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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萬歲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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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打發一個使臣,隨帶了幾個宮女,和許多金珠緞,德宗又親自寫了一封信給公主,信上說了無數安憐惜的話。誰知這封御書送到回紇宮中,那鹹安公主早已配對成雙,錦衾繡窩中,早已有一個如意郎君安著她。

原來番人風俗,父死子得母,那鹹安公主正是妙年美貌,那合骨咄祿的兒子多羅斯可汗,也正在盛年,兩人相見,如何不愛。

鹹安公主也顧不得一生的名節了,竟和前子配成一對兒,那齎信去的使臣,見了這情形,也只得悄悄地回到國中,一句話卻不敢提起,這一年八月,德宗正帶著一班妃嬪,在御苑中望月,忽見月暗淡無光,時太子隨侍在一旁。

德宗便問主何吉凶?太子奏稱:“昔年燕國公逝世,亦見月蝕東壁,今又月蝕東壁,想必又喪一大臣。”不多幾天。

果然地方官報來說,前丞相李泌逝世。德宗聽了,不覺淚。這李泌自幼便富於智略,七歲時有神童之名,玄宗召入宮中相見。李泌入宮時。

正值玄宗與張說對弈,玄宗便令張說面試李泌才器。張說即隨手指著棋盤說道:“方若棋局,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李泌當時不加思索,隨口答道:“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張說大為歎服,起身拜賀得此奇童。當時宰相張九齡,與李泌結為小友,後來李泌歷仕三朝,因才高器大,俱得帝王重用。死時年已六十八歲。德宗因李泌已死,每遇軍國大事,實無人可與諮商。

當時有戶部侍郎裴延齡,為人十分險,遇事能合皇帝意旨。德宗也愛聽裴延齡的話,不悟其,這一年,因四海澄平,德宗便大修神龍氏寺,報答天恩。

裴延齡便奏稱:“同州谷中,有大木數十株,高約八十丈,可以採作寺材。”德宗驚喜道:“朕聞開元、天寶年間,因宮中大興土木,在近嵌搜求美材,百不得一,如今從何處忽得此嘉木?”延齡即獻著諛辭道:“天生珍材,必待聖君乃出。開元、天寶年間,何從得此!”德宗聽之甚喜。延齡得皇帝歡心,便又上疏奏道:“在糞土中得銀十三萬兩,緞匹雜貨百萬有餘。此皆是庫藏羨餘,應移雜庫別供支用。”當時即有韋少華上表彈劾延齡欺君罔上,請令三司查核,庫藏何來如許糞土中物。此明明是延齡移正藏為羨餘,欺君大罪,殺不可赦!無奈此時德宗寵用延齡,任你旁人如何諫諍,德宗總是不悟。

太子誦在東宮,見此情形,心慮患,頗稱煉達。***太子誦,身畔有侍臣二人,最稱相得。一個是杭州人王伍,一個是山陰人王叔文,均拜為翰林待詔,出入東宮。

叔文詭譎多謀,自言讀書明理,能通治道。太子嘗與諸侍讀坐談,論及朝中宮中雜事,眾人大放厥辭,呶呶不休,獨叔文在側,不發一言。

及侍臣齊退,太子乃留住叔文,問他何故無言?叔文答道:“殿下身為太子,但當視膳問安,不宜談及外事。且皇上享國久,如疑殿下收攬人心,試問將何以自解?”太子不覺動,說道:“若無先生今之言,俺未能明白此理,今後當一惟先生之教是從。”從此王任和王叔文二人甚得太子的信任。

王伍善書,王叔文善弈,兩人早晚以書弈二事娛侍太子,在弈棋的時候,二人乘機進言,或推薦某人可為相,某人可為將,這原是二王的私黨,在二王便依附太子的聲勢,植立他的黨羽。一朝太子登位,他二人便可以大權在握了。

誰知人生疾病無常,那太子忽然染了瘋癱的症候,病勢十分沉重,竟成了一個啞子,不能發音說話,這時正是貞元二十一年的元旦,德宗御殿受群臣朝賀,那太子的病勢,正在危急的時候,不能上朝。

德宗知太子病勢厲害,心中也十分悲傷。退朝回至後宮,且嘆且泣,身體漸覺不豫,便也臥倒在,得了冒之症,病勢也是一天沉重似一天。直過了二十多天,並不見天子坐朝,太子的病勢也不見輕減。

朝廷內外,都不通消息。百官在朝堂上候駕,人人疑懼。到了八月初二這一天晚上,忽然內廷太監傳出諭旨來,宜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進內宮去草遺詔。到此時,那兩位學士,才知道德宗早已崩逝,便握管匆匆立即定稿,正落筆時,忽有一內侍出語道:“中因嗣皇帝未定。

正在計議,請學士暫且停筆,聽候中消息。”衛次公聽了,便忍不住大聲說道:“太子雖然有病,位居冢嫡,中外歸心。

必不得已,也須立廣陵王,否則必致大亂。一朝事變,敢問何人能擔當此責?”鄭絪在旁,亦應聲道:“此言甚是。”那內侍聽了這兩位學士的話,便傳達至中。

這廢立之議,原是宦官李忠言一班人在那裡從中撥,如今聽了這一番話,知道不能違背眾人意思,才宜言德宗皇帝已駕崩,立太子誦為嗣皇帝。

鄭綱、衛次公二人依旨寫就詔書,立刻頒發出去。太子知因自己害病,人心憂疑,使力疾出御九仙門,召見諸軍使,群臣齊呼萬歲。次

即位太極殿,衛幹還疑非真太子。待嗣皇帝升坐,群臣入謁,引領相望,果是真太子,不覺大喜,甚至泣下。這位新皇帝,便是順宗,尊德宗為神武皇帝,奉葬崇陵。舉殯之

那德宗賢妃韋氏,便請出宮奉侍園陵。順宗替她在陵旁造幾間房屋,韋賢妃便移入居住,守制終身。宮廷內外,都稱道韋氏的賢德。

這時順宗皇帝雖能勉強起坐聽政,但喉音喑啞,終未痊癒,不能躬親庶務,每當百官入宮奏事,便在內殿設一長幔,由幔中太監代傳旨意,裁決可否。百官從幔子外面望去,常隱隱見順宗皇帝左右,互陪著兩人。一是順宗親信的太監李忠言,一是順宗寵愛的妃子牛昭容。

外面王叔文主裁草詔,王伾便專司出納帝命。叔文如有奏白,便託王伾入告忠言,忠言又轉告牛昭容,昭容代達之順宗。順宗甚信任此四人,往往言聽計從,無不照行。

從此翰苑大權,幾高出於中書門下二省。叔文復薦引韋執誼為相,得拜為尚書左丞同平章事。又引用韓泰、柳宗元、劉禹錫一班人,互相標榜。

不是稱伊、周復出,便是說管、葛重生。所有進退百官,都要從他們跟前通疏過,可進則進,不可進則退。從此一班利祿小人,各以金奔走於二王之門,昏夜乞憐,賄賂公行。

叔文和伾的私宅中,門庭如市,夜不絕。金略少的,往往不得傳見,那鑽營利祿的人,都不遠千里萬里而來,一時不得進見,便多就鄰近寓宿。

長安市上,凡餅肆酒壚中,都寄滿賓客,那店家定出規矩來,每晚須出旅資一千文,方準留宿。一時市上滿坑滿谷,全是來求見二王要差使的,那王伾尤其是愛財如命。

他接見賓客,按人取賄,毫無忌憚。所得金,用一大櫃收藏起來,伾與他夫人,每夜共臥櫃上,以防盜竊,這時順宗久病不痊。

而儲君尚未立定,一旦若有不測,便起內變。朝中大臣,俱各憂慮。便上表請皇上早定儲位,只有王伾和王叔文二人慾便自私,便多方撓阻。宮中有宦官二人,一名俱文珍,一名劉光錡,亦甚有權勢。

見二王專權,心中也甚是憤恨,便趁二王不在跟前的時候,密奏順宗,速立太子。順宗皇帝因自己久病不起,也曾想到立嗣這一節。

今見二人密奏,便傳諭宣召翰林學士鄭絪進宮,商議大事,那鄭絪進宮去,朝見過萬歲,萬歲不能言語,只把手指向身後指著。鄭絪會意,便書立嫡以長四字,進呈御覽。