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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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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特有的,帶了點腥味的清涼氣息隨風輕撫著水墨的臉頰,她托腮半倚在圍欄上向外看去,圓月被薄雲時遮時現,偶現的光華倒映在水面之上時,登時覺得眼都亮了,幾朵殘荷也被襯出了別樣的風情。淺低唱不時傳入耳中,脂粉和美酒的氣息織在一起,水墨深深地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一時間覺有些恍惚,數來的恐懼和疲於奔命竟像夢一場…

忽覺暗香襲人,水墨警醒地回過頭來,一道麗影頓時映入眼簾。她纖細的手指繞在青瓷酒杯上,淡紅的指甲與的酒水相輝映,軟羅輕紗包裹著她苗條婀娜的身體,長髮用銀繩編成了髮辮側垂於前,漆黑的發和口微的雪白皮膚帶來的強烈對比,形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誘惑。

見水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口,女人的臉越發燙起來,她軟聲說“大爺,請。”其實水墨只是在評估她的罩杯是d還是e,多少有點羨慕罷了。聽她這麼說,水墨趕忙接過酒杯,說了聲“多謝,”女人沒有離去,卻順勢跪在了她身旁。

水墨一愣,下意識看了她一眼,突然發現這女人有點眼,再仔細一看,竟是之前對她落花有意的那個女子,只不過換了一身淡黃的紗衣。這時女子微微側臉對水墨嫣然一笑,水墨頓覺汗直豎,不動聲地往旁邊挪了挪。

據水墨觀察,天朝的制度及生活狀態與漢朝有些類似,酒席並沒有設桌椅,而是圍席,文武官員皆盤膝而坐,女子則多跪坐。水墨雖然是顧邊城的“近衛”但也沒有資格上正席,只能在最外面和其他親衛同坐,她反倒樂得輕鬆。

近衛們自然都有胭脂樓的美女相陪,或倒酒夾菜,或嬌聲調笑,這些男人自在地享受著女人們的服務,水墨心裡彆扭,但臉上一點也不顯。酒很少喝,菜卻不少吃,之前負責伺候她的那個女人沒幹別的,光給她夾菜了,忙的不行,心裡暗罵原本以為運氣好,伺候了一個俊俏的男人,卻不想是個吃貨!

沒多久,那女子藉口衣服髒了去換,就一直未曾回來,可水墨沒高興多久,這女子又冒了出來,而且態度親暱。再看看周圍,顧邊城的近衛們雖然也在吃喝享樂,可眼神依舊清明,倒是燕秀峰的那些手下,有人已開始放形骸的與女人們攪和在一起了。看著那些男人醜陋的表情,水墨皺了下眉頭,她下意識地看向正席。

顧邊城也摘掉了頭盔,烏黑的頭髮只以青巾綰起,面帶微笑,正在和燕秀峰對飲,謝之寒卻半靠在一個女人懷裡,任憑她剝果子給自己吃。那女人面容身段風嫋娜,看得出她是全情投入,那雙媚眼片刻也不曾離了謝之寒的臉,一顰一笑皆是了懷中的男人。

水墨微微一扯嘴角,想想剛才竟連燕大元帥都對他行半臣之禮,之前找茬的那男人腿都軟了,世子…這個喜歡冷嘲熱諷的男人出身應該很高貴吧。才子,世子,水墨搖了搖頭,好相貌,好出身,好手段,為什麼有人天生事事俱全呢。

謝之寒看起來正享受著女人的軟語溫存,其實半點也沒有放鬆戒備,水墨的目光他立刻就覺到了。眼神斜飛看去,水墨端著杯酒正看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臉上許是因為飲酒的關係,淡淡的跟擦了層胭脂似的。謝之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輕佻地對他一眨眼,果然,水墨立刻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迅速轉頭看向別處。

“哈哈哈,”謝之寒笑了起來,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一身紅衣的風娘獻舞完畢,正跪坐在燕秀峰和顧邊城之間,勸酒說笑,忙到十分,但該注意的對象她一個也不曾漏過。顧邊城對她的殷勤伺候或禮貌道謝或與她談笑兩句,好像渾然不記得彼此曾發生過的不愉快,但風娘幾次想要藉機依偎親暱過去,卻總是不成功。顧邊城並沒有躲閃或拒絕,可風娘就是靠不過去,彷彿顧邊城周圍的空氣凝固成了一道無形的牆。

風娘從懂事起就開始學習如何與男人周旋,歷經滄海,對於男人幾乎是無往不利的,就算是知道她毒辣的,也會惑於她的魅力之中。可凡事總有個例外,一個也就罷了,可眼前就有三個,還偏偏都是她得罪不起甚至畏懼的。她雖極出,終還是要在男人的影子下生活。

神將的赫赫威名風娘早就聽聞,但想著不過是個只在戰場上武勇的人罷了。這次親眼見到並領教了顧邊城的手段,自己的步步算計卻一次次被他破解,赫蘭人也被他玩於股掌之上而不自知。當顧邊城用銀槍指著風娘喉嚨那一剎那,森寒的殺氣讓她魂飛魄散,可一顆心卻跳的比任何時候都急促。

風娘雖在跟燕秀峰撒嬌勸酒,但顧邊城的一舉一動她都不曾放過。所以當謝之寒逗水墨的時候,顧邊城神微動,風娘立刻察覺。順勢看到半藏在陰影裡的水墨,風娘立時覺得新仇舊恨齊湧心間,這該死的小白臉,自己曾親眼見過人中毒之後的慘狀,怎麼他就能逃出命來?這藥原是風娘機緣巧合得來的,雖然她也認為水墨是男人,但女人的卻讓她對水墨有著天然的敵意,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給水墨用了重藥。

看著水墨柔和的側臉線條半晌,風娘忽然一怔,迅疾扭頭看了一眼正逍遙自在的謝之寒,那個傳於貴族之間的傳聞登時浮上腦海。再偷眼看看正和顧邊城談笑風生的燕秀峰,她忽然笑靨如花,真有趣,水墨,我看你這次該怎麼逃,只怕顧邊城也保不了你…

風娘將放在溫瓶裡的酒壺提出,銀的酒壺越發襯得素手纖纖,她姿勢優美地將酒杯倒滿,並取過一粒漬過的青梅放入酒杯中,又加了一粒鹽,輕晃了晃之後才雙手奉上給燕秀峰,嬌聲說“燕帥。”燕秀峰微笑著接了過來,立刻發現了那個梅子,他看了看巧笑倩兮的風娘,這才抿了半口進去,醇厚的酒裡帶了一點點梅子的微酸,別有一番風味。

燕秀峰出身世家,文武雙全,閒暇之時亦喜附庸風雅,尤其喜歡美酒,喝得不多,卻善品。他點頭笑道“這種喝法倒有意思,你釀的胭脂醉雖為酒中佳品,但口略厚了些,加了這梅子還有鹽粒,反倒清了些,紅衣,你的花巧就是多。”說完,他又細細品了一口。

風娘笑聲清脆“燕帥過獎了,妾身可不敢擔這個虛名,原是前和一個人學的,覺得這種口味最別緻,讓您也試試罷了。”風娘此言一出,顧邊城和謝之寒都是一怔,方才風娘倒酒的舉動他們自然看見了,並沒有多想,可現在聽風娘這樣一說,忽然覺不對。

這酒的喝法確實是一個人教給風孃的,顧邊城眼珠一轉,水墨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他琥珀的眼眸中。剛才被謝之寒戲的水墨正側身依靠在欄杆邊,半仰頭看著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水波粼粼地在他臉頰上打出點點光影,在這樣熱鬧的環境裡,可他反倒好像遊離在外一樣。

顧邊城忽然間明白了風娘想幹什麼,他不動聲地看向對面不理樓中姑娘,正獨自一人喝酒的羅戰,用眼神指向水墨,又做了個手勢。一直暗中戒備的羅戰坐直了身子,狀似隨意地回頭說了幾句。就看水墨一愣,點了點頭立刻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喜歡品酒的燕秀峰隨口問了一句“喔?這種口味,難不成還有其他的?”顧邊城眯了下眼轉頭看向風娘,她正言笑晏晏地瞧著自己,然後撒嬌似的說“反正水墨當時是這麼說的,神將大人可以作證。”燕秀峰眉微微一動,水墨?不就是那個壞了自己不少事兒的賤卒嗎…

“哼,一個賤卒的小把戲,紅衣姑娘倒記得清楚,”謝之寒笑嘻嘻地說了一句,他自然知道顧邊城和羅戰的暗動,雖不甚明白,但立刻配合。風娘笑容不變“謝大人,人家已是將軍大人身邊近衛,英雄不論出身,您還一口一個賤卒的。”

“喔?這麼說,倒是我的不對了,來,燕帥,顧將軍,為我天朝大勝,國泰民安,我敬二位三杯!”謝之寒瀟灑地舉起酒杯,燕秀峰一怔,看著他被酒染紅的眼角,立刻笑著舉杯應和,杯杯盡飲。

一旁的風娘笑臉如花,心裡咬牙,這麼短短一霎那,顧邊城支走了水墨,謝之寒卻引了燕秀峰全部的注意力。水墨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按照羅戰的吩咐正要離開筵席,剛到門口就聽到上面唧唧咯咯的笑聲。

水墨抬頭一看,這臨水而建的宴會廳與周圍的迴廊相連,樓上幾個去換衣服的姑娘正擠在一起對她指指點點,之前服侍她的那個姑娘也在,看來是去換衣服剛回來。之前水墨還想著這家胭脂樓果然不同凡響,陪客的姑娘們還會不時地換服裝,一晚上她數著這已經是第三套了,比現代某些娛樂場所可敬業多了。

那姑娘見水墨看她,登時滿臉嬌羞,身後的女伴你推我搡地顯然是在拿她取笑。水墨心裡苦笑就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剛一轉身,就聽見樓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玉娥,快跟上啊,傻站著幹什麼?去…”

“啊!”跟著就是一聲短促地尖叫,水墨下意識一抬頭,只見一道黑影臨頭砸來…

我x,頭昏眼花的水墨在心裡罵了句髒話。方才她條件反地伸手擋住了女子的去勢,自己卻被她撞翻在地,後腦劇痛,部也嘎巴一聲。勉強睜開眼想看看情況,頓覺金星閃爍,一片恍惚。眼看著玉娥從樓上跌下,衝入水墨懷裡,重重摔倒,那些姑娘嚇壞了,方才推人的那個女子更是縮到了眾人身後。她原是好意想催促女伴追尋自己的幸福,因為她們都覺得水墨長的好,行為端正,但一看就是個“雛兒”若是能勾上手,被贖了出去也不是沒有的事兒,沒成想好心卻辦了壞事兒。

一個略年長些的姑娘驚嚇之餘忍不住抱怨“蘭兒,你用這麼大力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