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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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面前是豐盛美味的食物，但許巒卻提不起任何食慾，整顆心既忐忑又拘謹，生怕在這個禮多勢大的家庭出醜，讓竹藤波難堪。

“巒，別客氣，多吃菜。”竹母親自為她夾菜。

“謝謝。”她回應著。

“媽媽，巒的胃不好，晚餐不可以吃太多。”竹藤波擔心她會因為母親的熱情招待而犯胃病。

“你準備考哪一所大學的哪個科系？”丈沉默片刻的竹父又發話了，這樣的問題令竹藤波有些反。

許巒沉幾秒，不慌不忙地開口:“我打算考目前工作的這所大學，法律科系。”語畢，她收到了來自竹藤波的輕柔笑容，頓時令她信心倍增。

“有把握嗎？”竹父繼續發問。

“爸爸！”竹藤波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就不能談點別的嗎？”

“沒關係的。”許巒微微一笑，視線轉向竹父，沒有半點反與畏縮，“竹伯伯，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那麼祝你成功。”竹父那不苟言笑的臉上終於勉強顯出一絲笑意，但並沒有沖淡固有的威嚴與刻板。

“是啊，巒，我們預祝你成功。”竹母率先舉起酒杯。

“謝謝伯父、伯母。”許巒覺得自己今天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這兩個字，“巒，你的父母從事什麼工作？”竹母轉換話題，覺得很有必要了解她的家庭出身。

“他們生前都是普通的員工，爸爸是司機，媽媽是護士。我小時候爸爸遇車禍身亡，一年多前媽媽也因病去世。”許巒淡然一笑，心有點酸酸的。

“我很抱歉。”竹母滿目歉意，“我猜你是因為要照顧母親才放棄上大學的機會吧？”

“我沒有放棄過‮試考‬。”她定定地回視竹母，“我還有一個弟弟，大學‮試考‬那年我落榜了，後來就出外工作供弟弟讀書。”

“媽媽，巒很辛苦的。”竹藤波的口吻中充滿心疼。

竹母雋永一笑，忙給許巒夾菜。

一旁的竹父默默觀察這個家境普通，就目前而言沒有學歷也沒有特殊技能的女孩。老實講，他對許巒並無特別喜愛的覺，反倒因為她那過於沉靜淡定的眼神而到幾分彆扭，他不得不警惕這個孩子。

“你知道今天這次會面的意義嗎？”竹父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爸，不要你你你的稱呼巒，她有名字。”竹藤波面帶不悅地看向父親，他覺得父親今天表現得太過教條，太沒有人情味了。

竹父瞪了兒子一眼，“沒有你說話的份！”竹藤波氣呼呼地瞪了父親一眼，許巒把這一切看在眼中。

“藤波說帶我來問候伯父和伯母。”竹父和子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巒。”竹父生硬地喚她的名字，深邃的眸光如同鎂光燈一般定格在她的身上，“就你目前的狀況面言，是沒有資格成為竹家的兒媳婦的！”話音一落，寬敞的餐廳內沒有一絲聲響。許巒覺自己像被轟炸了一番，思緒天翻地覆的亂成一團。

“藤波…”她雙眼圓瞪，緩緩看向身旁的竹藤波，聲音微微顫抖，“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是一般的見面嗎？”竹藤波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覺背脊一陣發涼，心裡七上八下的。

“巒，這個、這個？！我不是有意隱瞞的，我是怕你有壓力。”

“你應該告訴我的！”她加重語氣，眼中充滿責備。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有沒有讓他丟臉，但肯定的是他讓她出醜了。

“應該告訴你？這麼說，你是不是想事先編好臺詞來美化自己？”竹父緊繃的臉上出幾分輕蔑。

“爸，你說話怎麼這樣苛刻？這是我和巒之間的事情！”竹藤波忍無可忍地大吼。

“藤波，不可以這樣和你爸爸說話。”竹母看到情勢不對，立即出聲:“巒，你伯父他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許巒強忍心中的不滿，面無表情地環視他們三人，突然，她到胃部一陣痙攣，拼命咬緊牙關隱藏疼痛，可逐漸蒼白的臉是無法掩飾的。

“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竹藤波抹去她額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