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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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寬扁的白玉髮梳,順著光滑柔軟的烏絲梳理而下。
“真美。”令狐雅鄘放下玉梳,朝銅鏡裡的嬌淺淺一笑,璇翎霎時粉頸酥紅。
他真是個謎樣的男人。史璇翎思忖著,縱使成親已有一段時,她依然猜不透他心思。
那他負傷回來後,隔天便修書一封,差人送進宮裡。不知他到底找了什麼藉口向朝廷告假,竟然從此不出門,成天和她膩在一塊兒,讀書下棋,談天說笑,彷彿忘了外頭的花花世界和官場。
他深居簡出的這段時光,她聽聞左相趙惟秉遭人彈劾,被罷黜官職收押入獄,鬧得朝中人心惶惶。
原以為他足不出戶僅是為了養傷,不知不覺,一個多月晃眼就過,他身子早已無恙,仍是終守在她身旁,一點都不像他,她卻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
“肚子好像開始隆起了。”令狐雅鄘自她身後鬆鬆攬著她,雙手摩挲她小腹,整個身子幾乎捱到她身上。
“還困嗎?或是想吃什麼、想做什麼?”璇翎側身躲開他,真不知該哭該笑抑或惱怒。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刻意留在家裡陪她,似乎是別有用意——“你自己去消磨吧,我只想待在房裡做些女紅。”且離你越遠越好。她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
自從發現自己對他的情,她心思清明瞭,卻也想要逃得遠遠的,希望他天天早出晚歸,最好互下相見。
因為她真是怕了,怕他對她笑,怕他對她太好,怕自己過分沉溺此刻的溫存,忘了他是個風種,不過是閒居在家,自然只得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並非真心真意?
“做女紅?那我多無聊啊…”聞言,他失望地垮下俊臉,挨著她肩頭大嘆:“你若嫌衣服不夠,請師傅量身裁製就好了。”
“我想縫給孩子的,針針線線都想自己來。”
“喔。”令狐雅鄘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
“那麼,我就在旁邊看書陪你,嗯?”
“隨你。”她起身從櫃子裡取出放置針黹的竹籃,坐到畔,低頭穿針引線。
他信步走到她嫁時放書的書箱裡隨意挑了一本,正要坐下來翻,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帳房管事的站在門外喊:“少爺,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進來說吧!”令狐雅鄘道。
“少爺。”帳房一推門進來便道:“戶部李大人家、吏部張大人家早上都派人送了禮來,現正堆在廳上——”令狐雅鄘不耐煩地打斷他。
“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商量?”帳房搔搔腦袋,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道:“小的依少爺吩咐的,無論是誰送來什麼禮,除了女人、僕役之外,其他一律稱謝收下。那些收進來的物品,已逐項把期、姓名、品項一一登錄好了,易腐敗的食物送到廚房,其他就收進倉庫裡堆著,可如今倉庫早已堆滿,半數空著的房間也全用上了。”說到這兒,他忽然瞥了璇翎一眼,才又績道:“自從少夫人有孕,送禮的藉口和名目越來越多,小的擔心再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先不說其他,府裡積聚的財物太多,安全也是一大問題。因此小的是想問,有沒有辦法將它們消耗消耗?例如拿那些錢財購置田產,或是該如何處置才好?”
“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令狐雅鄘聞言拍打火腿,啼笑皆非。
“難怪人人都想當官——”
“嫌煩?也可以不收呀!”璇翎抬起秀臉,睇他一眼。
他考中探花、進宮入朝才多久,怎麼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就說她爹爹,可從未收過什麼來路不明的禮品。
“那怎麼成?”他莫可奈何地搖搖頭,顯然不同意子,轉頭又道:“好吧,所有登錄的物品都變賣成錢財,改換成大額銀票。”又仔細叮囑。
“東西怎麼來、怎麼去,都得詳實紀錄,凡有買賣的,都得開立憑據,整理妥當,按時拿來給我過目。”
“是,小的這就去辦。”帳房領命而去。
他人一走,房內頓時安安靜靜的,沉悶了起來。
璇翎默默望著手上的針尖,三魂七魄彷彿飛出體外,連丈夫走上來,對坐在她眼前也渾然不覺。
“怎麼發起呆了?”令狐雅鄘伸手往她眼前一晃。
璇翎柳眉一蹙,才回過神,冷冷盯著他滿臉戲謔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