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奔山暗定美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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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奔山暗定美人局兩夫中秋重偕且說巧娘樓上安寢,心下想著張二,道:“此人年紀與我相同,做人有趣,慢慢的要嘗他滋味哩。”到了五更,奔山醒了,巧娘也翻一個身,道:“你如今有了銀子,著實留心置起貨來,掙得大大的一個人家,待你為的快活幾年。”奔山道:“就是不去掙,也有三百銀子了。有甚麼不快活?”巧娘道:“這是別人的,除了本,趁得一百兩,你只得五十兩,難道就是己物了?”奔山道:“我已計較定了,還要用著你。”巧娘道:“怎麼還要用我?”奔山道:“只因你嗅他來的,怎肯放你?你如今要依我先與他調著,只不許到手,待等半年之後,那時先約了我知道,你可和他合未合之間,我去撞見,怒將起來,要殺要告。他自然無顏在此,疏疏兒退了,這三百兩剴非己物?”巧娘道:“你看他兩個中人都是秀才,怎麼把他下這局面?他怎肯歇了,必然告起狀來,難道好說出此樣話來?勸你還是務本做生意,趁得銀子長久。若這般騙局,恐天不容。你今年五十歲了,積得個兒子,接續宗枝,也是好的。”奔山道:“只我心上放不下,算來他看上你的,多少得他些,方氣得他過。”巧娘道:“我倒有個計策,聽不聽由你。原是你叫我嗅他來的,他自然想吃天鵝。留他在此,多則三年,少則兩載,其間事兒,也要與他個甜頭兒,那時節尋些事故,不必嚷鬧,待我好好勸他丟開,倒是善開,又沒官司,又不出這醜名,此為上計。”奔山道:“據你說起來,要與他到手了。”巧娘道:“痴貨,肯不肯由我,你那裡有這般長眼睛?十分不依我說,趁銀子未動,打發他去罷。我後抉不把名頭出醜的。”奔山道:“且慢些,依你也罷。我如今要同他往杭州發貨去哩。”天明起來,即時下樓梳洗,同了二官,取著銀子,一逕去買貨物。過得幾,那果品物件都挑來了,即時擺在店中,十分茂盛起來。
奔山只好在門首收著銀子,二官只好到側樓取著果品,那老兒只好包刮。一到晚,那得半刻工夫。
待到晚間,辛苦人吃了些酒,只好放倒頭竟睡了。這逐賣的銀子,水兒發買貨物,不上一月,增了許多物件。
那巧娘打扮得十分俊俏,每每看著二官。二官巴不得立住腳步,兩人調調兒,心忙了,不由人做主矣。
一,巧娘見二官忙忙進來取了果子,他故意立在果子樓下,拿一隻紅鞋兒做著,隨道:“叔叔,你果忙耶?”二官看他手做鞋兒,道:“嫂嫂,你針忙也。”巧娘道:“你真是果忙,我來幫你。”二官道:“你果有真心,你來貼我。”巧娘笑道:“我說的是幫字。”二官道:“幫與貼一樣。”巧娘道:“把這話且耐著些兒。”二官道:“為何?”巧娘道:“豈不聞千字文上有一句,道:果珍李奈。”二官道:“原來嫂嫂記得千字文,我如今未得工夫,待晚間把千字文顛倒錯亂了,做出個笑話兒來,嫂嫂看看。”只聽店中叫道:“快些出來。”二官連忙取了果子,逕往外邊去了。
果然晚上二官把千字文一想,湊成一篇七言長律的詩兒,大概都是戲謔之辭。寫完,從頭看了一遍。次早見二孃,叫道:“嫂嫂,昨千字文寫完了,嫂嫂請看作笑兒。”巧娘接了,到果子樓下看罷,笑道:“這個油花,看了倒也其實好笑。”只見二官又來取果子,道:“嫂嫂看完了,還我罷。”巧娘道:“沒得還你了,留與哥哥看,說你要盜嫂。”二官說:“這是遊戲作耍而已,何必當真?”巧娘道:“既然如此,且罷,若下次再如此,二罪俱罰。”二官道:“自古罪無重科,若嫂嫂肯見憐,今便把我得罪一遭兒,如何?”正說得熱鬧,外邊又叫。應道:“來了。”又走了出去。
只因正是中元之節,故此店中實實忙的。二官著張仁回家,打點做羹飯,接祖宗。巧娘也在家忙了一。到晚來,奔山與巧娘先吃了。奔山酒又醉了,正要上樓去睡。只聽得扣門響,急忙去開門,見主僕二人來了,道:“等你吃酒,原何才來?我等你不得,曰偏陪了。如今留一桌請你。”二官道:“我在家忙了一會,身上汗出,洗了一個浴方來了。”奔山道:“我上樓正要洗浴,浴完就睡了,不及下來陪你,你自吃一杯兒,得罪了。”二官道:“請便。”只巧娘著三女拿湯上去,又叫張仁管家吃酒。張仁道:“我吃了酒來的。”已自睡去了。巧娘把中門拴上,道:“叔叔請吃。”二官道:“嫂嫂,可同來坐坐。”未知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