,咱們又怎會陷身此地?嘿嘿,好毒的一網打盡之計!”俞佑亮聽俞一棋這麼一說,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直覺觀察上,左老兒為人處事不知要比易岐山和俞一棋等人好過多少,若說眼下之局便是左老兒佈下的陷阱,只怕任何人也不會相信!
他念隨心轉,仍然搖搖頭道:“俞某實在不敢相信閣下之言!”蒲山孤冷笑道:“不信便算啦,現在只問你可否答應易先生的條件?”俞佑亮道:“閣下說的可是那總開關之事?”蒲山孤道:“不錯!”俞佑亮道:“在下連下面機關都不清楚,何從知道總開關之事?”蒲山孤道:“老夫問你一事,你在地道之中是否會見過承天三匠!”俞佑亮道:“見過便又怎地?”蒲山孤冷冷一笑,道:“你見著他們之時,他們是否都斷氣死亡!”俞佑亮心中一動,暗忖:他老問我承天三匠之事則甚?心雖這樣想,但仍然實答應道:“三匠之中已死其二,只有耿明還剩一口氣!”蒲山孤一聽,掩不住心頭的喜悅之情,忙道:“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俞佑亮想了一想,道:“咱們除了談到飛葉石骨
相見之事外,另外便是說到俞氏兄弟德
!”俞一棋並不生氣,倒是蒲山孤臉上現出關注之
,又道:“請再想想,耿明還和你談了些什麼?”他有求於人,口氣上也客氣了許多,居然把請字也用上了。
俞佑亮搖搖頭道:“不用想了,咱們的確只談了這些事!”蒲山孤目光如炬,似是看出俞佑亮不像說謊的樣子,心中好生失望!
俞一棋道:“這條路斷啦!”易岐山道:“二先生別忙,咱們好歹想得個辦法,先出了地道,然後再去找姓左的算帳!”俞佑亮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在下想起一事來了!”易岐山等人只道他想起有關承天三匠之事,忙不迭的道:“快說,什麼事?”俞佑亮對易岐山道:“在下不久之前聽說閣下和俞肇山從一名西域喇嘛手上搶走一包東西,在下事後聽說那東西十分重要,敢問這包東西現在何人手上!”易岐山恚道:“你打聽這個則甚?”俞佑亮道:“此事關係武林安危,在下問一問也不可以嗎?”易岐山頗為耐的道:“那包東西在俞肇山身上,你又怎地?”俞佑亮寒聲道:“那麼他今後可以號令西域喇嘛,統一武林天下啦!”易岐山道:“只怕不見得吧!”俞佑亮怔道:“在下曾聽見左姓老者和那西域喇嘛親口說的,難不成還會有錯?”易岐山冷冷的道:“錯是錯不了,只是空有那包東西,出不了落英塔也枉然,今後統一武林的乃是左老兒,那裡還有俞肇山的份!”俞佑亮易岐山再度提到左姓老者,話中語氣還把野心說的很大,早先還不相信,此刻也不由心中起了疑念。
他念頭一閃,說道:“左姓老者真是這種人?”俞一棋恨聲接口道:“小子你真固執的可恨,咱們要騙人也騙不到你頭了啊!”俞佑亮搖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俞一棋道:“那麼話又該怎麼說?”俞佑亮正道:“為人處事誠於中形於外,在下雖和左姓老人相
不深,但察言觀
,他似乎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再說…”俞一棋冷冷的道:“他自閉落英塔多年,生平足不出戶對嗎?”俞佑亮道:“在下正是此意!”俞一棋哂然道:“你這小子孤陋寡聞,你道他真個常常都在落英塔沒有出外一步嗎?”俞佑亮道:“在下相信左老兒不會說謊!”俞一棋嗤聲道:“碰見鬼,老夫就知道他有一次曾去過京城!”俞佑亮茫然道:“什麼時候?”俞一棋嘿嘿的道:“不久,不久,反正那天下著雪,同一天見他的人還有俞福,不信你可以問問俞福就知道!”俞佑亮心頭大震,驀然想那天俞福躺在城邊雪地上,說話瘋言瘋語,其後看見一人施展“踏雪無痕”輕功越城而去,俞福還叫自己迫,同時嘴巴里還不斷大叫著“火,血”一些莫明其妙的話,現在看來,左姓老兒倒真有些不可靠了!
他一念及此,不由對左姓老兒增加三分戒心,說道:“在下有些相信了!”俞一棋冷哼的道:“其實你不相信也不打緊,有朝一喪命在他手上之際,那才叫悔之晚矣!”俞佑亮道:“他可是想對在下不利嗎?”俞一棋道;“他若對你有好意,又何必傳言江湖引誘你來此!”俞佑亮對於眼前變局不
的有些茫茫然,暗忖:俞一棋的話未始沒有
據,只是姓左的老兒若真要殺我,當我在大漠中找落英塔之際他就可以出手,為什麼硬要等到現在?
再說,那夜自己和蘇白風在沙漠上偷瞧左姓老兒和喇嘛相鬥,當喇嘛僧走了之後,他隨便可以安個罪名將自己毀掉,難不成他還顧慮蘇白風在,其實就是蘇白風和自己聯手,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又不由對俞一棋的話起了懷疑。
俞佑亮想來相去,在一剎那之間,他的腦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轉,好在他為人深藏不,喜怒都不形於顏
。
俞一棋朝俞佑亮望了上眼,道:“小子,你現在想明白了吧?”俞佑亮搖搖頭道:“在下心中尚十分懷疑!”俞一棋哈哈笑道:“那麼你最好去問問他得啦!”易岐山道:“二先生和他談這些幹什麼?他既不知道通路樞鈕,咱們現在該把他怎麼辦?”易岐山功力雖高,只是談到滿腦子鬼主意,自然還要數俞一棋第一,所以有些事仍不得不向俞一棋求教。
俞一棋陰聲道:“那還用說嗎?”雖只簡簡單單一句話,但俞佑亮已聽出他話中含意,敢情俞一棋他們對俞佑亮本就沒安著好心,俞佑亮既然不知通路樞鈕所在,那便出手殺之了事!
俞佑亮暗暗懍駭,心相眼前三人無一不是絕世高手,其中任何一人都可取自己命,他們若真這樣做,自己是準死無疑了。
就在這時,那半天沒有開口說話的蒲山孤忽然開口問道:“俞小子,老夫尚有一事問你!”俞佑亮昂然道:“什麼事?”他心中雖極害怕,可是態度力恃冷靜,好像本不把俞一棋剛才那句話放在心上一般!
蒲山孤道:“你再想想,承天三匠有沒有對你談起此地機關之事?”此話一出,俞佑亮心中不由一動!
若非蒲山孤一語提醒,他倒真忘了一件極為重要之事,原來承天三匠的耿明臨終之前,曾對他吐出兩句話:“地道樞鈕,地道樞鈕…”最後一個“鈕”字還沒說出就斷氣了,如今蒲山孤等人緊緊追問總開關之事,莫非指的就是“地道樞鈕”這四個字?
他暗暗了一口氣,心想:“如果總開關真是在此,蒲山孤也真個厲害,居然找到這裡來了?”俞佑亮知道眼前三人都是反覆無常之人,自己若把“地道樞鈕”說出,他們必然會出手殺死自己,然後揚長而去。
一念及此,戒備之心陡然而生,搖搖頭道:“咱們壓兒沒談到這裡機關之事!”蒲山孤冷冷的道:“這不大可能吧!你們談了這麼久,承天三匠乃垂死之人,他們臨死之前總不會把這裡秘密都帶到黃土裡面去吧!”俞佑亮道:“在下是實話,閣下不相信也沒有辦法!”蒲山孤陰氣森森的道:“俞小子,你甭動歪頭腦,老夫老實告訴你,咱們假若找不到總開關,你轉眼便會倒地而亡,至於咱們吧!嘿嘿,至少還可以比你多活些時候!”俞佑亮冷笑道:“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到頭來你們橫豎仍難免一死。俞某不過比諸位先走一步就是了。”蒲山孤嘿然冷笑道:“那隻怕不見得,你死之後咱們若萬幸找得到總開關,死的可是你而不是咱們!”俞佑亮泰然自若的道:“那你們便去找吧!”蒲山孤大怒道:“小子你別盡在這耗時間,老夫問你,承天三匠究竟有否對你說起總開關之事?”俞佑亮道:“不瞞三位說,耿明的確對在下說起地道機關之事,只是在下信不過三位便又奈何?”蒲山孤嘿嘿的道:“快說,他是怎麼說的?”俞佑亮道:“在下說過了,實是信不過三位,若要在下把秘密說出,只怕比登天還難!”俞佑亮掌握住機關秘密,只道眼前三人不會把他怎麼樣?豈知這三人都兇殘成
,見俞佑亮既知秘密又不肯說出,不由大怒,手掌一翻,三條掌心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印在俞佑亮身上。
事情真是再巧不過,三人同時出掌,出擊的方向是分向俞佑亮“志堂”、“百合”、“天機”三大要擊至,俞佑亮就是有通天澈地之能,也無法從三掌心之下閃避過去!
俞一棋呵呵笑道:“妙極,妙極,咱們這一出掌,還怕不將他劈為醬嗎?”說著,手上加了些力道,俞佑亮
道被制,
本無法動彈,頭上已然見汗。
蒲山孤道:“小子,你到底說是不說?”突地“噫!”了一聲,道:“小子,你敢反抗!”說著,真力也源源而出!
其實俞佑亮本就不會反抗,因為俞一棋剛才說過話之後,手上湧出一股真力,俞佑亮的
道
本不曾被他們三人封死,俞一棋真力一出,力道透過俞佑亮
脈直向蒲山孤這力衝擊,蒲山孤不察,反以真力相抗,如此一來,他們兩股力道在俞佑亮體內四肢百骸
轉,同時向易岐山湧去!
易岐山不察,只道俞佑亮已運真力反抗,嘿然冷笑一聲,金剛掌力已反應而出!
俞佑亮起先覺甚是難受,只覺全身炸痛
裂,黃豆般大汗由額角滾滾而下,體內有的如火燒,眼睛都紅了起來。
但這情形並沒延續多久,在剎那之後,上至三宮,下至四肢百骸無一不到舒暢之至!
諸位大概還沒有健忘吧,俞佑亮在天池之顛曾喝了一隻千年靈鰻的血,按理他的功力應該大進才對,但因他始終無法把真氣力運達三宮,是以他的功力始終停滯不前,此刻他因禍得福,在當代三大高手真力撞擊之下,無形中替他解決了這一難題,他此刻功力又何止進十倍以上?俞佑亮靈臺鏡明,
進了三人真力,造成了他不世武功,剎時痛苦全消,臉上反而
出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